橘子色的建築、橘子色的制服,大門口還有一個華麗的噴水池,這裡不是哪裡,就是那傳說中的私立橘子高中,我自己講也許不準。不過,聽別人說,這裡可是有錢人少爺小姐讀的學校。
我一開始還不相信,但看到國中部學生那臭屁的嘴臉、和貴得有點驚人的手機,我就相信了。真的是欠扁到讓人很想打。
至於,我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考進來!
我一開始還不相信,但看到國中部學生那臭屁的嘴臉、和貴得有點驚人的手機,我就相信了。真的是欠扁到讓人很想打。
至於,我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考進來!
橘子色的建築、橘子色的制服,大門口還有一個華麗的噴水池,這裡不是哪裡,就是那傳說中的私立橘子高中,我自己講也許不準。不過,聽別人說,這裡可是有錢人少爺小姐讀的學校。
我一開始還不相信,但看到國中部學生那臭屁的嘴臉、和貴得有點驚人的手機,我就相信了。真的是欠扁到讓人很想打。
至於,我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考進來!
高中部總會開放幾個名額,讓我這種窮人家小孩來就讀,聽說他的目的,就是要讓這些小姐少爺們了解什麼叫做「人間疾苦」。
我和小加都是這樣的學生,但我覺得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是「人間疾苦」,不過倒是很清楚「腐女天堂」是什麼。
高中部的男人不多,我們高二八班,就那麼六個,而且每個都有姦情。
這六個男人,自從開學以來,我和小加就觀察很久了,他們的姦情真的還不淺。
班長穆穆跟新來的實習老師最近有點曖昧,東日和彥感情好到可以一起上廁所了,而竹間、RO和星之間似乎有那麼一點撲朔迷離,害得我和小加必須常常開著「腐女天線」,才有辦法了解最新戰況,而這些戰況可在橘子高中可是熱門的搶手貨,尤其是在女人之間。
今天我和小加在處理班長和實習老師的情愛糾葛時,坐在我們身邊的竹間嘆了口氣,我和小加對看了一眼,頭頂的天線「嗶嗶嗶」的叫了起來。
「我說竹間啊,一大早在嘆什麼氣啊?」我看了一下時鐘,現在才十點,第二節下課,難道竹間這麼早就開始思春了嗎?那一定是跟RO或者星的關係囉?
「沒有啦。」竹間露出勉強的微笑,斯斯文文的,讓人覺得很舒服,「最近和女朋友吵架了,不知道該怎麼合好。」眼鏡底下的眼睛滿是愁緒……還有那麼一點的情慾。
搞笑,這是欲求不滿吧!
小加的嘴扭曲的一下,似乎很想笑,但她還是忍住了,「竹間,你做錯了什麼,你女朋友或這麼生氣?」
我們兩個都知道,竹間這傢伙只有男朋友而沒有女朋友,而那個男朋友是誰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不,應該知道是哪兩條船,只是不知道竹間快翻的是哪條船。
「沒有啊,」竹間又嘆了口氣,「我只是唸了首詩,他就生氣了。」
哦哦哦──
我知道是哪首詩,不就是鄭愁予的錯誤嘛!
「我打從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嘛,這不是昨天國文老師要他朗誦的詩嗎?我還記得,他把窗唸成床。
聽他唸得一副瀟灑的樣子,我確定我看見RO那張漂亮的臉扭曲了一下,八成是因為這個原因。
就某方面來講,他們真的是美麗的錯誤。
我拉了拉小加的手,和她咬起了耳朵,「喂,星他沒反應嗎?」小加就坐在星旁邊,而我坐在竹間身邊,剛好一人監視一個。
偷偷瞧了竹間一眼,小加小小聲的說:「沒有,他昨天國文課在睡覺。」
我轉頭尋找星,他果真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們兩個無奈的搖搖頭,話題又回到竹間身上,「那你跟他道歉了嗎?」
「有啊,我昨天去他家道歉,可是他不接受。」竹間一臉悲哀的說著。
我靠,你是去滾床單,不是去道歉的吧!
「那……你有帶禮物去嗎?」小加小心翼翼的問,我們兩個都覺得他只有帶保險套和潤滑劑。
「有啊……」竹間說得很委屈,「……還花了我不少錢。」
這時我腦袋一閃而過的畫面是,竹間從情趣用品店走出來,手上還拿著不知道什麼東西,而且還很剛好,是昨天放學的時候被我看到!
買尬的,他們有玩這麼大嗎?
小加的嘴又扭曲了一下,她還是硬忍了下來,「這樣啊,要不要我們幫你一下?」不是我在吹牛,我們為了拿到第一手的消息,我們和這一群有姦情的男人們都有還不錯的交情。
「不……我怕他更會生氣。」這時上課鍾打了,竹間從書包把那本萬惡的根源──國文課本拿出來,翻到「錯誤」那頁時,他又嘆了口氣。
接著我聽見小加「噗」了一聲,似乎快受不了,「……我先回去了。」她逃回位置上,我剛好看見剛睡醒星和RO的眼神對在一起。
啪滋!
產生了一個好大的火花。
……我想這幾天應該會滿精采的。
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則訊息,實習老師傳來的,上面寫著「今天放學留下來」幾個字,接著我的臉扭曲了一下,很想罵髒話。
媽的,你不知道我家很遠嗎?
我在回了幾個字:「載我們回家,不然沒門!」憤恨的按下傳送,我瞪了一眼坐在教室角落的實習老師一眼,氣得牙養養的,他還是帥得人神共憤!
接著我又瞧了班長一眼,他那張斯文的精英臉上有淡淡的哀傷。
媽的,又欺負穆穆!
手機震動了一下,上面只有兩個字──成交。
※
「雨文,你知道李老師找們有什麼事嗎?」小加把手背在腦後,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他嘴裡的李老師就是那個實習老師,名還叫昱。
李後主,一個滅國皇帝,國文造詣還不錯。不過是個皇帝,後宮佳麗絕對少不了。至於這個裡老師當然也是如此。
才推開老師辦公室大門,男孩的呻吟聲就傳進耳裡。
靠腰,不要放學之後就把辦公室當成Hotel好不好!
接著看見的是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孩坐在李老師的腿上,李老師正咬在男孩的乳頭上,那一雙手也不怎麼安分的在他又圓又翹的小屁股上面亂摸。
我們看了一下男孩的制服,國中生!
這個變態老師為了滿足自己連犯罪都無所謂了嗎?
見激情兩人並沒有察覺我們兩個,我不禁覺得有點火大,我拍拍小加的肩膀,她連忙拿出照像機,「咖擦」一聲拍了下來,還附贈了一個閃光燈。
對於突來的閃光,兩人都是一愣,接著有姦情的兩人視線都落在我們身上。
我輕輕的敲了桌面兩下,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李老師,你這是犯罪喔~~」小加順勢搖了搖手上的像機,也是笑得一臉邪惡。
那個國中生一下就紅了臉,連忙拉著衣服拿了書包就跑了出去,只剩下我和小加跟這個多情的李實習老師。
「嘖!」李老師發出疑似可惜的抱怨,然後身體往後一靠,就連留身上的衣服也不想整理好。
好想罵髒話啊!這個人是想個樣?!拜託別人是這個態度嗎?!
「老師,你這樣欺負穆穆,我們兩個可幫不了你。」小加拉了兩張椅子,我們兩就這麼做在李昱對面。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種香豔刺激畫面,總有一種「免疫了」的感覺。
那絕對都是李昱害的!
「還是老師希望我們把照片給穆穆看?」
說到這李昱就變臉了,他一臉凶惡的威脅:「要是你們敢,信不信我當掉你們的國文!」雖然說是凶惡的一張臉,但還是很帥。
「信!」我和小加有默契的點頭,但一臉無所謂,小加說:「但我們就不相信,你能當我們第二次。」她呵呵笑著,手上的照相機晃得很厲害。
雖然我是不知道李昱是怎麼「色誘」國文老師,以至於有辦法控制我的們的成績,但我相信我們手上他的把柄一定比他多。
看見李昱挫敗的表情,我心情真是莫名的好。
去你的帥哥實習老師,欺負我們家穆穆的帳還沒算就想威脅我們,想得美喔!
「說吧,到底找我們幹麻?」我換了個姿勢,整個人攤在椅子上,一天下來的精神轟炸,快累斃。
李昱瞇起了眼睛,看著我不知道在打算什麼。
我倒是很無所謂的扇扇手,「哎呀,我知道你男女通吃,不過在你吃掉我吃前,我會先把你給閹了。」我拿起放在桌上的美工刀,無聊的把玩,相信我,我說到做到。
看他似乎是放棄了,李昱才又躺回椅子上,說道:「沒什麼,只是一直追不到穆穆。」說實話,我還是很想扁他。長那麼帥幹麻?帥就算了,還是個同性戀,這沒天理啊!
「你那個樣子追得到穆穆才有鬼。」小加直加吐槽,看著照相機的螢幕,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我們班長穆穆可純情的咧,他怎麼可能接受這種花花大少?
「拜託,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好不好!」言下之意穆穆就不正常囉?「我需要一個能洩慾的對象!」他不會覺得,對兩個未滿十八的女學生這樣說話可以構成性騷擾了嗎?
「那你去找別人啊!」我涼涼的說,肚子實在有點餓,他為什麼要為了這種小事找我們來。
「我很想啊!」看他義正嚴詞的,嘖!「可是……」他頓了一下,引起了我們的好奇心,「……其他人我硬不起來。」
「我靠,這是什麼話,剛剛那個國中生是怎麼回事?!」我激動的拍桌,很少會想這樣打一個人。
「我把他當成穆穆啊!」李昱一臉委屈,說得理直氣壯,我真想掐死他。
拜託,穆穆那個純情小子喜歡李昱已經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為什麼李昱還認為穆穆不喜歡他,平常不是自戀的很嗎?!
「你愛穆穆?」我懷疑的看著他。
「……愛。」過了很久他才回答,似乎很不甘心。
「那就去追啊!」想要就去啊!這群人是怎樣?這不是就跟「肚子餓了就吃東西」的意思是一樣得嗎?幹麻還猶豫那麼久。
「可是他會拒絕我啊!」他學著我拍桌,也很激動。
我們兩個互瞪著眼,誰也不讓誰。
「啊!找到了!」我們兩在對峙的時候,小加大叫了一聲,我們都嚇一跳。
我還沒來得及罵什麼,小加就擠到我們兩個之間,指著影幕對著李昱說道:「這是穆穆的新家教喔,長得還不錯說。」
我好奇的看著螢幕,裡面兩個人,一個是班長穆穆、而另一個則是比穆穆高的男人,長得高高壯壯的,看起來很有安全感。重點是!他的手竟然搭在穆穆肩上!
又是有姦情的一對!
我偷偷看了李昱一眼,眼睛裡的火都快噴出來了。
接著小加又說道:「聽說他們兩個今天要去新光看六點半的電影喔~~」她悠悠的說著,笑得不懷好意,「聽說看的還是愛情喜劇喲……」
李昱抿起嘴,看了時鐘一眼,六點十五分,還有十五分鐘!接著一陣風似的,就消失在辦公室裡了。
我悶悶的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推了小加一把,「這樣我怎麼回家啊?」
「啊啊?我有安排眼線,妳放心!」小加牛頭不對馬嘴的對我說道,「從戲院到Motel都有,安啦!」
小加,其實你是徵信社的對吧?
她的意思是說,穆穆和李昱今天會發生都在她的預料之中,所以她早就安排好人要把這一切紀錄下來。不過,言下之意,穆穆今天很可能會破童子之身囉?
「我第一個一定會給你看!」小加拍拍我的肩,拿著書包,我們就走了出去。
說實話,我要自己回家這點讓我有點鬱悶,不過能看見李昱和穆穆做愛,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死而無憾的感覺……我好像中毒太深了。
※
兩個人走在黑漆漆的學校裡,雖然不怎麼可怕,但還是覺得還是有點毛骨悚然。
忽然「碰」的一聲,害我們嚇了一大跳,接著我們聽見有人叫了一聲:「RO!」我們兩的天線又嗶嗶嗶的叫了起來。
因為這個聲音,怎麼聽都像竹間的聲音!
我們小心翼翼的靠近聲音來源,站在牆後偷看著。
高瘦的竹間把RO壓在牆上,RO的手被竹間的領帶綁著,那漂亮的眼睛帶著淚光狠狠的瞪著竹間。
哇!SM!
「放開我!嗯……」RO低吼,倔強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受!竹間對他的衝撞,害他最後剩下的只有呻吟。
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不過應該不會太快結束。
「聽我解釋!」竹間皺著眉頭,輕聲說道,不想惹惱RO,但是下半身還是不斷的擺動。
男人啊,果真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有什麼好……嗯……」RO還沒說完,竹間的唇就壓了上去,還過RO的窄腰,緊緊的把他扣在身上,如果我沒看錯,另一隻手正抓著RO的小弟上下套弄,似乎還有那麼一點技巧。
「哦哦哦──」小加興奮的拿出相機,就開始錄影。
「嗯嗯……嗯……」RO呻吟聲都被竹間給吃掉了,只剩下令人心養的鼻音。
不只竹間心養,就連我們兩個腐女也心養養。
兩個男人吻了好一陣子,竹間才放開他,不,應該說,繼續往下親!
「住、住手……」RO有些喘氣的說道,感覺點有誘惑的味道。
原來RO是誘受……
「不要!」竹間一口拒絕,咬到RO的喉結上,怎麼看怎麼腹黑。
「啊啊……」RO你就別叫了,這樣只會引起竹間的獸性。
把RO放到地板上,竹間的眼神又黑了一點,他居高臨下的看著RO,掰開他的雙腳將把熱械給用力打進去。
「啊──」RO發出悲鳴,哭了出來。
竹間!你太虐了!太虐了。
似乎是感到心疼,竹間放小了力道,親吻RO敏感的頸子。
「嗯嗯……嗯……」很快的,RO就發出呻吟聲。
見機不可失,往下親吻,最後嘴是停在RO胸前的兩點,又咬又舔的讓RO快崩潰了。
「小加,我怎麼都不知道竹間這麼會做啊?」蹲著有點發痠,我乾脆坐下來。
「我也不清楚。」顯然小加也很納悶。
「啊啊啊……」RO忽來的高亢呻吟聲又把我們的注意又吸引了過去,才發先他們換了個體位。
竹間把RO的扛到在自己的肩上,把自己的熱械打得很深。
「不要……不……」RO你真的不要再叫了,我看竹間都快完全獸化了。
「嗯……這裡嗎?」竹間喘了一聲,身體固定一個角度,開始用力的攻擊,換來的RO近乎崩潰的呻吟,他撞的部位似乎是RO的敏感點吶……
「不要……啊、啊……嗯嗯……」被撞得七葷八素的RO很想扳開抓著自己性器的手,可惜他就是辦不到,他是無力的看著竹間呻吟。
「RO……」竹間輕輕的在RO耳邊吹了口氣,引起RO一陣顫栗,他輕輕笑著:「你這裡很敏感呢……」舔了RO的敏感的耳垂,RO馬上就哭了出來。
「竹、竹間……啊、啊……」叫著竹間的名子,雙手攀到竹間的背上,RO失控的尖叫,他快想高潮,偏偏竹間卻又欺負他……
「RO……」竹間低沉的嗓音像是醉人紅酒,RO都覺得自己快醉了,「想射嗎……拜託我,就讓你射、嗯!」壞壞的說完,還狠狠的朝著RO的敏感點撞了一下。
竹間,原來你這麼腹黑!
躲在一旁偷看的我們都嘖嘖嘖的感嘆了起來。
「啊啊──」RO尖叫,他快昏了,為什麼竹間還要這樣欺負他?
為什麼?為什麼?
在旁的我們也都快看不下去了,竹間別再欺負RO了,這樣他下次不會給你做的!
「讓我射嗯……竹、竹嗯、間,求你……讓我射啊……」RO終究敵不過自己的慾望,他失控的在竹間耳邊大叫,希望能換到身體上的高潮。
於兩人之間的抽插激烈了起來,竹間的動作越還越快、越還越大力,肉體的拍打聲在學校的走廊上迴盪。
天啊,好肉慾,這會不會太刺激啦?
「啊啊──!」最後拍打聲在RO的尖叫聲中停擺,竹間在自己射精的同時放開RO性器,讓他濁白液體射在自己的腹部上,接著他讓自己押在RO身上喘息。
這時小加拉了拉我的衣角,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雨文,竹間好像沒有戴套子耶……」
一聽小加這麼說,我立刻瞇起眼睛,果真有白白的液體從RO的小菊花流出來……
好樣的竹間,你不知道這樣RO會很難受嗎?他當受就很辛苦了,你還這樣糟蹋他!
「RO……我真的沒別的意思,我心裏只有你一個。」竹間蹭著RO的頸子,深情款款的說道,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很強。
好一個花心大蘿蔔,那星怎麼辦?!
RO那一雙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有些複雜的看著竹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原諒他對不起自己,但不原諒他又太殘忍了……
「RO原諒我。」深深的看著RO,竹間用最真誠的語氣說道,在RO害羞的點頭之後,他馬上就吻了上去,唇舌教纏,頗有再來一次的味道。
「幹,太芭樂了!」在下了這個評語之後,我就拉著小加回家了。
竹間,你這個肉慾又腹黑的傢伙!
※
咬著湯匙,我看著RO的位置發呆,學校的營養午餐還是莫名其妙的難吃,不知道為什麼坐在我旁邊的竹間竟然吃得那麼高興,看起來還有些神清氣爽的?
「吶……小加,為什麼RO到現在還沒來?」RO的位置空盪盪的,一整個早上都沒人。
雖然他常常睡過頭晚到學校,只是我的天線響得厲害,怎麼都覺得這件事不單純。
「啊…不就是竹間做得太過頭了嗎?」小加咬了一口糊糊的麻婆豆腐,理所當然的說道:「RO他肯定下不了床了啦!」小加扇扇手,一臉「我了我了」的表情。
你了什麼東西啊?!
「拜託,竹間這麼瘦,頂多三次吧?」我偷偷看了竹間一眼,快一百八的身高體重卻不超過六十耶!哪來這麼多體力跟RO混戰啊?
聽見我說的話,小加皺起了眉頭,「這樣嗎?可是依據情報來源,他們昨天在學校野合兩次,回到RO的宿舍又做了三次耶……」
我說小加啊,你這情報的來源在哪啊?連人家做幾次也知道。
不想追究那麼多,我就沒再追問下去了,反正怎麼問小加也問不出什麼。
於是我又開始神遊,就那麼剛好,穆穆出現在我的視野裡面,那張白淨斯文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來心情不錯。我又看了一下課表,剛剛那一堂不就是國文課嗎?
我忽然想起李昱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連忙抓著小加的手臂問道:「小加、小加,昨天穆穆跟李老師怎麼了?」我還記得李昱一臉要抓猴的表情衝出辦公室,不知道那隻猴抓到了沒有?
「啊、啊?」小加被我晃得有點昏,一會她才了解我說什麼,只見她賊賊一笑,跑回位置上拿了台V8放到我桌上,撥放了起來。
她的裝備似乎越來越高級了……
V8小小的螢幕中裡面有很多人在排隊,我一眼就認出那是哪裡,那不就是新光影城的購票大廳嗎?
而其中比較醒目、穿著橘子色制服的不就是我們純情的穆穆班長嗎?他手上還拿著兩杯可樂和爆米花。
我看了一下時間,下午的六點二十五分……李昱應該快到了吧?我記得學校離新光不是很遠。
這時一個高壯的男人走到穆穆身邊,兩人有說有笑的,他順手接過穆穆手上的爆米花,另一手環過穆穆的肩膀摟著!
這、這,穆穆的新家教會不會太大膽了!公眾吃穆穆的豆腐,雖然穆穆真的很純情、很可愛……
這時鏡頭拉近了,我才看清楚這家教的模樣。
真的不是我在虎爛,那個家教真的帥得跟李昱有得拚啊!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若隱若現的肌肉,還有那一張充滿陽光又有點腹黑的笑容,這可是腐女們心中最完美的攻啊!
沒有肉慾的夜夜笙歌、更沒有見一個愛一個的壞習慣……穆穆,你還是放棄李昱好了!我力挺你的帥哥家教!相信我,你會幸福的!
「穆穆,我很高興你能陪我看電影。」家教老師露出一個超陽光的笑容,不小心閃到我的眼。
純情的穆穆搖搖頭,那一張乾淨的臉上掛著苦笑,「不會……我心情也不是很好……」怎麼看都像李昱欺負他,他才會這麼難過!「我才要謝謝你請我看電影……」穆穆笑瞇眼對家教老師道謝,但是他皺起的眉頭總讓人感到心疼。
「穆穆……」家教老師喊了一聲,那雙眼裡除了心疼,還有一點竊喜。
我怎麼覺得,家教老師想趁虛而入很久了?
隨著電影放映的時間到來,售票大廳的人越來越多,看得出來這部片子的評價還不錯,穆穆和家教老師走到入口時,幾乎身體貼著身體。
只見家教老師僵了一下,穆穆也跟著臉紅。
……其實這兩個人的姦情也不淺吧?
忽然,小加嘿嘿的笑了兩聲,說:「精采的來了。」接著她睜大眼死瞪著螢幕,咬在嘴邊的湯匙也忘了要拿下來。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閃到了鏡頭裡,那就是帥得天怒人怨的──李昱!
他死瞪著貼在一起的兩人,不斷的喘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肯是定是坐手扶梯上來的,為了追上穆穆一路還用跑的……哇,影城再百貨公司的十二樓耶,他、他真的跑了十二樓嗎?
「你這傢伙,離穆穆遠一點!」李昱對著家教老師大吼,售票大廳的所有目光一下都聚集到他們身上,伸手抓過穆穆的手就抱在懷裡。
我靠,連續劇也不是這樣演的!太、太老梗了!
接著我聽見「啪、啪」兩聲,來不及反應的穆穆,手上的可樂就這麼掉到地上,我忍不住可惜了一下。
「老、老師!」穆穆漲紅了臉,想推開李昱,偏偏一點力量都沒有,「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穆穆的臉就像熟透了的蝦子,純情的他害羞得都快昏了。
「不要管那麼多!」李昱狠狠的瞪了一眼,滿是怒氣的問道:「你為什麼跟這傢伙一起看電影?!」
阿勒,人家跟誰看電影干你屁事?你是穆穆的誰啊?!
「他、他是我的家教……」穆穆低下頭小小聲的講,嘴角邊偷偷牽起了個竊喜的笑容,心裡高興得很。
「我知道!」
完蛋了。
「老、老師,你知道?」我就知道,露餡了,「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穆穆皺起眉頭。我猜想,穆穆那時肯定覺得李昱是個變態,因為都把他的事查得清清楚楚的。
「呃……」原本氣勢軒昂的李昱被這麼一問,整個人就這麼弱了下來,「別管那麼多,反正跟著我走就對了!」底氣不足的喊了這一句話,李昱就把穆穆給帶離了售票大廳。
而家教老師,始終都被晾在那兒。
總覺得他有點可憐吶……
看到這,小加就把V8給收了起來,我連忙阻止她:「欸、欸、欸,李老師跟穆穆的H呢?」拜託,我最期待的就是這個耶!
「H?」小加挑眉,「他們沒有做啦!」她說得一臉無奈。
「什麼?!沒有做?」我不敢相信!李昱這個大野狼竟然沒有把穆穆吃乾抹淨就算了,就連撲倒都沒有?
「對啊,」小加一邊把V8收到帶子裡,一邊抱怨:「後來穆穆的媽就打電話要穆穆回家,你也知道的嘛,穆穆最孝順了,怎麼可能不聽他媽的話?」
「嗯……」我輕輕回應了一聲,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好了,就別可惜了。」小加安慰我,「今天下午還有一堂美術課。」她嘿嘿嘿的壞笑,我的天線也嗶嗶嗶的叫了起來,也跟著嘿嘿嘿的笑。
美術課啊,很精采的!
※
下午第三節,美術課,是我一堂很喜歡的課。
除了我自己本身很喜歡美術老師以外,我喜歡這堂課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有姦情的男人們的互動特別頻繁。這總是讓我們兩人的天線叫到快燒掉。
我剛好和穆穆、竹間在同一組,而RO跟小加在同一組,然後我們剛好又在隔壁組,光看他們的眼神就可以讓我們寫成一部羅曼史了。
午休的時候RO就來了,他一臉疲累的走進教室,手還撐著腰,很顯然是運動過度。還有,他與竹間的眼神對上時,臉很狼狽的紅了一下,罪魁禍首就是竹間!
現在RO就坐在我旁邊,而我斜對面就是穆穆跟竹間。
說實話,竹間這傢伙很沒有神經,也許都是精英的關係,竹間和穆穆聊的很開心,討論著待會如何發表我們的美術作品。而坐在我身旁的RO正板著一張漂亮的臉,看起還像是在吃醋啊?
「竹間,等一下你就負責唸,我就負責展示。」穆穆笑得很開心,他們兩個想到了一個滿爛的點子,「你的聲音很好聽啊!」他由衷的讚美。
我偷偷瞄了RO一眼,他眼角抽搐了一下。忌妒、忌妒,他在忌妒啊!
唉,竹間,你真的是造孽啊!
這時美術老師徵求自願的組別上台報告,東日很快就舉手了,我跟小加打了個暗示,兩人的視線一下就跑到彥的身上,他們兩個感情可是好到可以一起上廁所。
至於在廁所幹麻,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這一組做的是……」東日帶著有點天然的笑容介紹道,我們馬上就發現彥露出癡迷的眼神,說真的,這個表情還滿適合他的,誰叫他長得那麼美。
我深深的覺得,我們班上的男人們除了竹間跟RO,姦情第二深的就是東日跟彥了。
不過啊,東日那個天然的樣子看起來就是個童子,可是彥看起來卻又深經百戰……彥一定等東日很久了,他眼裡的欲求不滿比竹間這個死腹黒還要多──很多!
也許,我們該把東日推入火坑……不,應該是推他們一把。
就當我在胡思亂想時,東日的介紹結束了,穆穆和竹間這兩個臭味相投的精英連忙舉手,於是兩人就這麼上台了,而我們這組的女人們也很樂於這個情況。
「我們這組做的是……」竹間用他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浴血的教堂。」
他的聲音就像釀了好幾個世紀的紅酒,濃郁香純,又那麼醉人。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因為戰爭、疾病,人們背棄了上帝,那搖動的信仰就像這欲墜落的十字架。」RO輕輕瞇起了眼,專注的看著竹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許他們倆之間的戀情,就像這十字架,搖搖欲墜嗎?
不對吧!
「這染血的城牆,是許多人的性命啊!」你們之間的戀情也是許多腐女們的性命啊!
「戰爭、天災、疾病,是多麼的殘忍!」你的遲遲不肯發展的戀情,對我們也是一種殘忍!
「這就是我們的作品──浴血的教堂。」這就是你們的感情──浴血的愛情。
我又看了RO一眼,天啊!眼眶紅了,快、快哭了?
可是,這有什麼好哭的?難道他終於了解到他們之間的戀情沒辦法開花結果了嗎?
RO你,終於開竅了嗎?
這時下課鐘打了,RO以一種奇怪的身姿飛奔了出去,而竹間還很沒大腦的跟穆穆在聊天。
這著情況,讓我覺得芭樂得很無言。
「小加,我怎麼覺得,RO明天又會遲到啊?」我走到小加身邊愣愣的說著。
「不,我覺得,他們倆個明天都不會來了。」小加很認真。
「……」會精盡人亡吧,我想。
※
不過說也奇怪,最近竹間和穆穆的感情似乎越來越好了,兩人常常湊在一起,穆穆也常常發出可愛的笑聲。我緩慢的咬著義大利麵,怎麼都覺得他們兩個的姦情有越來越深的傾向。
「小文,要喝什麼?」站在吧臺裡的美人輕輕的對我笑,溫柔的詢問。
我發愣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看了一臉鬱卒的李昱一眼,天線沒有響。
應該是燒壞了。
這裡是Gay Bar,我的天線當然只有燒壞的份,因為這裡的每一個男人都有姦情。
話說,我會什麼會在這呢?
這當然全都是李昱的錯。
才剛放學我就收到李昱的簡訊,他要我們到側門找他,他說要請我們吃飯,結果就被他風風火火的給帶到了這個Gay Bar。
嘛,我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將我們兩個未滿十八的可愛女孩給帶進來的,不過可以慶幸的是,現在才六點多,所以整個酒吧裡的人並不多。雖然如此,穿著學生制服的小加和我還是很顯眼。
我無辜的對美人笑了一下,「我還沒成年,牛奶就夠了。」我開玩笑的說道,坐在我們附近的幾名男人也跟著笑了出來。
當然,李昱除外。
美人呵呵呵的笑了出來,丰姿綽約,真是美得傾國傾城,「那小加呢?」他優雅的輕掩紅唇,水嫩的臉龐也給他笑紅了。
為什麼一個男人可以比女人還美呢?
我忍不住感嘆,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
「果汁!」小加有精神的喊了一聲,然後偷瞄了李昱一眼,然後指著菜單上最貴的餐點喊道:「這個來兩份!」
嘛,雖然錢不是花我的,但是李昱他只是個實習老師,他的錢夠用嗎?
雖然這麼說,我也叫了一份和小加一樣的東西。
不吃對不起自己嘛……
默默的吃著剛送來的餐點,我們還是不知道李昱幹麻把我們帶到這。
「西施!」這時失魂落魄的李昱喊了一聲,「我要一杯啤酒!」在美人酒保送上後,他一口飲盡。
老師,你就算海量也不能這樣喝吧?我記得明天早上你要代兩堂國文課來著的。
「難道我錯了嗎?我只是花心了點,為什麼穆穆他就不接受我?墨子不是提倡兼愛嗎?這就是我的博愛啊!」李昱憤愾的說著,喝一杯酒跟喝一打的神志是差不多的。
墨子是提倡兼愛沒錯,但他也提倡非攻,相信他老人家是個受。可是問就在這啦!老師,你可是個攻耶!
我默默的吸著麵,心裡這樣吐槽他。
「西施,你今晚能安慰我嗎?」李昱猛然抓住西施的手,眼底已經醉了一半。
……才一杯啤酒就能醉成這樣?
「昱,我當然很願意。」西施美人皮笑肉不笑的捏掉李昱的手,「如果你心裡沒有別人的話。」哦,那他心裡有很多人,「而且你還有兩個可愛的學生在這。」
看西施朝我們看了過來,我們兩個馬上給了友善的笑容。
我有一個直覺,這個西施美人是個腹黒攻。腹黒的人,我都不敢招惹。
「吶,雨文我們到底是來幹麻的?」小加還在吸著麵,她壓低聲音問我。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不知道。
我無奈的聳聳肩,比了比醉了百分之八十的李昱,道:「是他帶我們來的。」
帶學生來這種不良場所,如果被知道,也許他明天就會上報吧?
小加咬著湯匙皺起了眉頭。雖然她很樂意在這吃免錢的飯,但她更樂意在家裡玩鬼畜眼鏡,而且我也很想回家看我的BL小說。
或許能拿李昱和國中生搞姦情的照片來威脅老師帶我們回家。
「兩位小美人,你們都是昱的學生嗎?」就在我們還在咬耳朵時,西施美人就娉婷的走到我們面前,他拉了把高角椅坐在我們前面,風情萬種的對我們微笑。
我們心跳都漏了一拍,美人的笑容真的是男女通殺啊!
又看看已經醉死的李昱,雖然很不想承認,我們還是點頭了。
「真的?」西施美人似乎不是很相信,「沒想到李昱這種人也能當老師啊!」
我也沒想到他可以啊。
「那……他嘴裡的穆穆是誰啊?」忽然西施美人換了個表情,他就像個想聽八卦的歐巴桑,把他雪白的耳朵湊近我們,害得我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應。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小加,她以另一個歐巴桑的姿態機哩呱啦的說了起來,「穆穆啊,就是我們那一個好純情、好純情的班長啊!我偷偷的告訴你,他們倆互相喜歡很久了,可是都沒有發現。」
這已經不是秘密的吧?!
見美人笑得花枝亂顫,小加說得更賣力了,「現在他們只有曖昧的互相牽手而已喔!」
「什麼?昱他、他還沒?」似乎是無法相信,西施美人還到抽了一口氣。
小加很凝重的點頭,還附加一句:「是真的。」
你凝重個屁啊!
「不會吧!那個花心、一天可以換三個床半的昱到現在還沒追到你們那個純情的班長?」厚,老師你完蛋了,你輝煌的事蹟全都被抖出來了。
「嗯,因為老師他的競爭對手很多。」不多吧,最近只有多竹間還有家教老師兩個啊。
「真的啊!」西施美人一種「沒想到會如此」的表情打量著醉癱的李昱,然後冷笑一聲,道:「哼,昱,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
老師!你是不是也欺騙過西施美人的感情!不然人家這個冷哼是怎麼一回事?!
小加察言觀色了一眼,又開口爆料,「上一次啊,老師還跟一個國中生……」
我無言的看著八卦的兩人,又叫了盤點心默默的啃著,一邊聽著兩人互爆李昱的料,一邊想著如何讓穆穆知道這些件事。我還是覺得他跟他的陽光家教老師在一起會幸福一點。
小加和西施聊得很開心,時間不知不覺晚了,酒吧裡的客人也越來越多。
我無心的觀察著,我發現這一群男同志大多都帥得令人費解,上帝果然是不公平的。
當我的眼神徘徊到門口時,我眼睛就抽了一下,那、那不是陽光家教老師嗎?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懷裡還偎依著一個漂亮的男孩,身上穿著某私立高中的制服,氣質頗於穆穆相近。
哇勒,又是一個花心大蘿蔔。
我用手肘頂了小加一下,用眼神示意一下陽光家教老師的位置,她果真眼也睜得老大。
不過她沒有驚訝太久,她轉過身跟西施美人咬起了耳朵,不一會就協調好了什麼東西。
「雨文,西施大哥說會幫我安排到家教老師旁邊的位置,我們兩個就揭開這個禽獸的真面目吧!」小加雙眼發出奇異的光芒,她興奮的從書包拿出專業錄音機就準備抓猴。
原諒我,我真的不了解,為什麼平時上課要帶著V8和專業錄音機。數位像機也許還說得過去,不過這兩樣東西就太超過了一點吧。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小加給拉了過去。
西施美女幫我們安排的是位於家教老師背後的沙發,為了不讓他發現我們兩顯眼的制服,他還把醉掛的李昱給扛個過去,順便請兩個朋友幫我們把風。
「兩位大哥,就拜託你們了。」小加向他們行了個軍禮,接著就俐落的將V8拿出來,接上類似監視用的小螢幕,然後把V8放在地上、調整好視野,一切準備就緒。
我說小加,你這些裝備到底哪來的?
小加忽然遞給我一隻耳機要我戴上。
……這該不會是竊聽器吧?
耳機那邊先是傳來吵雜的雜音,我看著小加拿出一把小小的遙控器按了幾下,家教老師的聲音清晰了起來。
「嗯……不要亂摸啦。」耳機首先傳來的是男孩軟軟的聲音,這讓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為什麼都是高中生了還沒有變音呢?
「呵呵。」家教老師腹黑的笑了兩聲,「我記得你不是很愛嗎?」黑白的螢幕上,我看見家教老師把嘴靠近男孩耳邊吹了一口,馬上就聽見男孩欲求不滿的呻吟聲。
「討、討厭……」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很想流鼻血,難道我對正太受就這麼沒抵抗力嗎?
忽然聽見沙發下沉,他們對面似乎坐了一個人,由於V8視角的關係,我們只能看見家教老師和男孩,另一個人的長相完全不得而知,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我完全不敢轉頭看那個人的樣子,不過由他們對話聽得出來他們是朋友關係。
「你還是那麼喜歡小男孩啊?」那個人帶著一點笑聲說道,聲音又低又迷人,比竹間的聲音還醉人。
「柔軟的身體還有可愛的小穴有什麼不好?」家教老師一邊說一邊捏了男孩臀肉,使得男孩發出短促的驚呼,接著是有些緊促的喘息聲,男孩用鼻子在他的頸子上磨蹭。
這一個身體會不會太敏感了點。在那一瞬間,我有一種思想暴走的錯覺。
真的好想看男孩被壓的樣子……
我真的完蛋了。
「呵。」那個人笑了一聲,我聽見冰塊碰撞的聲音,似乎喝了口酒,「我聽說你最近做了家教,學生似乎是貴族學校裡的學生啊?」
「對啊,太純情,害我不知道該怎麼下手。」聽得出還口氣裡滿是不屑。
「這樣啊,那你還要繼續玩囉?」
「當然。」家教老師自信滿滿的說著,「等上了幾次床,再甩了他。」他惡狠狠的笑著,手在男孩手上亂摸,把他當成穆穆般蹂躪,「誰叫他花了我那麼多時間。」男孩的呻吟聲滿是情慾。
可惡,衛生只紙在哪?!
可是要玩弄穆穆這一點,讓我很生氣!
「哼,花了那麼多時間追到就想甩掉會不會太浪費了?」不屬於兩人的聲音傳進耳機裡,他的語氣帶點嘲笑還有憤怒,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有點耳熟。
「你竟然敢玩弄我的穆穆的感情!」我睜大了眼,轉頭一看,那不是李昱嗎?
緊接著,我聽見的是翻桌的聲音,當我們反應到時李昱的拳頭已經落在家教老師陽光的臉上。家教老師還沒站起來,我們聽見的示警哨聲,還有警察大喊「臨檢、臨檢」的聲音,一切都是那麼的混亂。
在一切驚慌失措當中,我被小加拉到一個倉庫裡,原來西施美人要我們從後門離開。
小加只是道了聲謝,拉著我就離開Gay Bar,一切都那麼熟練,似乎做過了很多次了。
小加啊,你到底是幹麻的啊?
※
有些脫力的走在街上,耳邊全都是小加的聲音。
「雨文,很萌、很萌對不對!」她興奮的抓著V8,不斷的重複撥放「我的穆穆」那一段。以至於我耳邊全都是「我的穆穆、我的穆穆、我的穆穆」,這時的我真想摔爛他的V8。
「把這個拿給穆穆看,他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不要吧,也許這個變向的告白會讓他很高興,但是在這之前還有家教老師想欺騙的對話,在他聽到這段之前他就先哭死了吧!
「可是穆穆最近和竹間的感情越來越好了耶……」想到這點,小加就忍不住嘀咕了起來。
也許都是精英的關係吧,他們兩個人越走越近,兩人的姦情也越來越深,已經發展到我們無法忽視的地步了。我還記得今天護理課聽見穆穆說:「還好我們兩個沒有在教室裡東摸西摸太久。」
你們兩個快遲到就是為了這個,你們到底在教室裡摸什麼?!
而且最近彥跟RO也走得很近,頗有把竹間甩掉的趨勢,可是這東日就有點可憐了,這個天然的小傢伙一定會很難過。
看來班上的配對最近會有很大的更動啊!
我們走在補習街上的天橋上,兩個腐女的思緒亂飛,忘了時間。
忽地,原本燒壞的雷達又嗶嗶嗶的叫了起來,我們兩個從天橋上看見了三個人。
東日一人孤單的從補習班走出來,而彥和RO正有說有笑的走出書局,書局就在補習班對面,就在他們眼神對上的瞬間,「啪滋」一聲,產生了大量的火花。
我看了一下手錶,九點三十分,一個滾床單的好時間。
※
人生中有很多意外,只是我萬萬沒想到,這三個有姦情的男人在見面之後竟然一起去吃冰。
有沒有搞錯!你們是情敵!情敵!為什麼會和樂融融的吃冰?!搞屁啊!
我無力的蹲在體育館裡,忽然不太了解男人們之間的感情,他們到底是友情大於愛情,還是愛情大於友情?
但看他們勾肩搭臂的樣子,怎麼都覺得他們只有純純的友情,但他們之間的姦情早就成為公開的秘密了,難道「見色忘友」這句話是說假的嗎?
見我鬱卒,小加靠了過來,安慰我:「雨文乖乖,雖然沒看到他們玩3P很可惜,但是不要難過,以後一定看得到的。」
見她誇張的表情,我一拳就揮了過去,打在她的肩膀上,道:「你還欠我穆穆跟老師的H,你可要記得啊!」看竹間和穆穆越來越親密的感情,我總覺得他們倆要滾到床上的機率真的是越來越小。
「哎呀、哎呀、安啦,相信我,他們兩個肯定會滾上床的啦!」猜出我的想法,小加拍著胸部向我保證,不怕她的胸部被她越打越小。
我白了她一眼,在體育老師喊了一聲解散後,我拿著與球拍準備去打球,今天實在沒心情觀察這群男人的姦情。
吃冰?!搞什麼,最少也吃個豆腐,吃冰?!
正當我要揮出第一拍時,我被穆穆給叫住,看到他那張乾淨的臉龐,我不禁聯想到哪個想玩弄他的家教老師……話說,為什麼穆穆身邊淨是些花心大蘿蔔?李昱就算了,就連竹間也是。
「雨文,我想問你……」穆穆漲紅了臉靠近我,聲音越來越小,臉皮薄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見狀,小加連忙溜到我身邊,拉長了耳朵。
「那個、那個……」他扭扭捏捏的態度讓我有點不耐煩,「……李昱老師他怎麼了?」他的聲音小得跟隻蚊子一樣,要不要我的雷達夠敏感,要不然我絕對聽不到他說的話。
「哼哼……」小加輕笑了兩聲,用「你看吧!」的眼神看著我。
我還是給她了個白眼,然後我才回答穆穆的問題:「老師他……」我真的不知道那個死要面子的爛皇帝今天會來學校,以致於我要幫他解釋他臉上的傷,「他只是不小心從樓梯上跌下來而已。」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個藉口很爛,太爛了、真的太爛了!
「可是老師臉上的傷……」
「沒什麼,他只是面部朝下而已。」我面無表情的說道,天曉得從樓梯上摔下來還面部朝下臉會多痛。
我身邊的小加,忍著笑,一副快內傷的樣子。
「還有,老師說他頭痛……」
媽的,就只會博穆穆的同情,「偏頭痛吧?如果常熬夜會這樣。」我總不能說宿醉吧?而且他才灌了一杯啤酒而已!一杯啤酒而已!
我從來沒看過酒量這麼差的人!
「噗……」小加捂著嘴,已經內傷了。
笑、笑、笑,笑死你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心情還是美麗不到哪裡去。
「那……謝謝。」穆穆給我個靦腆又純情的笑容,道了謝之後就跑開了,我忽然有種被萌到的感覺。其實穆穆一直很可愛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在穆穆走了之後,小加就發了狂似的笑了出來,「從樓梯上摔下來、偏頭痛,哈哈哈──」看她笑到臉淚都流出來,我覺得不好好發洩一下自己的心情實在很對不起自己。
於是我把小加推到我對面的場地,舉起羽毛球拍,狠狠的一球打了過去。
不過,穆穆怎麼會知道我們和李昱的關係很好?
※
體育課,能幹麻?不就是發洩精力嗎?
不管是女人,或者是有姦情的男人們。
將小加打得慘兮兮之後,我感到神清氣爽,有了美麗的心情,當然也有美好的興致來觀察這一群有姦情男人的動作。
姦情、姦情,男人們老是說他們是「堅定的友情」,但不管我怎麼看都是「姦夫淫夫的感情」,友情這種東西只存在女人的社會裡,對我們腐女來說,男人們永遠只有姦情。
而男人們的姦情我們俗稱BL,管他是腹黒、年下還是大叔,這全都是很有萌點的東西。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班上的這六個男人們。
穆穆和竹間在打羽球,兩個手長腳長的斯文男人打球說實話還滿養眼的,而且兩人的姦情越來越深厚。
俗話說物以類聚,也許兩個都是精英的關係,所以他們兩個常常混在一起討論功課,而且在美術課之後兩人個就感情越來越好,只到現在都沒有發生太超過的事情。
站在竹間身邊的是星,他默默的拿著羽球拍站在旁邊,雙眼緊緊盯著竹間從未離開過。
其實星是個專情的小子,他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所以總是安靜的站在竹間身邊。他也知道竹間和RO之間的感情,但他還是靜靜的看著,不採取任何行動,以沉默來守護他的感情。
說起來他也真的很可憐,竹間啊!你真的是造孽啊!
你!這個孽徒!
另一旁呢,沒有搶到羽球拍的RO、彥、東日正在打乒乓球。RO和東日打得很開心,而彥則是坐在乒乓球桌旁,用手抓著腦袋,不知道煩惱什麼。
嘛,他是在抉擇嗎?是東日這個天然受,還是RO這個傲嬌受?
就算是我也很難選擇,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兩個人都選,因為他們都很對我的胃。
其實東日和彥的姦情還滿深的,我老是看見他們午休時間一起用餐、一起去福利社、一起去廁所……但他們應該沒有進步的接觸吧?
看東日那一臉天然就知道了,一副就是沒有受過污染一樣,乾淨得和穆穆有得比。我也不知道彥在忍耐什麼,如果是我,我肯是先撲上去了再說,如果他再這麼猶豫下去的話,東日很有可能會被別人給追走啊!
搞不好追走東日的就是李昱,我還記得李昱很滿意東日那張天然的呆樣。
嘛,完蛋了,我現在覺得穆穆跟竹間在一起也許會比較幸福「一丁點」。不過同樣都是花心大蘿蔔,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
假使穆穆真的跟竹間在一起……李昱八成會哭死吧。
他一直提倡墨子「兼愛」的學說,最近可能會開始提倡孔子的中心思想了吧。
孔子的中心思想是個人,至於是哪個人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李昱心中的那個人絕對是穆穆的,最近看多他愛得死去活來的芭樂戲,我也不得不懷疑他已經動了真心。
「雨文……你好狠心啊……」小加從累攤的狀態活了過來,她哀怨的口氣打斷了我的分析,我不得不把精神集中在她身上。
「抱歉啊,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我沒有任何誠意的道歉。對不起啊,我這個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尤其小加又是我的損友。
我現在會這麼墮落,有一半就是她害的!
「我好恨、我好恨啊!」學著日本鬼魂才有的口氣,幽幽的不斷在我耳邊碎唸。
我沒有花太多精神去理會她,注意力很快就又回到那一群有姦情的男人身上。
只是我眼才離開一下,這一群有姦情的男人就少了兩個!那就是彥和東日。
小加似乎也注意到這一點,我們兩個用眼神交會了一下,帶著嗶嗶做響的腐女天線溜進的了男生廁所。
廁所裡沒有人,但男廁裡只有兩間大號用的廁所,而其中一間鎖了起來。
敏感的小加馬上把我給拉進了旁間的那一間,她給我個「噓」的手勢,開始從口袋裡翻出奇奇怪怪東西。
竊聽器還有針孔攝影機……
我真的無言了,小加,你真的是徵信社的吧?不然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她俐落的把所有配備給裝好,遞給我另一隻耳機,拿出一個疑似PSP的東西接上針孔攝影機的連接線,偷窺行動正式開動。
「彥,要做什麼?」耳機裡傳來東日天然的聲音,而PSP的螢幕上在一陣模糊後,兩人的身影清楚了起來。
彥的雙手壓在東日的肩膀上!
嗶──的一聲,頭上的天線就這麼燒壞了。在我身邊的小加呵呵呵的底笑了起來,拉了好幾張衛生紙,似乎準備拿來塞鼻孔。
「東日……」彥輕輕叫著,媚惑人的雙眼盯著東日,美艷的臉上悄悄的佈上情慾,「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
哦哦哦,終於告白了,雖然這個告白法真的有夠爛的。
「嗯。」東日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回道:「彥,其實我也喜歡你很久了……」那個笑容看起來不像是在表表白,反而比較像說「你是個好人」一般。
雖然彥不至於被發好人卡,但東日這個天然呆似乎扭曲了彥的意思。
果真看見彥露出了傷腦筋的表情,他像是教小孩般的說道:「東日我指的不是那種喜歡……」然後他輕輕的再東日吻了一下,「我指的是這種喜歡。」接著他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這種芭樂劇好像在那裡看過。
東日眨了眨眼,似乎在想什麼,然後他做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驚訝的動作,他也輕輕的在彥唇上吻了一口,然後紅著臉靦腆的笑著,「……我也是指這種喜歡。」
啊啊啊──
我和小加捂著彼此的嘴,以免太興奮而尖叫出來。
好萌!好萌!好萌!怎麼會這麼可愛!這麼天然!
只見彥一愣,然後露出驚訝的表情,睜大了那一雙勾人的眼,腦袋處於當機的狀態。
東日輕輕的靠到彥的懷裡,然後小小聲的說著:「我一直、一直、一直都在等你……等你說這句話……我也一直很喜歡你……」為了說這句話,幾乎用完了他所有的勇氣,那張臉簡直比番茄還紅。
「你確定?」彥的有無聲無息的爬到東日的腰上,偌大的手掌輕輕的撩撥著。
「……嗯。」若有似無點頭,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呵呵呵,刺激的來了。」小加下流的笑著,衛生紙已經塞在鼻孔裡了。
「嗯……」東日發出甜膩的聲音,兩人接吻的聲音傳進耳機裡,我再一次感嘆小佳的竊聽器功能之好。
彥將舌頭竄入東日的口中,捲住他的軟舌吸吮了起來。在親吻的同時,彥的手也沒有停下來,他用點力道的揉捏東日又圓又俏的小屁屁,這讓東日有種被侵犯的感覺。
「嗯……唔!」彥解開東日的褲頭,手就摸進了東日的內褲內,抓住他的分身,這讓東日嚇了一大跳。
「嗯、放心,嗯、我會很溫柔的、嗯……」稍微放開東日的唇,有些激動的說道。他稍微用鼻子蹭了蹭對方的鼻間,在說完話後又吻了回去,完全不給東日反悔的機會。
啊啊,彥你這招真是高明啊!這樣東日想反悔都來不及啦!
接著彥把東日的褲子拉到膝蓋以下,讓他整個臀部露出來,他有點猥褻的捏著東日的臀肉,這讓我不禁聯想到變態歐吉桑,原來這種事不止只有他們會這麼做。
在東日斷氣前,他饒過東日的唇,然後將他的身子翻過去,從背後套弄著他的分身,吻也不斷落在東日敏感的耳邊。
「嗯……彥……」
又是個誘受!
東日雙手撐在廁所的隔間上,睜大了他那雙天然的大眼,張著嘴就像離開魚缸的魚,想要呼吸卻又吸不進任何氧氣。他的分身被彥大大的手掌上下套弄得著,或許是第一次接觸情慾的關係,窄細的腰竟然隨著彥的套弄而輕輕的搖擺。
東日,你就別搖了,你知道嗎?你這誘受樣只會讓男人變成禽獸而已。
「你濕了。」彥一邊舔著東日的耳垂一邊說著,他套弄著東日濕漉漉分身,不時用指甲畫過前方的小孔,讓挺硬的分身流出更多興奮的液體。
小說裡攻似乎都很喜歡說這句話,可以達到小受更加的效果,同時也達到腐女一起興奮的效果……我撕了幾張衛生紙,準備塞鼻孔。
「我喜歡你、喜歡你……」彥輕輕的在東日耳邊呢喃,低沉帶點沙啞的聲音讓東日更加的意亂情迷,臀部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彥套弄得速度也越來越快。
「彥、彥……喜、喜歡……啊、啊!」在東日的告白說出口之前,彥就讓他先高潮了,看著手掌上的濁白,彥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滿足。
這六個男人裡,就他們倆個感情最清純,彥又不像竹間或李昱,不會像隻到處採蜜的蜜蜂,專情的面對東日。為了得到東日的身體……心,所以忍耐他的情慾許久,直到現在才嚐到甜頭。
好吧,我必須承認。比起那些花心的攻,我更在彥這種專情如一的攻,因為在H的時候很有愛!
「雨文,」專心看著PSP的小加喊了我一聲,但眼睛還是沒離開螢幕,螢幕裡彥把手摸到東日的小穴了,「我們要不要幫他們請假啊?」耳機傳來「噗滋噗滋」的聲音,我真的很難集中精神去聽她這句話。
「為什麼?」我很小聲的問,很怕在隔壁親熱的兩人會發現我的存在。
彥修長的手指似乎摸到東日的敏感點了,不只耳機,整間男廁裡都充滿又甜又膩的呻吟聲。
拜託、控制一下,雖然班上的男人只有六個,但等會可能會有人走進來。
「你知道的嘛……高中生的體力跟怪物一樣。」小加似乎是站累了,所以她直接坐到垃圾桶蓋上。
於是我環視了小小的廁所一圈……靠!我就只能坐在小便抖上!
「……如果他們兩節課沒回來的話。」他們兩個總不可能在廁所裡做一整天吧?就算可以,但廁所這個小小的空間也不夠他們兩個大男人用。
「……唔……彥!」在我們對話的同時,彥也做好了潤滑的工作,他撐起東日的臀部,把自己興奮已久的炙熱壓進他魂牽夢縈的身子。而身體被拓開的感覺也讓東日繃緊了身體,又熱又窄的小穴已經夠讓彥忍受了,再加上東日突如其來的收縮,讓他美艷的臉扭曲了起來。
「東日……放鬆……」崩著聲音說著,熱氣全都噴在東日的身上,這讓他更加的敏感,「我怕我會忍不住……我不想傷害你……」因為東日的關係,彥炙熱進不去也出不來。
不果我看他大概也沒有要出來的打算。
為了讓東日放鬆,彥在度套弄東日半醒的分身,手輕巧的玩弄他的囊帶,還不斷在耳邊說著「喜歡你」這句話。
這是潛意識催眠法嗎?愛得死去活來也不是這個樣子吧?!
只見東日深深的吸了口氣,放鬆了身子,彥也趁著這個機會,一口氣衝進東日的最深處,「唔、啊!」似乎壓到了敏感點,東日叫了出來,也許是抓不到施力點,手指只能徒勞的抓著牆壁。
「對不起,我忍不住了……」在彥說完這句話,他便開始狂亂的衝撞,扣緊東日的腰,炙熱不斷在的身體裡進出。東日的呻吟聲、肉體的拍打聲,還有出插時液體的粘黏聲,這些都讓他失去了理智,他現在只想好好愛、愛這一個他期盼已久的人。
肉慾嗎?
其實還好,比起上次竹間和RO的H,他們兩個的H真的是有愛的太多了,只是這還是讓我很想拿衛生紙塞鼻孔。
「彥、彥啊……」東日支離破碎的聲音在echo很好的廁所裡迴盪,我們不需要耳機也聽得到。
「啊……就算很有愛,還是很刺激啊!」小加換著張衛生紙興奮的說到,「我回家一定還要再多看幾次。」
……原來PSP也有錄影功能。
「嗚……彥……」東日發出疑似哭泣的聲音,透過PSP,我看見兩人在狹窄的廁所裡晃動的很厲害,隨著彥的衝撞,東日每一次都會發出甜膩的叫聲。
當然,這只會讓彥更加的禽獸。
我又仔細的看了一會,這才發現彥用手指壓住東日分身前放的小孔,故意不讓他高潮。
他只是個高中生,這招到底是從哪學來的?!
「東日……一起……」發出性感的喘息聲,東日的發出高亢的尖叫,小加也順手將沾滿血跡的衛生紙丟到馬桶裡。
「啊、啊!要、要去了……」在聽見東日說這句話之後,彥的動作變成了短促的抽插。
沒多久,在東日的尖叫,和彥的低吼中兩人高潮了……
見刺激的沒了,我們站起身準備離開。如果他們要做第二次、第三次我都無所謂,反正腎虧的絕對不會是我,而且H一天看太多,說實話,對身體或者精神來說都不太好……
「雨文……」走出廁所時小加喊了我一聲,然後捂著腦袋,整個人掛到我身上,「……我頭暈。」
哪人有流鼻血流到貧血的?!
※
「好了,各位同學,『兼愛』這篇文章到此為此,大家有什麼感想嗎?」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如果沒有左眼上的淤清會更加的完美。
台下鴉雀無聲,只有我們愣愣的看著老師,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好吧,那和孟子相比,你們會支持誰的思想?」露出自認和藹可親的笑容,原本可以殺死一大票學生,但因為傷的關係大打折扣。
因為,看起來就像賤狗一樣,有夠好笑。
我們依然秉持著「沉默是金」的宗旨,抬著頭,看站在台上自以為很帥的國文老師──李昱。
照理來講應該是很帥啦,只是他昨天在酒吧裡幹了一架,以致於現在臉腫得跟豬頭一樣,沒錯,就跟豬頭一樣。
「……老師,你支持誰的思想?」過了一會小加舉手,偷瞄了她一下,鼻孔塞了兩團衛生紙,腿上還放著PSP,她剛剛到底在幹麻?
上課不上課,看人家的H!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露出平常會很帥的微笑回答,「老師我提倡的『兼愛』思想,這世界上每個人都要有愛,是不?」優雅的語調,配上有點古味措辭,一群女老師哈他哈的要死,但今天就連學生也不想鳥他。
差一張臉,差真多……
「可是孟子說:『墨氏兼愛,是禽獸也。』」
所以你是禽獸!
全班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李昱那張豬頭臉扭曲了一下,看起來更好笑,他道:「小加同學,正確的是『楊氏為我,是無君也。墨氏兼愛,是無父也。無父無君,是禽獸也。』,我是只是提倡兼愛思想,怎麼會是禽獸呢?」
「……所以老師是半個禽獸囉?」小加歪著頭,很無辜的問道。
哈,小加你實在說得太好了!
見李昱說不出話來,我心情越來越好,對,沒錯!他天生就是個禽獸、大禽獸!
欠扁也要有個限度,誰叫他要欺負穆穆!該死的花心大蘿蔔!
只是,他被學生講成禽獸,不知作何感想。
我是覺得很貼切啦!
到頭來還不是要怪他自己,昨晚莫名其妙把我們找出去,結果自己一杯就掛,害我們一時回不了家,不報仇一下怎能對得起自己?
重點是,哪有人一杯就掛的?
這時候下課鐘打了,看見他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我可惜了一下。
「那個,教具股長是哪位?」在喊下課之前,李昱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他找東日幹麻?
「他在體育館。」的廁所裡。我舉手說道,看他那張豬頭臉,心裡很爽。
「在體育管裡做什麼?」他皺起了眉頭,不過扯到了眉邊的傷口,他小聲的痛呼了一聲。
活該,沒酒量就算了,酒品還這麼差。
做愛,不過我不能這麼說,「公差。」我頓了頓,想了個爛理由,「他體育課翹課,」這是實話,「被體育老師抓到,所以被抓去做工差。」其實我和小家也翹了半節課,就為了看他們H。
我看了一下時鐘,他們差不多做三次過去了……高中生的體力果真跟怪物一樣。
他們還年輕,應該不至於腎虧吧?
「這樣啊……」李昱低頭呻吟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眼神忽然和穆穆對在一起,只是穆穆臉紅了一下,李昱笑了出來,看起來還是跟豬頭沒兩樣,「那班長,等會跟我來一下。」
我和小加對看了一眼,雖然天線沒響,我們還是跟了上去。
姦情很深的一對,他們的一字一句我們都不能放過,不然怎麼對得起向我們買情報的腐女們。
「老師……」穆穆先開口輕輕叫了一聲,接著純情的他就臉紅了。
純情的小子,光講話就臉紅哪怎麼行?你們以後滾床單的時候,你不就害羞到死嗎?
這樣李昱更會欺負你!
「嗯?」對不起,在李昱轉過來時我忍不住笑了一聲,我們兩的行蹤差一點就洩漏了出來。
「我聽雨文說……」穆穆害羞的瞄了李昱一眼,然後吶吶說道:「老師從樓梯上摔下來,而且還臉部朝下,應該很痛吧?」
噗……
雖然穆穆露出心疼擔心的表情,但我還是很想笑。從樓梯摔下來而且還臉部朝下,真的很痛、很痛!
李昱嘴角抽畜了一下,不過牽扯到傷口,讓整張臉扭曲的更厲害,「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對啊,他只是喝醉幹了一架,「只是傷口多了點。」整張臉看起來像豬頭,傷口可能不只「多了點」。
嘖嘖,那個家教老師專挑臉打,他不知道李昱是靠臉吃飯的嗎?
不過,他還打得真好。
「還有,請老師早點睡,不然偏頭痛會更厲害。」喔,穆穆,宿醉早點睡是不能解決的。
李昱整張臉扭曲得很厲害,一半是因為臉部的疼痛,另一個原因應該是想扁我了。他現在一定在心裡暗幹我,為什麼沒有把理由想得漂亮一點。
「我、我會……」李昱有些敷衍的回應,我確定他背後有三條線。走到辦公室前,他一手把門給推開。
就在這時,我的腐女天線嗶的一聲叫了起來,像是火警的警鈴一般,又急又大聲。
「昱,人家等你好久,你到底上哪去了?」一個大美人巧笑倩兮的從辦公室走出來,他風情萬種的朝著李昱笑著,雙手輕輕一勾,整個人就抱在李昱身上。
西施!
我看了穆穆一眼,他似乎快哭了!
「昱,你可有想念我?」西大美人笑開了花,那一張可以稱之為禍水的臉幾乎快貼到李昱臉上。
紅顏禍水?
不,他是個男人!
「西施,放開我,這裡是學校。」李昱一臉無奈,似乎很習慣大美人這般的舉動,對於美人的投懷送抱他坐懷不亂。
他明明就是個柳下惠!
「昱,你不喜歡我了嗎?」西施大美人不依嘟起嘴,把粉嫩的雙唇送上,就準備以身相許。
老師!你還不趕快阻止西施,不然你還沒向穆穆告白戀情就先胎死腹中!
「哦哦,這下國文老師有得解釋了。」小加很興奮,似乎把李昱的不幸當作自己的樂趣。
真是個惡趣味。
「西施!」李昱帶點怒意的喊了一聲,然後直接把手捂在西施大美人的臉上,用力推開,接著就逕自的走進辦公室,不想理會大美人。
你到底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只見穆穆帶點淚光的眼看著懸淚欲泣的美人,不知該不該跟著李昱走進去。
孽徒啊、孽徒,難道這世上攻就會造孽嗎?
「穆穆,在做什麼?進來啊?」這時李昱又探出頭來,我又不小心的笑了一聲。
似乎聽到「穆穆」這兩個字,西施大美人挑了挑他細長的柳眉,一雙電死人的桃花眼開始打量我們純情的班長穆穆。
其實他是來學校查看敵情的,是吧?是吧?!
有些畏懼的看了西施一眼,接著低著頭就走了進去,不想和他正面衝突。
穆穆啊!我們這麼支持你都白費啦?!
看到情敵第一件事當然就是挑釁啦!你畏畏縮縮的,在搞什麼東西!
只見西施露出了意義不明的笑容,我和小加對看一眼,馬上就湊了上去。
「西施大哥,你怎麼會跑到學校來?」小加一邊看著辦公室裡的情形,一邊問。
在西施後面加大哥兩個字,說實話我怎麼聽怎麼不習慣。
「我是來看誰是昱心中的『穆穆』。」西施哼哼的笑了兩聲,心情似乎很好,「我很想知道誰是穆穆。」……這不就是探查敵情嗎?
「所以你是來查看敵情的囉?」小加踮起腳尖想把他們倆看仔細,無奈她身高太低,什麼都看不到。
「鬼才探查情敵!」西施美大喝了一聲,桃花般妖艷容顏一下染上了美麗的櫻紅,嬌嫩欲滴,「誰、誰喜歡那個王國皇帝了!」看起來就像炸了毛的貓,很可愛。
話說,你也亡了吳國啊!
這時穆穆抱著手提電腦走了出來,他咬著下唇看了西施一眼,接著不甘心的走了。
看這一群有姦情的男人,我嘆氣了。
明明就是愛得要死,大膽追求不好嗎?一定要不斷猜測對方的心思,然後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是不是一個錯覺,我覺得我的思想早已……垂垂老矣。
也許我該拿顆芭樂在旁邊一邊看一邊啃。
「好了,我該走了。」當我還在亂想時,西施美人就這麼瀟灑的說了一句,他撫弄那一頭烏黑的長髮,些許不甘的看了李昱一眼。接著他交給小加一包白白的東西,不等我們多什麼就離開了。
他到底在瀟灑什麼勁?這樣會比較帥嗎?
不過,他這般的氣度令我另眼相看,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放棄自己的感情。他也是為了成全李昱和穆穆吧?有情人就該終成眷屬,雖然台灣的法律還沒有同性戀可以結婚這一條。
相信他這樣的大美人肯定會找到更好的歸宿,望著他孤寂的背影,我深信著。
「……雨文,這個是春藥耶。」
我沉默了。
※
墨攻、墨攻、莫攻,不就是不要攻嗎?
為什麼李昱主張墨家思想,企圖心還是這麼強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
今天有兩堂國文課,一堂拿來上課,一堂課拿來看劉德華主演的《墨攻》。說實話,我徹底被他那顆平頭雷到,基本上我都沒有太大的意見。為什麼,戰國時期會有男人留平頭呢?那時候剪髮技術可有這麼好?
當然,不管是墨攻還是劉德華全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面前這包,所謂的「春藥」。
至於為什麼我們會知道這是包春藥?很簡單,因為透明的夾練帶上就大大的寫了「春、藥」兩個字,只要不是瞎了、或者不視字的,應該都看得出來這包白白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可是誰會把「春藥」這麼刺眼的兩字寫在透明夾練帶上?我有點不了解西施大美人思維,是怕我們看不懂,還是要整我們?
不過我想,他應該沒那麼無聊。
「如果李昱沒在兩個禮拜內推倒穆穆,就請你們兩個推他一把了。
西施留」
一張簡單明瞭的字條放在裡面,龍飛鳳舞的字體讓我們研究足足了二十分。不是不了解字句裡的內涵,而是他疑似鬼畫符的字體讓我們看了許久。
好吧,這道理就跟「看不懂草書」的意思是一樣的,所以西施美人的藝術也是我不能懂的。
只是他大美人怎麼這麼篤定李後主在兩個禮拜追不到?看純情的穆穆班長,要他告白只剩一步路了,何必特別直加把他推入死亡的深淵呢?
「唉……」一邊拿著很像糖粉春藥把玩,我嘆息。最近腐女報的出刊日又快到了,我和小加又要賣消息給那一群瘋狂的腐女,但除了東日和彥這一對有進展以外,其他兩對的進展速度就跟龜爬一樣。
雖然加油添醋是我在行的事,但這樣會讓我有「欺騙社會大眾」的罪惡感。各位腐女們如此的信任我們,我們不該欺騙她們純真的感情,傷害她們幼小的心靈。
乾脆跟西施打探一些李昱過去的是好了,那一群哈死他的女老師們都夢想破碎。
想到這,我心裡莫名的爽了起來。
「吶,雨文,那兩個人回來了。」當我還在暗爽時,小加低聲喊了我一聲,用她下巴是一,要我看向後門。
彥和東日回來了!
彥那張美艷的臉看起來神清氣爽的,就像竹間滾完床單才會有的表情:而他身前的東日則是撐著腰,走路一跛一跛的,怎麼看都像是激情過度,雖然如此,那天然到不行的臉上還泛著甜滋滋的笑容。
嘖,我怎麼覺得我被閃到了?
彥用雙手溫柔的撐住東日,緩慢的將他帶回自己的座位上,活像對剛熱戀的小情侶不斷放閃光,瞎死人邊的人不償命……不過這好像是事實?
「你覺得光他們倆個夠塞這期嗎?」基本上,小加是負責照片部份,我負責文字部分,這一份刊物每發行一次,我們兩個能淨賺幾千看──如果內容夠好看、夠勁爆的話。
上一期我們揭發了校長和圖書館主任的姦情,就連他們幽會的照片也附上了,再加上我寫得狗血淋頭的文字,還有幻想的激H,使得上一期銷售一空。只是這一期,我總覺得太甜蜜蜜了點,喜歡重口味的腐女可能不喜歡,所以我還想再把他們的姦情在挖深一點。
「……如果你把他們H的照片貼上去的話,就夠了。」在昏暗的教室中,東日坐在椅子上靠著牆休息,而彥則坐在他後方,兩人仗著別人在看電影,於是十指交扣,光明正大的放在桌上。
我快瞎了!這個閃光太亮了!
「呵啊!我們的腐女報可是普遍級的,怎麼可以放限制級的照片呢?!」
鬼啦!每期都寫一堆激H,觸手、按摩棒、跳蛋、SM什麼都玩過,那裡普遍級了?
「那麼……做人物介紹?」我翻了翻手上的資料,不小心瞥到那一包春藥,實在很想把它倒在李昱的碗裡,然後找純情到不行的穆穆攻他……不行!會很雷!
「人物介紹?」小加歪著頭,一臉不解。
真是的,人都這麼大了裝什麼可愛?!
我沒好氣的嘆了口氣,白了她一眼,說道:「我們這幾其不是都做他們的東西嗎?我們就把他的基本資料都做好,照片、屬性、個性都附上,這樣比較好想像嘛!」至於其他的,就放彥和東日的H吧!寫得煽情一點!
「哦!」小加露出興奮的表情,像是鎖定了獵物一般,看著我們班的六個男人,「好,就這麼做,我明天把他們的家庭背景生給你,順便帶專業像機幫他們拍照!」我怎麼在她眼裡看見飢渴?
還有,小加,你確定你是學生嗎?人物介紹,不需要家庭背景吧?
「……好、好吧。」我嘴角抽觸了一下,阻止不了她了。
※
隔天,我才走進教室就看叫小加興沖沖的殺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台很高級的單眼像機,她很一副被欺負的模樣抓著我的胳膊,以控訴的口氣指著RO說:「雨文,你看RO啦,人家只是想幫他拍照,他卻不肯!」
小加,我還背著一個很重的書包,你也等我放好東西在來控訴。我仰頭嘆氣。
「不要拍,我不喜歡拍照。」RO皺起眉頭看著小加,那一張漂亮的臉似乎是被氣紅的。
嘛,平常就這麼傲嬌,難怪竹間碰到他就會獸性大發。
「可是穆穆就有給我拍啊!」小加氣憤的指著在一旁傻笑的穆穆,像個孩子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書包好像越來越重?
這時竹間從RO身邊經過,RO眼明手快的抓住竹間的手,可憐兮兮說道:「竹間,救我……」在那一瞬間,我暴走了,我真的超想把那包春藥塞到RO嘴裡,然後把他跟竹間丟到一個密閉空間裡。
我管你SM還是什麼,給我H就對了!
撒嬌就算了,不要用這麼可愛的語氣好不好?!
「啊、啊?」只見竹間狀況外的叫了幾聲,在看見戀人無辜的表情後,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是帶有情慾的光茫。
你到底是欲求不滿還是精蟲溢腦?一大早就想對著RO發情。
「竹間你看啦。」小加抓著我的胳膊嚷嚷著,「你家的RO都不給我拍照,人家穆穆、星、彥、東日都給我拍了!」我不得不說,小加的效率真的很好,如果她平常讀書也這麼有幹勁就好了。
為什麼我還是覺得我的書包越來越重?
「竹間……」不依的喊了一聲,我真的覺得在這樣下去RO會被吃甘抹淨。又嘆了,我很擔心這群男人的腰和腎。
「讓我拍,又不會少一塊肉!」
見兩人還要吵很久,我技術性的掙脫小加的爪子,背著越漸沉重的書包走到自己位置上……真的是莫名其妙,我剛到學校人都還沒睡醒。
我一邊抱怨一邊打開書包,接著我終於了解,為什麼我的書包會越來越重了。
原本還算整齊的書包,不知何時被小加塞了一堆紙,使得書包看起來就像垃圾堆一樣,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全都是男人們的「背景資料」。
為什麼不當面拿給我,而是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呢……我一邊整理有如垃圾般的資料,疑惑著。
好不容易把一堆資料整理好,我的桌面已經放不下任何東西了……小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把這堆東西塞進我書包裡的?
還有,明明才七個人的資料,為什麼看起來跟二十個人一樣?!
不會是從他們出生到現在的資料吧?
我拿起第一份資料,上面寫著「出生證明書」幾個大字,我真的沉默了。
※
要我一天看完那一堆資料當然是不可能,我不神、只是個人,雖然身為一介腐女,要在一天讀完這一群有姦情男人的身世是應該的,但我的熱忱可不像小加那般。
她倒是是怎麼在一天之內找到這些東西的?
走在往後門的路上,我搖頭晃腦的想著。
因為今天看不完,加上截稿日究在眼前的原因,我和小加就決定到學校附近的麥當勞把這一堆東西給研究完。我手上還有三分之二還沒看完,總覺得我今天晚上回不了家了。
很想嘆氣,但我知道每嘆一口氣平均少三秒的生命,為了我美好的未來著想,還是認命的抱著資料往麥當勞的方向走。
當我心裡還在抱怨著,前頭的小加忽然停下了腳步,因為我不專心的關係,我撞上她的背,懷裡的資料差點灑落一地。
「小加,怎麼了?」是我自己走路不專心,所以沒有罵人。
見我疑惑的眼光,小加指了指中央步道旁的魚池,說道:「那兩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順著手指看過去,魚池邊果真站著兩個人,我瞇起近視加深的眼,看好許久才看清楚是誰站在那。
那不是RO和星嗎?
他們兩個是在談判的意思嗎?
我忽然想起竹間那張孽徒的臉,很想扁他。
腳踏兩條船的他,翻船的人應該是他這個該死的人,偏偏現在這兩條船撞在一起了,不知道哪條船會被撞沉。雖然戀情明朗化對他們都好,只是不管是誰勝利,都必有一方會受上傷害。
「我們去看看吧!」小加拉了拉我的袖子,說道。
我看你根本就是去偷聽的吧?又嘆了口氣,我美好的生命又少了三秒。
※
利用學校特殊的建築形式,我們兩偷偷摸摸的來到了魚池後,由於魚池造型做得還不錯,所以我們躲在這不會被發現。不過,真的不是我在抱怨,院校的建築做得很莫名其妙,左右兩棟大樓是不對稱,以致於我剛入學的時候就迷路的兩次,有一次還惹火了生物老師。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背著一個笨重的書包和拿著一堆資料,要偷偷摸摸的行事本來就是一見難事,所以,一當我們藏好身後,我就像累掛的狗,整個人攤在地上。
「你喜歡竹間嗎?如果不喜歡的話,請你離開他的身邊,我覺得你很礙眼!」RO小美人咄咄逼人的說著,那一張漂亮的臉因為憤怒染上了漂亮的粉紅色。
看著兩個人,我摸出今天午餐贈的芭樂啃了起來,總覺得這樣的對話從電視上聽過很多次了。
星沒有說話,他咬著下唇看著RO,似乎很不甘心。
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總是一個人默默的坐在位置上看書,只有偶爾和竹間聊天的時候會露出笑容來。類似這樣的談判,他當然是弱勢的一方。
「……我喜歡他。」沉默了許久,星才擠出這句話,我手上的芭樂已經少了一半。
「那他知道嗎?」RO立即反擊,甚至連喘息的機會也不給,「你知道我和他的關係嗎?!我不喜歡有人在他身,不管是你還是穆穆,不要在糾纏他了!」他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是用喊的。
奇怪,今天的芭樂怎麼特別硬?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要不是我們正偷窺著,不然我肯定認為他們的談判已經結束了。
夕陽餘暉,我嘆了一口氣,拿出第二顆芭樂繼續啃。
最後,星擠出來還是這句話:「……我知道。」接著什麼都沒有了,他真的是來談判的嗎?
「你知道?!」RO已經不耐煩了,「那你為什麼還……」
「可是我喜歡他!」猛然,星大吼,不管是RO還是我們都嚇了一跳,「我喜歡他,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喘了口氣,「我也討厭你、討厭你跟他在一起!」接著又咬起了下唇,沉默了起來。
我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手上的芭樂,或許我該灑一桶狗血才對?
※
幽幽的歎了口氣,我無精打采的趴在自家桌上,十分的煩惱。
「哎呀,雨文你就別嘆氣啦,你知道嗎?歎一口氣,會短命三秒!」小加一邊咬著蛋糕,一邊說道,至於吃相嘛……她沒有這種東西!
「跟你在氣我會短命三個月……不!是三年!」我脾氣有些失控的對她大喊,使得她有些嚇到。
馬的,全都是她的錯!
偷聽就算了,沒事還錄什麼音!是要給誰聽啊?!
竹間嗎?
他聽見了就會良心發現嗎?!
錄音這點我就算了,難道她沒有常識嗎?偷聽也知道手機要關靜音還是關機,結果呢?!偷聽到一半竟然手機響了,手機鈴聲竟然是眼鏡克哉的笑聲!!
氣氛正緊繃,莫名其妙的跑出這一變態的笑聲,多突兀?!
響完之後,自己竟然還笑得很爽!
這個人是怎樣?!
沒有立刻溜掉就算了,還放聲大笑,非得要我們被發現嗎?!
「唔……」小加咬著叉子縮了縮脖子,那張用還騙人的可愛得有剩的臉馬上就皺了起來,她可憐兮兮的說道:「對不起嘛……」
這根本就是詐欺!
「道歉有屁用啊!」我激動的大吼,接著撇過頭去,不想理會她。
聽到變態笑聲的兩人自然不會放過我們,當他們發現我們躲在一旁後,臉色變得很奇妙,不是憤怒,而是有股「啊,她們總算中計」的味道。
我靠,我這輩子還沒這樣被暗算過!
結果呢,為了懲罰,RO說啥要用料理來一決勝負,而我就是那一個評審……幹!少女漫畫也不是這樣演的!
既然是個男人當場幹架不是很好嗎?他們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選擇用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決勝負!
還有,為什麼評審只有我一個?!
小加呢?她就不用陪我下地獄嗎?!
當場我差點沒把三字經給飆出來。雖然偷聽這種行為不對,但一定要這樣虐待我的味蕾嗎?我的嘴用來吃好吃東西!我的舌頭會爛掉!
「沒辦法啊,妳對食物的品味沒有比得上,而且妳還某美食雜誌的人氣評論家……」小加懦懦的說,還用疑似阿諛奉承的語氣追加,這一句:「這世上沒有人比妳更了解食物的美好了。」說完還附贈一個甜滋滋的笑容,在她那張可愛的臉上真是該死的好看。
我不屑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招對我沒用。」我絕對要把那個很難吃的食物全都塞到她嘴裡!讓她痛、不、欲、生!叫、生、不、能、求、死、不、得!
「唔……」小加又害怕的縮了縮肩膀,我絕對有聽到「呿,這招沒用」的這句話。
「吃你的蛋糕啦!」我怒吼,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把丟在一旁的筆電拿了過來,開了個文字檔,霹哩啪啦的就打了起來。
我覺得在這樣吵下去,我一定會把小加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過一次。雖然氣質這種東西我沒有,但是被某人給聽到的話……
「文文,妳又對著小加大吼了。」一個大約二十五歲的男人手上拿著托盤皺著眉頭走進我房間,方型的無框眼鏡很適合溫文儒雅的他,「這是我新研發的蛋糕。」他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甜點哥。」小加故意用娃娃音叫了一聲,然後拿起一盤蛋糕就吃了起來,才吃一口就這麼說:「甜點哥,你的做的蛋糕還是人間美味啊!」看她一臉幸福的模樣。
「謝謝。」男人很高興的笑瞇了眼,聲音裡都會帶點淡淡的糖香味。
「哥──」我撒嬌的叫了一聲,然後全身撲進靠進我的男人懷裡,不斷的磨蹭著。
而哥哥懷裡永遠都是甜甜的蛋糕香。
他明明看起來像是學者,偏偏最喜歡做的卻是蛋糕。
嘛……算了,反正我也很愛吃。
我聽見哥哥無可奈何的嘆了一聲,然後用平常寵溺的語調說著:「文文要不要吃蛋糕?」他溫柔的拆下我綁馬尾的髮飾,然後用手指纏著我的長髮,把玩著。
「不要。」我蹭了蹭,說道。
哥哥最近都在研發新蛋糕,說什麼他的蛋糕店蛋糕種類太少。為了他的蛋糕店,於是我成了他第一個……白老鼠,這個月啊,光吃他做出來的蛋糕我胖了三公斤。
三公斤,很驚人的數字!
不胖死就算,也很容易得糖尿病,為了我美好的未來打算,我還是少吃點好。
「可是……」故意把是這字拖得很長,我不得不把頭抬起來面對他,「我很需要你幫我評論。」露出一個有點傷腦筋的笑容,他說:「如果不想吃就算了……」皺起好看的眉毛,看起來很傷心。
「……我吃。」可惡,我最大的弱點就是他。
啊啊啊,會很胖、很胖、很胖、很胖啊!
我自暴自棄的離該大哥的懷抱,我拿精緻的蛋糕,慢慢的咬了起來,順手拿了一張紙,我一邊吃一邊寫下感想。我被哥哥教得很好,他主張食不語……只是我只在他面前這樣而已。
說實話,我對食物得敏感度很多都是因為大哥,他從小就夢想著要當個甜點師,所以從有我有記憶以來,我的晚餐、點心、宵夜都是他準備的,味覺也次不知不覺被養刁的。
只是我真的沒想過出版社的錢會這麼好賺,不過是我對食物的想法稍微用文字修飾一下,就變成了美食雜誌的人氣評論家了。
相信我,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我把感想寫完時,盤子裡的蛋糕還有二分之一,我的視線不知不覺的飄到大哥身上,他竟然正一臉幸福的看著蛋糕傻笑著!
嗶──
我頭上的腐女天線一下叫得很大聲,害我有點傻眼。
我、哥、出、櫃、了!
「大、大哥,你怎麼笑得那麼開心?」我連忙吃完蛋糕,還差點嗆到。
「沒有啊。」大哥溫柔的笑笑,「我只是遇到一個很漂亮的人。」接著他又揚起那種傻傻的笑容。
啊啊啊!大哥,那個很漂亮的人是男的對吧?!是男的對吧?!
看著大哥,我一時語塞,只有默默的把吃完的蛋糕盤和意見單給他。我很想看看是誰讓我大哥給萌到了,要是他膽敢拒絕我大哥,我絕對要他死得很難看!
「文文,謝謝。」大哥收起呆傻的笑容,輕輕的在我額頭上吻一下,拿著東西就離開了。
「……好好喔。」我還望著大哥的背影,就聽見小加羨慕的語氣,「人家也要一個『葛格』。」我轉過頭去看她,小加正好不懷好意的對我笑了笑。
「修妳的照片啦!」把剛印完的草稿丟到她臉上,當作報復,接著又拿過筆電為了明天的腐女報猛幹。
為什麼,最近的事情會這麼麻煩!
※
啪!
「竹間,你今天晚上到我家來!」我拍桌,口氣有點差的對竹間這麼說,今天晚上RO和星要進行那該死的決鬥,只是我不知決鬥的場地會在我家!
「哦哦哦,雨文妳、妳終於要……」小加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像個變態一樣的扭動身體,然後語調不斷的拔高,幾乎快接近尖叫了。
我瞇起眼睛,冷冷的看著她,釋放著殺氣。
為什麼決鬥的場地會在我家?
這一切的一切肯定都是小加策劃的!
難道她家沒有廚房嗎?!學校的家政教室不能借嗎?!我家廚房不過是爐子稍微多了點、空間大了點、冰箱的容量也多了一點點,何必特別跑到我家來!
為什麼一定要來我家,要是我飆髒話被大哥聽到的話……一定會慘的啦啦啦──
這全都是小加的錯啊!
看著她,我幾乎快暴走了,超想衝上去掐死她!
「唔……」感覺到殺氣的小加很識相的閉嘴,不過似乎被我的氣勢嚇到了,她不自覺的往後縮。
想理會她,我繼續威脅竹間:「你今天一定要來我家,不然我一定要你死得很難看!」不,我要讓他死無全屍!連骨灰都找不到!
「呃……」竹間還在狀況外,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那一雙腹黑過剩的眼睛,曖昧的瞇了起來。
靠,這一群人的腦袋都裝一樣的東西嗎?!
我毫不猶豫的把巴掌呼到他頭上,聽見他痛呼了一聲,我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你在做什麼?」充滿書卷氣息的臉皺了一來,質問我的語氣也沒什麼威力,怎麼看都像隻受──對,他是「偽‧受」!
我做回我的位置上,很隨性的翹起二郎腿,用不是很禮貌的角度看著他,說道:「我不想幫你收拾爛攤子,這種問題你應該自己解決。」這傢伙害我被人家暗算!
「什麼問題?」皺起眉頭,竹間已經意識到我要說什麼了。
輕輕哼了一聲,我說:「聰明如你,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和小加一直在做些什。」這個第一名的死腹黑會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勾當,肯定事見鬼了!
竹間沉默,我當他是默認,繼續道:「我們兩個一直是以旁觀者的姿態在觀察你,完全沒有干擾的意思。」我頓了頓,想了一下遣詞用字:「但今天你們的事情已經到發展到我頭上,我不得不管。」我就是想多拉幾個人墊背!「我是個自私的人,只做對我有利的事。」我冷笑了一聲,「既然今天逼的我要做這種沒有回報的事,我當然要做到最好,省得你們以後煩我。」
竹間依然沉默,過了一會他才說:「……可是我覺得現在很好。」
幹!腳踏兩條船是很好嗎?
我詛咒你翻船,然後溺斃!
心中腹誹著,但我卻露出一個很傷腦筋的表情:「……竹間,你應該很清楚,很多時候消息的流動都是掌握在我們手上。」然後揚起淡淡的笑容,我定定的看著他。
威脅?
不,這是恐嚇!
我沒記錯的話,竹間這個大少爺有一對非常嚴格的父母,對他期望很高,甚至連他的未來都安排好了。依照狗血劇的劇本的話,他現在肯定有個未婚妻,然後父母為了事業肯定不會接受他是同性戀,是不准他是個GAY。
啊,這種煩惱是我們窮小孩不懂的。
果然,竹間的臉馬上青得跟鬼一樣。
我偷偷哼了兩聲,心情很好。
「去不去?」我望了一下時鐘,剩最後一堂課了。
「……我去。」竹間挫敗的垂下肩,轉過頭去,把視線凝視在RO身上,露出了一絲絲寵溺,嘆息。
※
「混蛋啊啊啊──」我脾氣暴走的大叫,站在我前面的三人都被我嚇到了。我想殺人、殺人、殺人啊!「我家廚房肯借你們就不錯了,為什麼就連材料我也要跟著附贈啊?!」我一臉兇神惡煞,小加已經躲到身高最高的竹間身後。「你們以為我是誰啊?我窮人加小孩啊!瓦斯、水、電費不用錢嗎?!」我、我、我這麼窮,而且這件事本來干我屁事啊?「是你們要決鬥還是我要決鬥啊?!」吼出最後一句,我瞪大眼的喘氣。
一時都沒有人敢說話,眼裡全都是驚訝,更多的是恐懼。
當我是誰啊?我平常和和氣氣的,就不代表我不會發狂!
我才沒那麼好惹!
「雨、雨文冷靜,他們不是故意。」小加探出頭來安撫我,但馬上又被我給瞪了回去。
「唔……」星發出了可憐的咽嗚聲,怯怯的看著我,人也不知不覺的縮到竹間身後。
「不、不然呢?」RO很有膽識的站出來,但顫抖聲音很沒有氣勢,「難道你要我們自己準備材料?」
好個傲嬌的大少爺啊?
死有錢人!
「對!」我毫不畏懼的吼了回去,然後瞇起了眼:「你們現在就給我去買材料,」我指著旁邊的生鮮超市,那大少爺竟然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啪啪」兩聲,我確定我已經暴青筋了,「不滿意嗎?很好,你們就繼續這樣下去!」我轉身就走,管他去死。
「等一下。」被叫住了,是竹間的聲音。
我聽見他微微的嘆息聲,「我請人去準備,可以稍微等一下嗎?」他語氣溫和的問道,是個家教很好的少爺。
不是覺得現在很好嗎?
轉過身,我挑眉看著他。
他有些無奈、有一些傷腦筋,輕輕的皺著眉頭,眼神正柔柔的注視著RO,就像大哥平時看著我的眼神。而躲在他身的星看見的這一幕,在我與對上眼神的瞬間,他懦弱的低下頭,眼底滿滿的都是哀傷。
結果不是淺而易見嗎?
現在的星只欠缺最後一根稻草而已,他的勝算他很清楚……一開始就沒有了。
「我給你一個小時準備。」我必須在十點把他們趕回家,我不敢保證大哥看到這一群男人會有什麼反應。
殺了我?
不,是殺了這一群人。
緩緩的嘆了口氣,我把他們帶往我家的方向。
※
看到滿山滿谷的食材,我還是忍不住想罵──死有錢人!
「竹間,你不覺得你買太多了嗎?」我眼角抽畜,這堆東西已經夠我和我哥吃上一個月了,不過是兩道菜,何必準備那麼多?還有,那個魚翅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不起我是不是!
「會嗎?」輕輕的皺眉,竹間坐在一旁,不是很同意我的話。
「算了,開始吧!」無力的搧搧手,我和小加坐到竹間一旁,如果我沒有把這些東西塞到我家冰箱,我就不叫雨文!
見兩人都穿上圍裙,我準備離身去拿我的筆電。不過就是煮道菜,不用三十分也要十分鐘,這段時間剛好給我打一段美食評論出來。
只是我才離開座位,我就聽見RO大喝一聲,接著我就看見大哥心愛的菜刀被拋到了天上去!
「啊啊啊──」
白痴啊!是誰會把菜刀丟到半空中,會出人命啊!!
我還沒尖叫完,RO已經很帥氣的接下菜刀,操起一旁的竹筍「都都都都」的切起來。被切成絲狀的竹筍,像是有生命的一樣很自動的飛到一旁的盤子了。
你以為你是小當家啊?!
還有,背景音樂到底是哪來的!
「嗯,不錯的刀功。」我聽見小加讚賞的聲音,我轉過頭去看她,接著我無言了。
她竟然把切得整整齊齊的筍絲把他給疊了起來,而且還是用兩個根筷子疊起來的!
「只是,料理只有厲害的刀功是沒用的。」
……妳能把筍絲弄成這樣也很厲害。
「喝啊!」又聽見RO吼了一聲,我就看見他方才切好的筍絲丟進平底鍋裡,把小火轉成大火快炒了起來。
住手啊──
不要把平底鍋當成大圓鍋,那很傷鍋啊──
還有,你手上的是鍋鏟不是湯瓢,不要一直敲鍋子!鍋子會被你敲破啊!!
為什麼看他們做飯我有種命去了一半的感覺?
我揉著太陽穴,無力的坐了下來,已應不敢看下去了。
「……竹間。」
「什麼事?」
「……如果鍋子破了我一定會殺了你。」我咬牙,養養的。
「我會賠給妳更多更好的。」
幹!死有錢人!
等我重新做好心理準備,才抬頭又看見一個驚心動魄的畫面。
RO順手把鍋蓋丟了出去,重點不是這個,那是沙鍋的鍋蓋,會破的啊啊啊──!!
看見鍋蓋平安無事的落在沙鍋上,我整個人軟趴趴的倒了下去,已經不敢看下去了。
如果這個廚房被拆了大哥會多生氣?他會殺了我、他肯定會殺了我啊!
※
不知道我內心哀嚎的多久,我聽見「叩叩」兩聲,兩人的料理已經放在餐桌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背景音樂似乎又換了一個。
幽幽的、幽幽的嘆了口氣,我這輩子肯定是活不久了。
星遞上來的是一鍋蒸蛋,而RO的料理則是被鍋蓋蓋住了,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我眼睛抽了一下,似乎沒有人會拿蒸蛋來比賽啊。
「哼,蒸蛋也敢拿出來。」RO不屑的說道,星則是縮了縮脖子。我看了竹間一眼,他並沒有什麼反應。
我看了看RO的沙鍋,總覺得有不好的感覺。為了生命著想,我還是舉起湯匙挖了一口蒸蛋。
見我的動作,小加和竹間也跟著挖了一口。
我細細品嘗著,還沒來得及說出想法,就聽見小加婉轉的說:「呃……充滿蛋的香味,嚐起來還不錯,只是……」我想她也想不出什麼措辭了。
白痴。
心裡罵了一句,我輕輕的敲了桌子兩下,讓他們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即使是看見星泫淚欲泣的表情,還是不客氣的說道:「蒸蛋要記得加鹽,不然醬油也好,你這樣端出來沒有意義。」他是被養得太好還是怎樣,煮菜加鹽是常識吧?
只見星皺起了臉,整個人縮了起來。
「哼。」聽見RO得意的笑聲,他幾乎快縮成一團球了。我終於聽見竹間嘆了口氣,接著就看見他用抱歉的眼神看著他。
原來他的良心還在。
「換我吧!」RO自信滿滿的用抹布把沙鍋蓋打開,一個帶一點酸的味道撲鼻而來,沙鍋竟然發出了金光!
靠,搞笑啊!這種特效到底哪裡來的!
等金光散去,我只有一個想法──掐死他們!
接著RO就替我們每個人各盛了一碗湯,直到他放到我們面前我才知道他做的是什麼。
燒酒雞?!
剛剛切的竹筍到哪去了?還有,高麗菜有切絲的嗎?!
啪,我手上的竹筷被我捏斷了。
「雨、雨文,妳沒事吧?」似乎是感覺到我的殺氣,小加一下就溜的很遠。
卒仔!
「沒事。」我忍住暴走的衝動,捧起碗小小的啜了一口……我終於了解那個酸味是哪裡來的。
「你白痴也要有一個限度!誰會把醋當成米酒加進去啊!」我暴怒的大吼,要不是小加及時抓住我,我肯定會翻桌!
「……可是都是透明的。」
「你沒有鼻子啊!兩個東西嗅起來是一樣的嗎?!」
「兩種東西的味道都很噁心。」
你嫌惡什麼東西啊!我要殺了你!
「你煮完都不會嚐嚐看嗎?!」難不成你在裡面下毒?!
「這種低級材料做的東西又不能吃。」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該死的有錢人!
我憤怒的翻桌,一時忘了桌上還有滾燙的燒醋雞,這一鍋雞就這麼潑到了星和RO身上,他們兩個的慘叫聲讓我愣了一下。
「RO!」直到我聽見竹間的暴吼聲,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殺人了?
不對!!
RO的胸膛和腹部都是濕淋淋的一片,就連學校的黑色長褲也都是,這、這樣燙傷的範圍很大……
「小、小加,」我有些慌亂的喊著,「叫救護車……」
我車字都還沒講完,竹間就抱著RO衝了出去,整個廚房只剩下我和小加。
還有……戰敗的星。
一瞬間,廚房安靜的恐怖,小加愣愣的看著竹間消失的方向,而我則是看著星感嘆著。
「小加,當我把地板收拾一下。」我輕輕的嘆了口氣,這麼對小加道。然後撐起倒在地上的星,把他帶到浴室去。
轉開水龍頭,冷水「嘩啦」一聲就衝到星紅腫的手臂他,我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不發一語。
比起RO,星的傷勢算輕了,看著他的手臂,我想冰敷一下過個幾天就會好了。
「雨文,你是故意的吧?」一直低著頭的星忽然說道,他哽個喉嚨,維持他最後的尊嚴。
雖然他戰敗了,但他很光榮。
「嗯,沒錯。」我沒有什麼罪惡感,「我看不下去了。」不過是燙傷,男人嘛,要多一點傷口才帥嘛!
翻桌嘛,是我故意的,要弄傷RO和星也是故意的,只是要竹間認清事實罷了,只是我沒想過RO會傷得這麼嚴重。相信我,這點絕對不是故意的。
「嗯……」星細細的回答,聲音淹沒在水花裡,我聽不清楚。他依然低著腦袋,流淚了,沒戳破他,我舉著蓮蓬頭沖洗他的手臂,浴室裡很安靜,安靜得令人安心。
「……謝謝。」過了很久,星才小小聲的對我說,帶著濃濃的鼻音,很快就溶進水裡,但我沒有漏聽。
男兒淚啊,就是要獨流,這才顯得珍貴。身為女人,我不多管閒事,只做該做的事,就這樣,很簡單。有情人能終成眷屬不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我扯出了一個笑容,淡淡的說:「不客氣。」
身為一個男人,星的身高矮了我一點,相貌也不是太吸引人,但是他單純和固執會不知覺的吸人著迷。有一天他一定能夠找到屬於他的歸宿,或許會經過許多風風雨雨,但我深信著。
我關上水龍頭,很惡質的再星的傷口打了一下,聽見他的哀嚎聲,我哼哼哼的笑了起來,心情很好的說道:「加油吧,男人別那麼容易就放棄啊。」我轉身,自以為瀟灑的晃晃手,然後推開門……
「文文,為什麼你會和男孩子在浴室裡?」
「呃……哥,你聽我解釋……」
※
「雨文,妳……昨天沒事吧?」小加走到我身邊,怯怯的問道,不太敢正視我。
「哼!」我冷哼了一聲,轉過頭斜眼看著她,說道:「我看起來有事?」
「呃……」小加害怕的往後縮,可愛的臉看起來很無辜。
「我一直把妳當成推心置腹的好友啊!」我帶著諷刺的語氣的說:「沒想到妳自己竟然跑掉了?」
該死的傢伙,哥回來了也不提醒我一聲,竟然自己逃回家了!我硬著頭皮把星給送走之後,就被哥足足唸上一個晚上。
打我?還不至於,哥他那麼疼我。
看他一臉痛撤心扉的模樣,我很難得的起了罪惡感,雖然我只覺得他像個捨不得女兒要出嫁的笨蛋老爸。
不過我也順著他挖的坑跳了下去,禁足一個月。全世界只有他的坑我會乖乖的跳啊,唉!
「對、對不起嘛,可是看到甜點哥一臉想殺人的表情,比妳生氣還恐怖……」看她恐懼的樣子,我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哥生氣有這麼恐怖嗎?我怎麼都不知道。
這時上課鐘打了,最近班導人抓得很緊,小加一溜煙的回到座位上,我也無聊了起來。
把頭轉過另一邊,我又嘆了口氣,竹間和RO今天都沒來,八成在家裡恩愛了。想起RO胸前的那一片燙傷,我忍不住邪惡的笑了起來,竹間應該只有看得到、吃不到的份吧?
視線又稍微飄了一下,東日和彥正在眉目傳情,閃光放很大。為了避免瞎掉,我還是把眼睛給轉回了黑板,為什麼班上開始有暖洋洋的氣息呢?
這時,我看見頹喪的李昱拿著課本走了進來,原本腫得像豬頭的臉已經好得差不多,又回到天怒人怨的帥。
沒有像平時一般,上課前先給我們拋個媚眼、或說個笑話,他只是環視了一眼,拿起課本就從上一次的進度開始。
咦?
我轉過頭去,穆穆正低著頭,表情有點怪。又看了看我的Suchedule(行程表),距離西施把春要交給我們,已經差不多兩個禮拜了呢。
※
「班長,你最近有發生什麼事嗎?」捧著學校莫名難吃的午餐,我做在穆穆前方的位置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為什麼義大利麵跟鍋貼會配在一起,好歹也配個奶油麵包!
「什麼發生什麼事?」穆穆茫然的抬起頭,嘴邊還沾著義大利面肉醬。
我嘆了口氣,抽了張衛生紙幫他擦了擦嘴角。「你今天怎麼沒有找李昱老師問問題?」這是穆穆的習慣,一方面是他喜歡國文、但更大的原因是他喜歡國文老師……聽起來差不多、其實很多的東西。就算沒有問題,他也會跟著李昱一起聊天聊到辦公室才對。
他今天倒是很反常……就連李昱也很反常。
「唔……」穆穆咽嗚了一聲,低下了頭,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我,肯定有問題!
好個乾淨得過份的眼神,我好想污染他!
「放心的說吧,我們不會說出去的。」這時小加跟我搶了半張椅子,放下她的碗盤,拍胸脯保證。
我偷偷看了她的胸部,似乎有越打越大的跡象。
穆穆稍微呻吟了一下,在他吃了一口義大利麵下定決心後才娓娓道來:「上禮拜……老師請我吃飯。」嗯?這樣不是很好嗎?難道他連人帶餐的也一起把穆穆給吃乾淨了?我將衛生紙對折,遞給他,「然後我們遇見家教老師。」嘖!這個李昱還不是普通的倒楣,冤家路窄嘛!「他們倆個沒有說話,反而是在離開後老師希望我換一個家教。」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擦掉了嘴角邊的醬汁,看起來很為難。
「那麼,你覺得呢?」我咬了一口鍋貼,太鹹了!
「我本來沒有想太多……可是家教老師最近一直跟我說老師的壞話。」穆穆又吃了一口了麵,一臉快哭的樣子,臉還是沾到了肉醬。
……我已經不想提醒他了,長那麼大了吃飯還這個樣子。
「嗯,那你覺得他說的是實話嗎?」我怎麼覺得我越來越像心靈開導師了?
「我不想相信啊!」意思是說你相信了。穆穆有些激動的大喊,然後垂下頭,很失落的說道:「可、可是上次我看到一個很漂亮的人跟老師抱在一起……」嘛,那不是西施嗎?
「家教到底說了什麼?」小加咬著鍋貼沒有吃相的問,雖然她問到了重點。
「他、他說,老師有很多情人,而、而且濫交……」穆穆急了,聲音有點大,眼眶都紅了。
我「嘖」了一聲,把旁邊的人瞪了回去,但沒有反駁穆穆的話,因為他講的是實話。
他應該正確使用保險套吧?我記得今天護理課有看到一個數據,台灣有一半的AIDS是由同性性交傳染的,而且同性全都是指男性!
應該是差在有那一根跟沒那一根吧?
這不是重點。
「應該是要重傷李老師的吧?畢竟他是老師,身為榜樣不該濫交……」想起上次的國中生,我有些心虛的說道,然後又把旁邊的人給瞪了回去。
「嗯……」穆穆紅著眼點點頭,我又抽了張衛生紙給他,真是純情的莫名其妙。
「我和李老師一樣,建議你換個家教吧。」我笑了笑,看穆穆拭淚的樣子,很想欺負他,「我不清楚他為什麼會重傷李老師,但是只要是說別人壞話的都不是好人。」我不變臉的說謊,打死都不會說「家教跟李昱曾經為了你幹過一架,然後從此結下了天大的樑子。」,我絕對不會說。
這好奇的小子肯定會問為什麼,到時候就沒完沒了了。
我看了看時鐘,距離午休剩五分鐘,我趕緊把值日生的工作搞定,寫了張公假單,抓著小加就找李昱去。
穆穆這純情小子處理完了,啊,那個變態老師又有什麼問題?!
※
我們一路殺到了人煙稀少的社團大樓頂樓,果真看見李昱一人悶悶的在那裡抽煙。
「老師,可以麻煩你把煙熄掉嗎?」我遠遠的喊道。我對煙味過敏,要是認識我的人膽敢在我面前抽煙,我就是給他一拳。
見李昱開始動作,我們一邊靠上去一邊碎碎唸:「學校禁煙你知不知道啊?還有,你最近沒看廣告嗎?吸煙一年,吸入肺裡的焦油那麼多,你還一直吸?」我比了誇張的範圍。
「妳很煩。」身高一百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他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幹!你以為我願意犧牲睡眠來這裡唸你嗎?
帥得人神共憤的臉,我很想再度把他扁成豬頭!
「抽抽抽,改天英年早逝等著穆穆哭死吧!」我冷哼,毫不勢弱的瞪了回去。敢嫌我?我哥都沒在嫌我了,你能有什麼資格?
果然,說到穆穆,英氣逼人的劍眉皺了起來。雖然我不想用這麼多形容詞去形容他,但他真的帥得令人想扁。
他環起手臂,pose很帥的靠到牆上,看著我們兩個小女生,在考慮要不要把事情告訴我們。
而小加則是拿起隨身的相機,咖擦、咖擦的拍了起來,我也順便交代道:「他的照片記得賣貴一點。」總覺得不從他身上撈點油水,會很對不起我自己。
李昱在橘子高中受歡迎的程度已經直逼偶像了,每天都會有瘋狂的粉絲圍繞著他。我真的不了解,他除了那張臉,其他的到底好在哪裡?
好吧,他身材也很完美就是了。
見他不說話,我只好搬出殺手鐧:「老師……上次你似乎喝了一杯啤酒就醉了耶!」很配合的揚起個威脅的笑容,我也不想這麼做。為了他們推向地獄……幸福美好的天堂,我不得不這麼做。
李昱皺起眉頭,似乎在考慮是否該將自己的名譽保住,過了許久他才淡淡的說:「妳管太多了。」
這時小加才發現什麼似的湊上來,拿著相機看著我,「對耶!雨文,妳平常不是都不管他們的事嗎?」她歪了腦袋,想不通這一點。
我瞪了她一眼,未免也太後知後覺了。
很滿意的看見她縮了縮脖子,我才環起手說道:「你以為我很想嗎?」瞇起眼睛不禮貌的看著他,我才不管他是不是老師,「你今天一定會要求我們放學留下來,但我沒那個時間。」我頓了頓,不想把被禁足的事講出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自己找上門不是很乾脆?」
李昱沒說話,我就當他認了。
站得有點酸,我換了個姿勢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穆穆對你的態度,我們大概知道原因了,那你呢?」媽的,我為什麼要這樣質問一個大人,而且還是用威脅的?!
真是夠了!
他還是不說話,我不耐煩了,「我給你五分鐘把事情講清楚,」看了看手錶,午休只剩下八分鐘,「我會依照情況來處理你們的事。」媽的,我覺得我自己的底牌都翻得差不多,「不許小看我,不然我會然你死得很難看。」這是最後的警告,如果再不講的話,就放他去死吧。
但我不相信李昱會就這麼放棄穆穆。
果然,他沒有掙扎太久就開口了:「穆穆的家教妳清楚吧?」
那個看似很陽光,其實超花心的畜生?我怎麼會不清楚。順著李昱的意思,我點點頭。
「他的情人是飛鷹幫老大的兒子。」他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為這個幫派的爛名字哀悼,「最近飛鷹幫和穆穆家公司的一個董事掛勾上了。」講得很無奈,我真的不知道他在無奈什麼?
穆穆家的公司干他屁事啦?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那個渾蛋拿穆穆的生命威脅我。」李昱握起拳頭憤慨的說道,「你不知道不能碰到穆穆是多麼痛苦的事嗎?!」
你變態啊?
還有,我不是是你,我怎麼會知道?
「啊──人家恐嚇一下你就乖乖聽話啊?」我不是很在意的挖挖耳朵,看著他。
「人家是黒道耶!」他喊得很激動,一臉怕死的樣子。我很懷疑他是港劇看太多。
「黑道就黑道,有什麼好怕的?」這學校裡全都是政商名流的孩子,你是不是該怕一下?
黑道也有分大咖、小咖,像飛鷹幫這種名字爛道勉強記得住的小咖,基本上對我們都沒什麼威脅。別說穆穆了,八成連我的寒毛都碰不到。
「什麼是『黑道就黑道』,拿著槍『碰!碰!碰!』亂射的黑道!」你是害怕到連講話的擋次都會降低嗎?枉費你是個國文老師。
「哎。」我嘆了口氣,「反正只要幫你解決就好了嘛!」總覺得李昱的世界有點小,還是他從來沒看清過?這所學校有私人警察的學生不佔少數耶。
「妳要怎麼解決?」李昱一臉不相信,害我很想貓一拳在他臉上。
「不要管那麼多啦!」我一臉嫌惡,「照我的話去做就好了。」嘛,既然要辦事總要有個理由吧!不,是要給哥哥一交代!
※
飛鷹幫?是什麼東西?
不過就是一群智商低於五十的笨蛋嗎?
名字爛就算了,就連掛勾的手段都是不可思議的……該怎麼講,弱智?
看完飛鷹幫的資料,我差點沒把他當成廢紙丟進回收桶。
飛鷹幫的老大……名字是什麼不重要,跟穆穆的老爸似乎有點心結。說實話,其實也還好,不就是大學時代沒有追到穆穆的媽罷了,光看長相就可以把人比到十萬八千里外了,更別說家事背景……還有腦袋。
我真的不知道他腦袋裝了什麼東西,豆腐嗎?為什麼復仇的方法是「搶走他的兒子,讓他了解愛人被搶走的滋味,然後在利用他兒子一步步奪走他的權勢和地位」?
奪走權勢地位這點還有點建樹,可是搶走他兒子是怎麼回事?人家穆爸根本就沒有戀子情節,況且穆媽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我又看了一下資料,智商一百二?還滿高的,怎麼會有這種弱智想法?
人,果然是不可思議的生物。
「吶,雨文妳要怎麼做?」小加湊了上來,一顆頭在我懐裡亂蹭。
真不知道這種習慣是從拿裡學來的。
「怎麼做?不就是殲滅掉?」我推開她,有一顆頭在胸部上亂蹭的感覺還滿噁心的。
「殲滅?!」聽到這兩個字,小加的眼馬上亮了起來,「用機關槍掃射的那一種嗎?」她很興奮,似乎迫不急待要做這件事。
她CS玩太多嗎?
「不,我只是要掀了他家,讓他了解不要惹不該惹的人。」我冷冷的笑,然後看了一下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我必須打通電話。
※
「夜黒風高,好一個殺人夜,唔……雨文,妳白我。」
再送給小加第二個白眼,我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監視螢幕上。這監視螢幕當然是小加的。
從李昱那得知飛鷹幫的是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而今天根據小加不知哪來的線報,他們在今晚本部有一個槍支交易,我們要順著這個機會把他們一口氣殲滅掉。
為非作歹?
只要不傷害到我的利益和生命,我一概不管。偏偏他們快傷害到我的搖錢樹──穆穆。
嘛,可愛純情的班長,他的消息在腐女之間可是炙手可熱的!
這時手上的無線電傳沙沙的雜音,然後一個成熟的男音傳了進來:『雨文小姐,第一小隊和第二小隊都準備完畢,待會請您別下車,以免受到波及。』即使是制式話的報告,低沉帶著沙啞的嗓音聽起來很迷人。
「咦?小隊長是個攻。」小加靠過來,瞪著無線電。
妳瞪著無線電也不會看出他長什麼樣子啦!
「我之前有見過,的確滿攻的。」我沒有按下對話按鈕,想起了之前對小隊長的印象。身高少說有一百八十五,肌肉線條很完美,我幾乎沒見過肌肉線條可以像大衛雕像一樣好看的人。綁著微捲短馬尾、留著鬍渣,笑起來嘻嘻哈哈的帥大叔。
『雨文小姐,請問有收到嗎?』對講機又傳來沙沙的聲音,迷人的男音聽起來像在挑逗。
總覺得這個聲音可以壓死一支傲嬌受。
「我收到了。」我按下對話鍵說道:「別叫我小姐了,輕鬆點,而且我並不是有錢人。」撇撇嘴,總覺得有點討厭啊。
『呵呵。』對講機傳來低低的笑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破錶了,『雖然少爺有特別交代,但我也從善如流,雨文妹妹,也請妳稱呼我為法蘭斯。』就連語氣都痞痞,見小加閃亮的眼神,顯然是被萌到了。
「你家少爺特別交代你什麼,法蘭斯先生?」這點我很好奇。
『少爺要我特別保護你們兩位美麗的小姐,如果妳們生命出了問題,我們大概也不用活了。』他說得輕鬆,彷彿事不關己,『妳們對少爺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不,重要的不是我,重要的是另一個被我們捏在手上的人。
「我高興你們家少爺這麼重視我們。」我沒有說破什麼,反正別人也是奉公行事,就別為難人家了。「待會就麻煩你了,法蘭斯先生。」我輕輕的說。
『這是我的榮幸,美麗的小姐。』用低啞性感的笑聲作為結尾,法蘭斯不再說話了。
我們的注意力又回到監視螢幕上,建築物前方的車輛並沒有增多,從開始監視到現在已經三個小時過去了,一點異狀都沒有。
現在是九點五十五分,他們約定好的時間是十點整。雖然時間還沒到,但我覺得很不安。
依照肥皂劇的劇本,一定會有我預料之外的事發生。
「雨、雨文,妳不覺得我們太、太危險了嗎?」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到來,坐在駕駛座上的李昱也越來越緊張,他緊緊抓著方向盤,不知道想幹麻。
我又沒有要他開著車衝進去,他在害怕什麼?
「不會,我們會很安全。」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
嘛,不是我不負責任,是這個世界真的事是難料,搞不好下一秒穆穆就會出現在這裡也說不定。
這時一台黑頭車開進入了監視器畫面裡,小加連忙拉了拉我的衣袖,要我別再和李昱鬥嘴。
從黑頭車裡走出來的人我們很熟悉,是看似很陽光其實很花心的畜生──家教老師,同時一個我覺得很眼熟的高中生從走出本部出來迎接他。
我還在想他們今天會滾上幾圈,另一個更熟悉的人也從黑頭車爬出來──那不是穆穆嗎?
怎麼被我猜中了?!
「穆穆!」我聽見李昱大喊了一聲,接著就是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那個白痴!
我跟小加連忙追下車,這時我剛好看到一台箱型車從總部旁的小巷急忙駛出。媽的,他們早就交易結束了!操起無線電,我大吼:「法蘭斯,緊急情況!準備好槍支還有醫務小組,可能會有人員傷亡!」
『收到。』很簡潔、趕乾脆,我們的命的全在他手上了。
李昱那個弱智,要英雄救美也選個好時機,偏偏選在敵人槍火最強的時候!
我一定會讓他一足足半年碰不到穆穆!我要讓那個死變態了解到什麼叫做真正的痛苦!
「妳在這等法蘭斯,別跟著進去送死。」我抓著小加的後領,用力的將她拉倒在地,「要是妳敢不聽話,就不要想來我家吃免錢的蛋糕了。」在她耳邊威脅道,趁她還沒反應過來,我也衝進本部內了。
我才衝進本部,就看見李昱被一群混混給擋住去路,他像不要命似的不斷往前衝,也不管混混手上拿著什麼東西要招呼他。
「老師!」接著聽見穆穆的慘叫聲,我才找到人在哪裡,他就被家教老師打昏拖了進去。
不幸的是,李昱也看到這一幕了。
「啊啊──把我的穆穆還給我!」他殺紅了眼的咆嘯,左手一拳就把一個混混給打昏了。
嘖,他都是專挑臉下手的嗎?
見狀,所有的混混都圍了上去,操起手上的傢伙就準備一陣暴打。
我連忙往人最稀疏的空隙衝去,然後一個掃腿一群人跌在地上,趁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把李昱給拖了出來。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宰了那個畜生!」像是發了瘋的狗,即使被我拉著後領,李昱還拚命的要往穆穆消失的方向衝。
「幹!」我咒罵了一聲,接著抬起他的手臂,將高出我一顆頭的李昱給摔了出去,「你就這麼想死?你信不信我抓著穆穆給你陪葬?!」我著他大吼,快被氣瘋了。
白痴、智障、弱智,人家有的是可以秒殺人的槍枝,你呢?不過是個人肉標靶!你想被打成蜂窩不成?!
果真,李昱愣掉了。
我會抓穆穆陪葬嗎?
當然不會,哪個腐女會把這麼可愛的小受給一個白痴陪葬!
我轉過身,順手抓住落下的鐵棒,見那混混驚愕的表情,冷笑了一聲:「很多事情都是事不由己。」我放開鐵棒,然後一拳落在混混的腹部上,他一翻白眼就昏了,「不過,剛好,我最近正愁人給我出氣。」我扭了扭頸子,偷偷撇了手錶一眼,蹲起馬步、擺出架式,「小姐我,打架從來沒輸過!」
最多、最多,三分鐘!
法蘭斯,你可要快一點。
※
我才喊完,那一群混混像是被嚇到一般,也愣在那不動。
一會過後,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小賊(小姐),你要搞清楚狀況捏,偶們(我們)人比較多。」一個把頭髮染成奇怪大便色的混混站了出來,長得獐頭鼠目的,一副就是很下流的樣子。他操著可笑的台灣國語說道:「這雜捕人(男人)這麼沒路用(沒用),妳罩他也沒用啦!」
我警惕的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因為我默認了。
他哪裡路用(有用)了?!只不過是帥了點!不會打架的男人哪裡有路用(有用)啦?!他明明就是除了發情,其他都不會的畜生!
「小賊(小姐),妳還是晃棄(放棄)好啦,要偶們(我們)對你人(女人)出手,粉(很)為難捏!」大便色混混用眼神上下掃視著我,然後露出了下流的笑容,「還訴(是)這樣好了,要是大郭(大哥)偶(我)打贏妳,妳就給大郭(大哥)偶(我)當小妳朋友(女朋友)。」
我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氣,揚起一個猖狂笑容,說道:「可以啊,等你打得過我在說。」我想扁人、真的很想扁人。
聽到這句話,他馬上變了臉,罵道:「幹!偶(我)給妳客氣,妳當瞎(啥)?妳就好好被我幹吧!」他一邊說就一邊舉起拳頭就衝了過來。
哼,沒風度的男人。
稍微往後一閃,我瞇起眼,抓住他的手腕,順時鐘一轉,他已經被我壓制住了,手臂我扣在背後。拿起我平時防身用的美工刀,抵在他的動脈處。
我冷哼哼的笑:「放下你們的武器,我只是個女孩子,不知道該怎麼控制力道。」瞇起眼,冷森森的看著他:「還有,舉槍上膛的,想開槍就開槍,死得人不一定是我。」
聽見我這麼說,其他的混混猶豫了起來,大便色混混也慌張了起來,他一邊咒罵,一邊扭動身子想脫離我的壓制,「幹!放開老子!賤女人!」
我在他後膝上踢了一腳,他腳一軟整個人跪了下去,在順勢把腳狠狠採在他的後腳後根的地方,他馬上發出了慘叫。
我輕輕的用美工刀在他脖子上劃出了道血痕,恐嚇道:「你信不信我就這樣把你的腳筋給踩斷,讓你一輩子殘廢?」
踩得斷、踩不斷我是不知道,不過像這種沒讀過書的笨蛋,這樣危言聳聽就很夠了。
果然,大便色混混馬上嚇得全身發抖,但他還是嘴硬道:「賤女人,妳有種就試試看,我操妳全家……啊──」只聽見「喀喀」兩聲還有慘叫聲,他的手臂不小心給我折斷了。
「你說,你要操誰家?」
「妳家啊啊──!!」
下一秒,他的右小腿骨被我踩斷了。
震撼人心的慘叫聲過後,大便色混混便痛昏了過去,全身的重量一下都壓到我身上,一時支撐不住,就把他丟到旁邊了。
「女孩,妳真的很有種嘛!」我聽見一個肥肉橫生的混混這麼說道,「不過,妳的種不用留了。」接著就是許多槍枝上膛聲音。
完了,一下子火大就把重要的人質給弄昏了,這下怎麼辦?
我還三篇評論沒寫,文學獎的小說也還沒動手,還欠小加好多篇H……靠!人都快死了,想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啊!沒想到為自己立遺囑就不錯了!
可惡,要是被老哥知道我是為了救李昱而死在這裡,他肯定會鞭屍然後抄了李昱全家。
「蹲下!」當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低啞的嗓音從背後衝擊而來,被驚人的音量吼得有點暈,我反射性的蹲下身子捂住腦袋。
聽見兩聲槍響,接著是一群人的哀嚎聲。
媽的,出人命啦!
「美女,我出現的時機算完美嗎?」我被有力的拉了起來,落入一個結實的胸膛內。巨大的槍響使我耳鳴,現在整個人還是頭昏婚的。
我抬起頭,看見一張充滿成熟魅力的帥臉,他正頑皮的笑著,「英雄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對吧?」他說。
確定頭不暈之後,瞇起眼睛,一拳很紮實的落在這大叔的腹部上,聽到他的痛呼聲,我才心情好了點。
甩了甩發痛的手,我說道:「對個鬼,人都快葛屁了!」見鬼,腹肌怎麼可以這麼硬?
「美女,妳還真狠啊!」法蘭斯痛得皺眉,但他還是不忘對我拋媚眼。
「對你們這種人不需要手下留情。」輕輕的哼了一聲,我才看清楚四周的慘狀。
室內頓時出現許多私人警察,他們每個人都壓制著一個混混。出人命是沒有,倒是有人中了兩彈,血流如柱?其實還好,反正流的人不是我,當然死的人也不是我。
法蘭斯不知何時將這群人給佈署好,我深深的覺得,他是故意才這麼晚出來解救我。
至於中兩彈的人是誰我沒去留意,他跟法蘭斯少爺有過節也不干我的事。
這時發愣的李昱終於清醒了,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還不趕快去救穆穆?」一個家教老師加上一個高中生應該難不倒他吧?
感謝的看了我一眼,也不管一身狼狽,李昱往穆穆消失的方向衝了過去。
我才拔腿要跟上,卻被一個衝力給撲倒在地,摔得我整個人狗吃屎。
「嗚哇……雨文,妳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你怎麼可以用甜點哥威脅我、妳怎麼可以!妳怎麼可以!」
我怎麼可以什麼啦?!
小加在我胸前不斷的磨蹭,我懷疑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蹭了好一會,她才說:「唔……雨文,妳的好軟喔,其實有D吧?」她雙眼閃亮的說道。
靠!
很乾脆的給她個爆栗,我才脫離她的懷抱。
「嘖,妳不管對誰都不客氣呢。」法蘭斯湊了過來,看別有深意的看著抱頭痛哀的小加,然後又看了看被我折斷兩根骨頭的人,最後對著我裂開無辜的笑容。
為什麼這種笑容在他剛毅的臉上該死的好看呢?
明明就是個有鬍渣的大叔!
瞪了他一眼,我沒有說什麼。小加和他的出現讓我安心了下來,但也讓疲憊一下湧了上來,我席地而坐,看小加要耍白痴到什麼時候。
見我想休息,法蘭斯也不再跟我鬥嘴,做他該做的是去了。
不過小加實在是玩太久了,我不耐煩的問道:「妳夠了嗎?」
聽見我的聲音,她馬上乖乖的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像是個做錯的孩子說道:「對不起,夠了。」
白了她一眼,我才起身也前往穆穆消失的方向走去。
※
這個本部還算大,不過慶幸的是,裡面的結構並不複雜。基本上,只要不是白痴,應該都不會迷路。
「吶,雨文,妳為什麼要讓那個大便色骨折?」也許是太無聊,小加忽然問道。
是朋友,她還夠了解我,我不是一個會隨便傷害別人的人──前提是我情緒穩定的話。
「他說要幹我全家。」看到了個叉路,我直覺性的左轉。
「哦!」小加一臉「我了」的表情點頭,然後乖乖閉嘴。她知道,要是在講下我肯定會暴走。
我全家有誰?
我還我唯一的甜點哥。想幹我可以,打得贏我就讓他幹,可是想幹我哥的話……哼,簡直是不要命了。
又拐了個彎,我們聽見一聲怒吼,接著是人被打的悶哼。
我們對看了一眼,放輕了腳步,快速的往聲音的來源跑去。
聲音是從一個小房間裡傳出來,我們偷偷的探出頭,看了個狗血又肥皂的畫面。
小房間裡只有一張沙發和一盞燈,昏暗的燈光下,李昱任由家教老師毒打,滿身是傷;原本該是昏迷的穆穆不知何時醒了,他被那很眼熟的高中用水果刀抵著咽喉,眼裡除了恐懼還有滿滿的擔心,他的眼幾乎是黏在李昱身上。
「反抗啊!為什麼不反抗?不是很厲害嗎?」一腳狠狠的踹在李昱的肚子上,家教老師對著他狂吼,感覺就覺得很痛。
「……放開、唔!」嘴角又被揍了一拳,「放開……穆穆!」勉強閃過家教老師的拳頭,李昱搖搖晃晃的戰了起來。
「老師!」穆穆叫著,語氣裡滿是不忍。
現在到底是在演哪齣戲?!
「雨文,需要一顆芭樂嗎?」見看著房間我傻眼了,小加忽然問我,她終於意識到我最近都在啃芭樂。
「啊、啊?好……」我慢半拍的回答,還在「李昱被扁的」的疑問當中。
為什麼會被扁?因為穆穆的喉嚨上放個一把小小的水果刀?
拜託,那種高中生看起來就是沒殺過人的樣子,根本沒那個膽子下手,他怕個屁啊!
嘖,怎麼覺得我才是有殺過人的那一個?
這不是重點。
等接過小加手上那凹凸不平的芭樂,我赫然發現那是一顆手榴彈,驚嚇過後的我,下意識的把他丟得遠遠的,等我發現時,我丟出去的是手榴彈!
看著成拋物線飛出的芭樂,我驚聲尖叫。等它安全落地後,我才想起插硝沒有拔起來。
「幹,給我手榴彈幹麻?!」打爆小加的腦袋,我也不管罵出什麼東西了,反正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唔……妳、妳自己說要的……」再度可憐兮兮的蹲到旁邊去,這回真的去種香菇了。
一方面是我想在鳥她,另一方面,小房間裡的人已經發現我的存在了。
沒聽到剛才的尖叫聲?他們又不是聾了。
小房間的門馬上碰了一聲被推開,看似陽光的畜生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媽的,我還蹲在地上!
該死的畜生也不管我是不是女人,一腳往我的臉踹了過來。
千鈞一髮的閃過他的腳,差一點就知道他的鞋號是多少了。
幹,他不知道我是靠臉吃飯的嗎?!
「我欠你踹的啊?!」一口氣蹬了起來,拳頭狠狠的貓了過去,打架沒在怕了啦!
但那死畜生的實力也很好,他張開手掌就接下我的拳頭,不過我沒那麼好惹,藉由旋轉的力量甩掉他的手,然後往前一跨,把膝蓋卡到他的跨下,站定身子後,膝蓋就狠狠的往上抬──!
「啊啊啊啊啊──!!」
畜生發出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聲,然後抓著自己的重要部位在地上打滾。不一會,就痛昏過去了。
啊……好像太大力了,不過他太沒用了吧。看著已經尿失禁的畜生,我這麼想著,他這樣太狼狽了。
「雨文,在多補個幾腳吧!」小加湊了過來,雙眼發亮的說道:「S的女王!我都不知道你是S!哦哦哦──」
多補幾腳?要補在哪裡,要閹了他嗎?說實話,剛剛那一腿我很難洩恨。
正當我抬起腳準備報仇時,小房間裡傳來穆穆的慘叫聲:「老師──」
唉,還是正事要緊。
「小加,你有飲料、礦泉水之類東西嗎?」我可惜的看了畜生一眼,然後從口袋摸出了西施給的那一包春藥,見小加賊兮兮的眼神,我馬上瞪了她一眼,說道:「不要問我為什麼會把春藥帶在身上!」我只是覺得今天會用上而已。
摸了摸鼻子,小加沒那麼白目。接著她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瓶蠻牛。
「……你沒有別的嗎?」被下春藥就算了,還要精神亢奮,我怕差點被打成重傷的李昱做到一半就葛屁了。
小加皺起了沒頭,很為難的說道:「可是其他的效力更強……」
「……算了。」妳除了幹徵信社,不會兼差賣情趣用品吧?
看著她可愛得有剩的臉,感到有點無力、又有點不可思議。
抓過她手上的蠻牛,我很乾脆的把整包春藥給加了下去,也不管他的正確使用劑量是多少,反正腎虧的人也不是我。轉緊蓋子,猛力的搖,我說道:「待會一定要穆穆喝乾淨,要是他喝不乾淨,就把剩的灌到李昱胃裡,要是他再沒喝乾淨,我就塞進妳嘴裡,懂了沒?」
小加很識相的猛點頭,一點都不敢得罪我。
「等事情辦完後,我叫哥弄個大蛋糕,我們兩個一起吃。」嘖,最近麻煩是很多,不犒賞一下很對不起自己啊
!
「我會全力辦到的!」聽到蛋糕後,小加雙眼發亮,很正經的向我行了個軍禮,接過參了藥的蠻牛,又開始猛搖。
很滿意的點點頭,我偷看了一下小房間內的狀況,眼熟的高中生正拿著水果都和李昱對峙著,暫時還不會出什麼人命。
看了一下手錶,十點十五分,該收工了。
在我衝進去之前,我突然想到,「小加,妳有裝監視器吧?」
「有!」
很好,有把柄……證據就更好辦了。
※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用力的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門,碰的一聲門就倒在地上。
啊靠,這麼爛的台詞配上麼這麼沒力的畫面,我的威風全滅了!
不過令人慶幸的是,在場的人全傻了,所以我很順利的奪下眼熟高中生的水果刀,把穆穆丟給小加之後,開始了質問的行動。
說實話,要我這樣丟光面子來達到目的,我真的不想幹。
「你們根穆家的事為什麼會跟竹家扯上關係?」將他綁起來,我抓的他的腦袋問道,要不是他長得夠漂亮我捨不得,不然我很想把他抓著去撞牆。
那是什麼嘴臉,一臉「妳敢打我就試試看」的白目嘴臉,讓我火氣很大。
沒想到他們不只穆穆家官商勾結,就連竹間家也有。他們是瘋了嗎?專惹些不能惹的。
「女人,干妳什麼事?」自以為很帥的對著旁邊吐了口痰,「他怎麼了?」
該死的沙豬,你不我是個女性主義者嗎?
「沒辦法生了吧?」不能生就不能生,這種人當太監也好。
「什麼?!」高中生拔聲尖叫,應該是為了他的「性」福悲哀吧?
「快說吧,如果你不說的話,你也不用生了。」我威脅他說道,然後眼神落到他的褲襠上……我看那邊幹麻?!還有,你在害羞什麼勁!
「妳、妳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只要你把話說清楚而已。
我有點不耐煩,拿起水果刀,插進離他大腿約兩公分處的地板內,問道:「到底說不說?」好累,我真的好累,好想睡。
「我、我說……」很高興他被我嚇到了,「我、我爸,喜歡的第二個女人,是、是竹家的夫人……」說完之後就驚嚇過度就昏過去了。
奇怪了,現在的男人怎麼都這麼沒用,一拳、一腿還是一句話都有辦法讓他們昏過去?
算了,這不是重點。
拿起手機,我撥了個號碼,嘟了幾聲,電話的那邊傳來了好聽又熟悉的聲音:「喂?妳好?」
「喂?竹間嗎?謝謝你家的警察,我都辦好了。」我走到一旁的沙發,疲累的坐下,小加正在灌穆穆蠻牛。
嘛,誰會在被綁架過後被強押喝蠻牛呢?
「是嗎?」竹間的聲音淡淡,聽起來不是很在意,「結果呢?」
「沒什麼結果啊。」我看著天花板,唉了一聲,「又是個爛原因,飛鷹幫老大曾經喜歡過你媽,你知道嗎?」
電話的另一頭沉默了,我輕輕笑了兩聲:「如果穆穆被他們綁架成功的話,下一個很可能就會是你。」那個畜生今天把穆穆騙來,只是為了勒索穆穆家,因為飛鷹幫為了買槍枝,所以財庫見底了。
「……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竹間慢調斯理的說道,我懷疑他已經在計畫怎麼報復飛鷹幫了。
看小加把蠻牛灌完,我忽然想起另一個人,「RO怎麼樣了,傷的不是很嚴重吧?」我打趣的問道,說實話,我真沒良心。
「謝謝妳的關心。」這句話聽起來咬牙切齒的,「因為妳,我們才能了解彼此的心意。」是啊,是啊!了解之後卻吃不到,很痛苦吧?
「不客氣。」我嘻嘻的笑了兩聲,掛了電話。看了看手錶,已經十點半了,該回家了。
話說,今天哥走麼都沒打電話來呢?
拖著疲累的身子,我走到李昱身邊,說道:「老師,因為一些原因,穆穆被抓的事情不能被知道,所以他今晚能住你家嗎?」那個純潔的穆穆一定是以為畜生要帶他去哪裡玩才跟上車的,這世上哪有綁架不矇眼封嘴的?
穆穆家的董事除了和飛鷹幫掛勾外,還有其他的黑幫,根據小加的不明線報,穆爸打算一口氣剷除掉這些勢力,既然他老人家想這麼做,我也不好意思破壞,頂多幫他多蒐集些把柄……證據。
「嗯,可以。」李昱擦了擦嘴邊的血,說道。還好他不是傷的很嚴重,頂多是皮肉傷,休息個幾天就沒事了。只是我不了解的事,他剛剛一副快被打的死樣子是怎麼來的?
當我還在思考的時候,李昱忽然很認真的對我說:「謝謝。」
我愣了,第一次覺得他真的很帥、即使他滿臉都是傷。
看著他帶著穆穆離開,我第一次覺得,有人愛似乎好像也不錯。
※
和法蘭斯打過招呼後,我和小加就招呼了台計程車回家了。
到家門口時,我才發覺已經十一點了。
唉嘆了一聲,我硬著頭皮打開家門,等著著被老哥臭罵。
沒想到的是,當我打開家門的瞬間,聽見一個巨大的聲響,接著就看見西施壓在大哥身上。
……現在十一點,他為什麼會在我大哥身上?!
《END》
我一開始還不相信,但看到國中部學生那臭屁的嘴臉、和貴得有點驚人的手機,我就相信了。真的是欠扁到讓人很想打。
至於,我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考進來!
高中部總會開放幾個名額,讓我這種窮人家小孩來就讀,聽說他的目的,就是要讓這些小姐少爺們了解什麼叫做「人間疾苦」。
我和小加都是這樣的學生,但我覺得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是「人間疾苦」,不過倒是很清楚「腐女天堂」是什麼。
高中部的男人不多,我們高二八班,就那麼六個,而且每個都有姦情。
這六個男人,自從開學以來,我和小加就觀察很久了,他們的姦情真的還不淺。
班長穆穆跟新來的實習老師最近有點曖昧,東日和彥感情好到可以一起上廁所了,而竹間、RO和星之間似乎有那麼一點撲朔迷離,害得我和小加必須常常開著「腐女天線」,才有辦法了解最新戰況,而這些戰況可在橘子高中可是熱門的搶手貨,尤其是在女人之間。
今天我和小加在處理班長和實習老師的情愛糾葛時,坐在我們身邊的竹間嘆了口氣,我和小加對看了一眼,頭頂的天線「嗶嗶嗶」的叫了起來。
「我說竹間啊,一大早在嘆什麼氣啊?」我看了一下時鐘,現在才十點,第二節下課,難道竹間這麼早就開始思春了嗎?那一定是跟RO或者星的關係囉?
「沒有啦。」竹間露出勉強的微笑,斯斯文文的,讓人覺得很舒服,「最近和女朋友吵架了,不知道該怎麼合好。」眼鏡底下的眼睛滿是愁緒……還有那麼一點的情慾。
搞笑,這是欲求不滿吧!
小加的嘴扭曲的一下,似乎很想笑,但她還是忍住了,「竹間,你做錯了什麼,你女朋友或這麼生氣?」
我們兩個都知道,竹間這傢伙只有男朋友而沒有女朋友,而那個男朋友是誰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不,應該知道是哪兩條船,只是不知道竹間快翻的是哪條船。
「沒有啊,」竹間又嘆了口氣,「我只是唸了首詩,他就生氣了。」
哦哦哦──
我知道是哪首詩,不就是鄭愁予的錯誤嘛!
「我打從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嘛,這不是昨天國文老師要他朗誦的詩嗎?我還記得,他把窗唸成床。
聽他唸得一副瀟灑的樣子,我確定我看見RO那張漂亮的臉扭曲了一下,八成是因為這個原因。
就某方面來講,他們真的是美麗的錯誤。
我拉了拉小加的手,和她咬起了耳朵,「喂,星他沒反應嗎?」小加就坐在星旁邊,而我坐在竹間身邊,剛好一人監視一個。
偷偷瞧了竹間一眼,小加小小聲的說:「沒有,他昨天國文課在睡覺。」
我轉頭尋找星,他果真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我們兩個無奈的搖搖頭,話題又回到竹間身上,「那你跟他道歉了嗎?」
「有啊,我昨天去他家道歉,可是他不接受。」竹間一臉悲哀的說著。
我靠,你是去滾床單,不是去道歉的吧!
「那……你有帶禮物去嗎?」小加小心翼翼的問,我們兩個都覺得他只有帶保險套和潤滑劑。
「有啊……」竹間說得很委屈,「……還花了我不少錢。」
這時我腦袋一閃而過的畫面是,竹間從情趣用品店走出來,手上還拿著不知道什麼東西,而且還很剛好,是昨天放學的時候被我看到!
買尬的,他們有玩這麼大嗎?
小加的嘴又扭曲了一下,她還是硬忍了下來,「這樣啊,要不要我們幫你一下?」不是我在吹牛,我們為了拿到第一手的消息,我們和這一群有姦情的男人們都有還不錯的交情。
「不……我怕他更會生氣。」這時上課鍾打了,竹間從書包把那本萬惡的根源──國文課本拿出來,翻到「錯誤」那頁時,他又嘆了口氣。
接著我聽見小加「噗」了一聲,似乎快受不了,「……我先回去了。」她逃回位置上,我剛好看見剛睡醒星和RO的眼神對在一起。
啪滋!
產生了一個好大的火花。
……我想這幾天應該會滿精采的。
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則訊息,實習老師傳來的,上面寫著「今天放學留下來」幾個字,接著我的臉扭曲了一下,很想罵髒話。
媽的,你不知道我家很遠嗎?
我在回了幾個字:「載我們回家,不然沒門!」憤恨的按下傳送,我瞪了一眼坐在教室角落的實習老師一眼,氣得牙養養的,他還是帥得人神共憤!
接著我又瞧了班長一眼,他那張斯文的精英臉上有淡淡的哀傷。
媽的,又欺負穆穆!
手機震動了一下,上面只有兩個字──成交。
※
「雨文,你知道李老師找們有什麼事嗎?」小加把手背在腦後,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他嘴裡的李老師就是那個實習老師,名還叫昱。
李後主,一個滅國皇帝,國文造詣還不錯。不過是個皇帝,後宮佳麗絕對少不了。至於這個裡老師當然也是如此。
才推開老師辦公室大門,男孩的呻吟聲就傳進耳裡。
靠腰,不要放學之後就把辦公室當成Hotel好不好!
接著看見的是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孩坐在李老師的腿上,李老師正咬在男孩的乳頭上,那一雙手也不怎麼安分的在他又圓又翹的小屁股上面亂摸。
我們看了一下男孩的制服,國中生!
這個變態老師為了滿足自己連犯罪都無所謂了嗎?
見激情兩人並沒有察覺我們兩個,我不禁覺得有點火大,我拍拍小加的肩膀,她連忙拿出照像機,「咖擦」一聲拍了下來,還附贈了一個閃光燈。
對於突來的閃光,兩人都是一愣,接著有姦情的兩人視線都落在我們身上。
我輕輕的敲了桌面兩下,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李老師,你這是犯罪喔~~」小加順勢搖了搖手上的像機,也是笑得一臉邪惡。
那個國中生一下就紅了臉,連忙拉著衣服拿了書包就跑了出去,只剩下我和小加跟這個多情的李實習老師。
「嘖!」李老師發出疑似可惜的抱怨,然後身體往後一靠,就連留身上的衣服也不想整理好。
好想罵髒話啊!這個人是想個樣?!拜託別人是這個態度嗎?!
「老師,你這樣欺負穆穆,我們兩個可幫不了你。」小加拉了兩張椅子,我們兩就這麼做在李昱對面。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種香豔刺激畫面,總有一種「免疫了」的感覺。
那絕對都是李昱害的!
「還是老師希望我們把照片給穆穆看?」
說到這李昱就變臉了,他一臉凶惡的威脅:「要是你們敢,信不信我當掉你們的國文!」雖然說是凶惡的一張臉,但還是很帥。
「信!」我和小加有默契的點頭,但一臉無所謂,小加說:「但我們就不相信,你能當我們第二次。」她呵呵笑著,手上的照相機晃得很厲害。
雖然我是不知道李昱是怎麼「色誘」國文老師,以至於有辦法控制我的們的成績,但我相信我們手上他的把柄一定比他多。
看見李昱挫敗的表情,我心情真是莫名的好。
去你的帥哥實習老師,欺負我們家穆穆的帳還沒算就想威脅我們,想得美喔!
「說吧,到底找我們幹麻?」我換了個姿勢,整個人攤在椅子上,一天下來的精神轟炸,快累斃。
李昱瞇起了眼睛,看著我不知道在打算什麼。
我倒是很無所謂的扇扇手,「哎呀,我知道你男女通吃,不過在你吃掉我吃前,我會先把你給閹了。」我拿起放在桌上的美工刀,無聊的把玩,相信我,我說到做到。
看他似乎是放棄了,李昱才又躺回椅子上,說道:「沒什麼,只是一直追不到穆穆。」說實話,我還是很想扁他。長那麼帥幹麻?帥就算了,還是個同性戀,這沒天理啊!
「你那個樣子追得到穆穆才有鬼。」小加直加吐槽,看著照相機的螢幕,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我們班長穆穆可純情的咧,他怎麼可能接受這種花花大少?
「拜託,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好不好!」言下之意穆穆就不正常囉?「我需要一個能洩慾的對象!」他不會覺得,對兩個未滿十八的女學生這樣說話可以構成性騷擾了嗎?
「那你去找別人啊!」我涼涼的說,肚子實在有點餓,他為什麼要為了這種小事找我們來。
「我很想啊!」看他義正嚴詞的,嘖!「可是……」他頓了一下,引起了我們的好奇心,「……其他人我硬不起來。」
「我靠,這是什麼話,剛剛那個國中生是怎麼回事?!」我激動的拍桌,很少會想這樣打一個人。
「我把他當成穆穆啊!」李昱一臉委屈,說得理直氣壯,我真想掐死他。
拜託,穆穆那個純情小子喜歡李昱已經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為什麼李昱還認為穆穆不喜歡他,平常不是自戀的很嗎?!
「你愛穆穆?」我懷疑的看著他。
「……愛。」過了很久他才回答,似乎很不甘心。
「那就去追啊!」想要就去啊!這群人是怎樣?這不是就跟「肚子餓了就吃東西」的意思是一樣得嗎?幹麻還猶豫那麼久。
「可是他會拒絕我啊!」他學著我拍桌,也很激動。
我們兩個互瞪著眼,誰也不讓誰。
「啊!找到了!」我們兩在對峙的時候,小加大叫了一聲,我們都嚇一跳。
我還沒來得及罵什麼,小加就擠到我們兩個之間,指著影幕對著李昱說道:「這是穆穆的新家教喔,長得還不錯說。」
我好奇的看著螢幕,裡面兩個人,一個是班長穆穆、而另一個則是比穆穆高的男人,長得高高壯壯的,看起來很有安全感。重點是!他的手竟然搭在穆穆肩上!
又是有姦情的一對!
我偷偷看了李昱一眼,眼睛裡的火都快噴出來了。
接著小加又說道:「聽說他們兩個今天要去新光看六點半的電影喔~~」她悠悠的說著,笑得不懷好意,「聽說看的還是愛情喜劇喲……」
李昱抿起嘴,看了時鐘一眼,六點十五分,還有十五分鐘!接著一陣風似的,就消失在辦公室裡了。
我悶悶的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推了小加一把,「這樣我怎麼回家啊?」
「啊啊?我有安排眼線,妳放心!」小加牛頭不對馬嘴的對我說道,「從戲院到Motel都有,安啦!」
小加,其實你是徵信社的對吧?
她的意思是說,穆穆和李昱今天會發生都在她的預料之中,所以她早就安排好人要把這一切紀錄下來。不過,言下之意,穆穆今天很可能會破童子之身囉?
「我第一個一定會給你看!」小加拍拍我的肩,拿著書包,我們就走了出去。
說實話,我要自己回家這點讓我有點鬱悶,不過能看見李昱和穆穆做愛,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死而無憾的感覺……我好像中毒太深了。
※
兩個人走在黑漆漆的學校裡,雖然不怎麼可怕,但還是覺得還是有點毛骨悚然。
忽然「碰」的一聲,害我們嚇了一大跳,接著我們聽見有人叫了一聲:「RO!」我們兩的天線又嗶嗶嗶的叫了起來。
因為這個聲音,怎麼聽都像竹間的聲音!
我們小心翼翼的靠近聲音來源,站在牆後偷看著。
高瘦的竹間把RO壓在牆上,RO的手被竹間的領帶綁著,那漂亮的眼睛帶著淚光狠狠的瞪著竹間。
哇!SM!
「放開我!嗯……」RO低吼,倔強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受!竹間對他的衝撞,害他最後剩下的只有呻吟。
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不過應該不會太快結束。
「聽我解釋!」竹間皺著眉頭,輕聲說道,不想惹惱RO,但是下半身還是不斷的擺動。
男人啊,果真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有什麼好……嗯……」RO還沒說完,竹間的唇就壓了上去,還過RO的窄腰,緊緊的把他扣在身上,如果我沒看錯,另一隻手正抓著RO的小弟上下套弄,似乎還有那麼一點技巧。
「哦哦哦──」小加興奮的拿出相機,就開始錄影。
「嗯嗯……嗯……」RO呻吟聲都被竹間給吃掉了,只剩下令人心養的鼻音。
不只竹間心養,就連我們兩個腐女也心養養。
兩個男人吻了好一陣子,竹間才放開他,不,應該說,繼續往下親!
「住、住手……」RO有些喘氣的說道,感覺點有誘惑的味道。
原來RO是誘受……
「不要!」竹間一口拒絕,咬到RO的喉結上,怎麼看怎麼腹黑。
「啊啊……」RO你就別叫了,這樣只會引起竹間的獸性。
把RO放到地板上,竹間的眼神又黑了一點,他居高臨下的看著RO,掰開他的雙腳將把熱械給用力打進去。
「啊──」RO發出悲鳴,哭了出來。
竹間!你太虐了!太虐了。
似乎是感到心疼,竹間放小了力道,親吻RO敏感的頸子。
「嗯嗯……嗯……」很快的,RO就發出呻吟聲。
見機不可失,往下親吻,最後嘴是停在RO胸前的兩點,又咬又舔的讓RO快崩潰了。
「小加,我怎麼都不知道竹間這麼會做啊?」蹲著有點發痠,我乾脆坐下來。
「我也不清楚。」顯然小加也很納悶。
「啊啊啊……」RO忽來的高亢呻吟聲又把我們的注意又吸引了過去,才發先他們換了個體位。
竹間把RO的扛到在自己的肩上,把自己的熱械打得很深。
「不要……不……」RO你真的不要再叫了,我看竹間都快完全獸化了。
「嗯……這裡嗎?」竹間喘了一聲,身體固定一個角度,開始用力的攻擊,換來的RO近乎崩潰的呻吟,他撞的部位似乎是RO的敏感點吶……
「不要……啊、啊……嗯嗯……」被撞得七葷八素的RO很想扳開抓著自己性器的手,可惜他就是辦不到,他是無力的看著竹間呻吟。
「RO……」竹間輕輕的在RO耳邊吹了口氣,引起RO一陣顫栗,他輕輕笑著:「你這裡很敏感呢……」舔了RO的敏感的耳垂,RO馬上就哭了出來。
「竹、竹間……啊、啊……」叫著竹間的名子,雙手攀到竹間的背上,RO失控的尖叫,他快想高潮,偏偏竹間卻又欺負他……
「RO……」竹間低沉的嗓音像是醉人紅酒,RO都覺得自己快醉了,「想射嗎……拜託我,就讓你射、嗯!」壞壞的說完,還狠狠的朝著RO的敏感點撞了一下。
竹間,原來你這麼腹黑!
躲在一旁偷看的我們都嘖嘖嘖的感嘆了起來。
「啊啊──」RO尖叫,他快昏了,為什麼竹間還要這樣欺負他?
為什麼?為什麼?
在旁的我們也都快看不下去了,竹間別再欺負RO了,這樣他下次不會給你做的!
「讓我射嗯……竹、竹嗯、間,求你……讓我射啊……」RO終究敵不過自己的慾望,他失控的在竹間耳邊大叫,希望能換到身體上的高潮。
於兩人之間的抽插激烈了起來,竹間的動作越還越快、越還越大力,肉體的拍打聲在學校的走廊上迴盪。
天啊,好肉慾,這會不會太刺激啦?
「啊啊──!」最後拍打聲在RO的尖叫聲中停擺,竹間在自己射精的同時放開RO性器,讓他濁白液體射在自己的腹部上,接著他讓自己押在RO身上喘息。
這時小加拉了拉我的衣角,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雨文,竹間好像沒有戴套子耶……」
一聽小加這麼說,我立刻瞇起眼睛,果真有白白的液體從RO的小菊花流出來……
好樣的竹間,你不知道這樣RO會很難受嗎?他當受就很辛苦了,你還這樣糟蹋他!
「RO……我真的沒別的意思,我心裏只有你一個。」竹間蹭著RO的頸子,深情款款的說道,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很強。
好一個花心大蘿蔔,那星怎麼辦?!
RO那一雙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有些複雜的看著竹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原諒他對不起自己,但不原諒他又太殘忍了……
「RO原諒我。」深深的看著RO,竹間用最真誠的語氣說道,在RO害羞的點頭之後,他馬上就吻了上去,唇舌教纏,頗有再來一次的味道。
「幹,太芭樂了!」在下了這個評語之後,我就拉著小加回家了。
竹間,你這個肉慾又腹黑的傢伙!
※
咬著湯匙,我看著RO的位置發呆,學校的營養午餐還是莫名其妙的難吃,不知道為什麼坐在我旁邊的竹間竟然吃得那麼高興,看起來還有些神清氣爽的?
「吶……小加,為什麼RO到現在還沒來?」RO的位置空盪盪的,一整個早上都沒人。
雖然他常常睡過頭晚到學校,只是我的天線響得厲害,怎麼都覺得這件事不單純。
「啊…不就是竹間做得太過頭了嗎?」小加咬了一口糊糊的麻婆豆腐,理所當然的說道:「RO他肯定下不了床了啦!」小加扇扇手,一臉「我了我了」的表情。
你了什麼東西啊?!
「拜託,竹間這麼瘦,頂多三次吧?」我偷偷看了竹間一眼,快一百八的身高體重卻不超過六十耶!哪來這麼多體力跟RO混戰啊?
聽見我說的話,小加皺起了眉頭,「這樣嗎?可是依據情報來源,他們昨天在學校野合兩次,回到RO的宿舍又做了三次耶……」
我說小加啊,你這情報的來源在哪啊?連人家做幾次也知道。
不想追究那麼多,我就沒再追問下去了,反正怎麼問小加也問不出什麼。
於是我又開始神遊,就那麼剛好,穆穆出現在我的視野裡面,那張白淨斯文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來心情不錯。我又看了一下課表,剛剛那一堂不就是國文課嗎?
我忽然想起李昱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連忙抓著小加的手臂問道:「小加、小加,昨天穆穆跟李老師怎麼了?」我還記得李昱一臉要抓猴的表情衝出辦公室,不知道那隻猴抓到了沒有?
「啊、啊?」小加被我晃得有點昏,一會她才了解我說什麼,只見她賊賊一笑,跑回位置上拿了台V8放到我桌上,撥放了起來。
她的裝備似乎越來越高級了……
V8小小的螢幕中裡面有很多人在排隊,我一眼就認出那是哪裡,那不就是新光影城的購票大廳嗎?
而其中比較醒目、穿著橘子色制服的不就是我們純情的穆穆班長嗎?他手上還拿著兩杯可樂和爆米花。
我看了一下時間,下午的六點二十五分……李昱應該快到了吧?我記得學校離新光不是很遠。
這時一個高壯的男人走到穆穆身邊,兩人有說有笑的,他順手接過穆穆手上的爆米花,另一手環過穆穆的肩膀摟著!
這、這,穆穆的新家教會不會太大膽了!公眾吃穆穆的豆腐,雖然穆穆真的很純情、很可愛……
這時鏡頭拉近了,我才看清楚這家教的模樣。
真的不是我在虎爛,那個家教真的帥得跟李昱有得拚啊!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若隱若現的肌肉,還有那一張充滿陽光又有點腹黑的笑容,這可是腐女們心中最完美的攻啊!
沒有肉慾的夜夜笙歌、更沒有見一個愛一個的壞習慣……穆穆,你還是放棄李昱好了!我力挺你的帥哥家教!相信我,你會幸福的!
「穆穆,我很高興你能陪我看電影。」家教老師露出一個超陽光的笑容,不小心閃到我的眼。
純情的穆穆搖搖頭,那一張乾淨的臉上掛著苦笑,「不會……我心情也不是很好……」怎麼看都像李昱欺負他,他才會這麼難過!「我才要謝謝你請我看電影……」穆穆笑瞇眼對家教老師道謝,但是他皺起的眉頭總讓人感到心疼。
「穆穆……」家教老師喊了一聲,那雙眼裡除了心疼,還有一點竊喜。
我怎麼覺得,家教老師想趁虛而入很久了?
隨著電影放映的時間到來,售票大廳的人越來越多,看得出來這部片子的評價還不錯,穆穆和家教老師走到入口時,幾乎身體貼著身體。
只見家教老師僵了一下,穆穆也跟著臉紅。
……其實這兩個人的姦情也不淺吧?
忽然,小加嘿嘿的笑了兩聲,說:「精采的來了。」接著她睜大眼死瞪著螢幕,咬在嘴邊的湯匙也忘了要拿下來。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閃到了鏡頭裡,那就是帥得天怒人怨的──李昱!
他死瞪著貼在一起的兩人,不斷的喘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肯是定是坐手扶梯上來的,為了追上穆穆一路還用跑的……哇,影城再百貨公司的十二樓耶,他、他真的跑了十二樓嗎?
「你這傢伙,離穆穆遠一點!」李昱對著家教老師大吼,售票大廳的所有目光一下都聚集到他們身上,伸手抓過穆穆的手就抱在懷裡。
我靠,連續劇也不是這樣演的!太、太老梗了!
接著我聽見「啪、啪」兩聲,來不及反應的穆穆,手上的可樂就這麼掉到地上,我忍不住可惜了一下。
「老、老師!」穆穆漲紅了臉,想推開李昱,偏偏一點力量都沒有,「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穆穆的臉就像熟透了的蝦子,純情的他害羞得都快昏了。
「不要管那麼多!」李昱狠狠的瞪了一眼,滿是怒氣的問道:「你為什麼跟這傢伙一起看電影?!」
阿勒,人家跟誰看電影干你屁事?你是穆穆的誰啊?!
「他、他是我的家教……」穆穆低下頭小小聲的講,嘴角邊偷偷牽起了個竊喜的笑容,心裡高興得很。
「我知道!」
完蛋了。
「老、老師,你知道?」我就知道,露餡了,「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穆穆皺起眉頭。我猜想,穆穆那時肯定覺得李昱是個變態,因為都把他的事查得清清楚楚的。
「呃……」原本氣勢軒昂的李昱被這麼一問,整個人就這麼弱了下來,「別管那麼多,反正跟著我走就對了!」底氣不足的喊了這一句話,李昱就把穆穆給帶離了售票大廳。
而家教老師,始終都被晾在那兒。
總覺得他有點可憐吶……
看到這,小加就把V8給收了起來,我連忙阻止她:「欸、欸、欸,李老師跟穆穆的H呢?」拜託,我最期待的就是這個耶!
「H?」小加挑眉,「他們沒有做啦!」她說得一臉無奈。
「什麼?!沒有做?」我不敢相信!李昱這個大野狼竟然沒有把穆穆吃乾抹淨就算了,就連撲倒都沒有?
「對啊,」小加一邊把V8收到帶子裡,一邊抱怨:「後來穆穆的媽就打電話要穆穆回家,你也知道的嘛,穆穆最孝順了,怎麼可能不聽他媽的話?」
「嗯……」我輕輕回應了一聲,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好了,就別可惜了。」小加安慰我,「今天下午還有一堂美術課。」她嘿嘿嘿的壞笑,我的天線也嗶嗶嗶的叫了起來,也跟著嘿嘿嘿的笑。
美術課啊,很精采的!
※
下午第三節,美術課,是我一堂很喜歡的課。
除了我自己本身很喜歡美術老師以外,我喜歡這堂課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有姦情的男人們的互動特別頻繁。這總是讓我們兩人的天線叫到快燒掉。
我剛好和穆穆、竹間在同一組,而RO跟小加在同一組,然後我們剛好又在隔壁組,光看他們的眼神就可以讓我們寫成一部羅曼史了。
午休的時候RO就來了,他一臉疲累的走進教室,手還撐著腰,很顯然是運動過度。還有,他與竹間的眼神對上時,臉很狼狽的紅了一下,罪魁禍首就是竹間!
現在RO就坐在我旁邊,而我斜對面就是穆穆跟竹間。
說實話,竹間這傢伙很沒有神經,也許都是精英的關係,竹間和穆穆聊的很開心,討論著待會如何發表我們的美術作品。而坐在我身旁的RO正板著一張漂亮的臉,看起還像是在吃醋啊?
「竹間,等一下你就負責唸,我就負責展示。」穆穆笑得很開心,他們兩個想到了一個滿爛的點子,「你的聲音很好聽啊!」他由衷的讚美。
我偷偷瞄了RO一眼,他眼角抽搐了一下。忌妒、忌妒,他在忌妒啊!
唉,竹間,你真的是造孽啊!
這時美術老師徵求自願的組別上台報告,東日很快就舉手了,我跟小加打了個暗示,兩人的視線一下就跑到彥的身上,他們兩個感情可是好到可以一起上廁所。
至於在廁所幹麻,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這一組做的是……」東日帶著有點天然的笑容介紹道,我們馬上就發現彥露出癡迷的眼神,說真的,這個表情還滿適合他的,誰叫他長得那麼美。
我深深的覺得,我們班上的男人們除了竹間跟RO,姦情第二深的就是東日跟彥了。
不過啊,東日那個天然的樣子看起來就是個童子,可是彥看起來卻又深經百戰……彥一定等東日很久了,他眼裡的欲求不滿比竹間這個死腹黒還要多──很多!
也許,我們該把東日推入火坑……不,應該是推他們一把。
就當我在胡思亂想時,東日的介紹結束了,穆穆和竹間這兩個臭味相投的精英連忙舉手,於是兩人就這麼上台了,而我們這組的女人們也很樂於這個情況。
「我們這組做的是……」竹間用他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浴血的教堂。」
他的聲音就像釀了好幾個世紀的紅酒,濃郁香純,又那麼醉人。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因為戰爭、疾病,人們背棄了上帝,那搖動的信仰就像這欲墜落的十字架。」RO輕輕瞇起了眼,專注的看著竹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也許他們倆之間的戀情,就像這十字架,搖搖欲墜嗎?
不對吧!
「這染血的城牆,是許多人的性命啊!」你們之間的戀情也是許多腐女們的性命啊!
「戰爭、天災、疾病,是多麼的殘忍!」你的遲遲不肯發展的戀情,對我們也是一種殘忍!
「這就是我們的作品──浴血的教堂。」這就是你們的感情──浴血的愛情。
我又看了RO一眼,天啊!眼眶紅了,快、快哭了?
可是,這有什麼好哭的?難道他終於了解到他們之間的戀情沒辦法開花結果了嗎?
RO你,終於開竅了嗎?
這時下課鐘打了,RO以一種奇怪的身姿飛奔了出去,而竹間還很沒大腦的跟穆穆在聊天。
這著情況,讓我覺得芭樂得很無言。
「小加,我怎麼覺得,RO明天又會遲到啊?」我走到小加身邊愣愣的說著。
「不,我覺得,他們倆個明天都不會來了。」小加很認真。
「……」會精盡人亡吧,我想。
※
不過說也奇怪,最近竹間和穆穆的感情似乎越來越好了,兩人常常湊在一起,穆穆也常常發出可愛的笑聲。我緩慢的咬著義大利麵,怎麼都覺得他們兩個的姦情有越來越深的傾向。
「小文,要喝什麼?」站在吧臺裡的美人輕輕的對我笑,溫柔的詢問。
我發愣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看了一臉鬱卒的李昱一眼,天線沒有響。
應該是燒壞了。
這裡是Gay Bar,我的天線當然只有燒壞的份,因為這裡的每一個男人都有姦情。
話說,我會什麼會在這呢?
這當然全都是李昱的錯。
才剛放學我就收到李昱的簡訊,他要我們到側門找他,他說要請我們吃飯,結果就被他風風火火的給帶到了這個Gay Bar。
嘛,我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將我們兩個未滿十八的可愛女孩給帶進來的,不過可以慶幸的是,現在才六點多,所以整個酒吧裡的人並不多。雖然如此,穿著學生制服的小加和我還是很顯眼。
我無辜的對美人笑了一下,「我還沒成年,牛奶就夠了。」我開玩笑的說道,坐在我們附近的幾名男人也跟著笑了出來。
當然,李昱除外。
美人呵呵呵的笑了出來,丰姿綽約,真是美得傾國傾城,「那小加呢?」他優雅的輕掩紅唇,水嫩的臉龐也給他笑紅了。
為什麼一個男人可以比女人還美呢?
我忍不住感嘆,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
「果汁!」小加有精神的喊了一聲,然後偷瞄了李昱一眼,然後指著菜單上最貴的餐點喊道:「這個來兩份!」
嘛,雖然錢不是花我的,但是李昱他只是個實習老師,他的錢夠用嗎?
雖然這麼說,我也叫了一份和小加一樣的東西。
不吃對不起自己嘛……
默默的吃著剛送來的餐點,我們還是不知道李昱幹麻把我們帶到這。
「西施!」這時失魂落魄的李昱喊了一聲,「我要一杯啤酒!」在美人酒保送上後,他一口飲盡。
老師,你就算海量也不能這樣喝吧?我記得明天早上你要代兩堂國文課來著的。
「難道我錯了嗎?我只是花心了點,為什麼穆穆他就不接受我?墨子不是提倡兼愛嗎?這就是我的博愛啊!」李昱憤愾的說著,喝一杯酒跟喝一打的神志是差不多的。
墨子是提倡兼愛沒錯,但他也提倡非攻,相信他老人家是個受。可是問就在這啦!老師,你可是個攻耶!
我默默的吸著麵,心裡這樣吐槽他。
「西施,你今晚能安慰我嗎?」李昱猛然抓住西施的手,眼底已經醉了一半。
……才一杯啤酒就能醉成這樣?
「昱,我當然很願意。」西施美人皮笑肉不笑的捏掉李昱的手,「如果你心裡沒有別人的話。」哦,那他心裡有很多人,「而且你還有兩個可愛的學生在這。」
看西施朝我們看了過來,我們兩個馬上給了友善的笑容。
我有一個直覺,這個西施美人是個腹黒攻。腹黒的人,我都不敢招惹。
「吶,雨文我們到底是來幹麻的?」小加還在吸著麵,她壓低聲音問我。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不知道。
我無奈的聳聳肩,比了比醉了百分之八十的李昱,道:「是他帶我們來的。」
帶學生來這種不良場所,如果被知道,也許他明天就會上報吧?
小加咬著湯匙皺起了眉頭。雖然她很樂意在這吃免錢的飯,但她更樂意在家裡玩鬼畜眼鏡,而且我也很想回家看我的BL小說。
或許能拿李昱和國中生搞姦情的照片來威脅老師帶我們回家。
「兩位小美人,你們都是昱的學生嗎?」就在我們還在咬耳朵時,西施美人就娉婷的走到我們面前,他拉了把高角椅坐在我們前面,風情萬種的對我們微笑。
我們心跳都漏了一拍,美人的笑容真的是男女通殺啊!
又看看已經醉死的李昱,雖然很不想承認,我們還是點頭了。
「真的?」西施美人似乎不是很相信,「沒想到李昱這種人也能當老師啊!」
我也沒想到他可以啊。
「那……他嘴裡的穆穆是誰啊?」忽然西施美人換了個表情,他就像個想聽八卦的歐巴桑,把他雪白的耳朵湊近我們,害得我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應。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小加,她以另一個歐巴桑的姿態機哩呱啦的說了起來,「穆穆啊,就是我們那一個好純情、好純情的班長啊!我偷偷的告訴你,他們倆互相喜歡很久了,可是都沒有發現。」
這已經不是秘密的吧?!
見美人笑得花枝亂顫,小加說得更賣力了,「現在他們只有曖昧的互相牽手而已喔!」
「什麼?昱他、他還沒?」似乎是無法相信,西施美人還到抽了一口氣。
小加很凝重的點頭,還附加一句:「是真的。」
你凝重個屁啊!
「不會吧!那個花心、一天可以換三個床半的昱到現在還沒追到你們那個純情的班長?」厚,老師你完蛋了,你輝煌的事蹟全都被抖出來了。
「嗯,因為老師他的競爭對手很多。」不多吧,最近只有多竹間還有家教老師兩個啊。
「真的啊!」西施美人一種「沒想到會如此」的表情打量著醉癱的李昱,然後冷笑一聲,道:「哼,昱,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
老師!你是不是也欺騙過西施美人的感情!不然人家這個冷哼是怎麼一回事?!
小加察言觀色了一眼,又開口爆料,「上一次啊,老師還跟一個國中生……」
我無言的看著八卦的兩人,又叫了盤點心默默的啃著,一邊聽著兩人互爆李昱的料,一邊想著如何讓穆穆知道這些件事。我還是覺得他跟他的陽光家教老師在一起會幸福一點。
小加和西施聊得很開心,時間不知不覺晚了,酒吧裡的客人也越來越多。
我無心的觀察著,我發現這一群男同志大多都帥得令人費解,上帝果然是不公平的。
當我的眼神徘徊到門口時,我眼睛就抽了一下,那、那不是陽光家教老師嗎?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懷裡還偎依著一個漂亮的男孩,身上穿著某私立高中的制服,氣質頗於穆穆相近。
哇勒,又是一個花心大蘿蔔。
我用手肘頂了小加一下,用眼神示意一下陽光家教老師的位置,她果真眼也睜得老大。
不過她沒有驚訝太久,她轉過身跟西施美人咬起了耳朵,不一會就協調好了什麼東西。
「雨文,西施大哥說會幫我安排到家教老師旁邊的位置,我們兩個就揭開這個禽獸的真面目吧!」小加雙眼發出奇異的光芒,她興奮的從書包拿出專業錄音機就準備抓猴。
原諒我,我真的不了解,為什麼平時上課要帶著V8和專業錄音機。數位像機也許還說得過去,不過這兩樣東西就太超過了一點吧。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小加給拉了過去。
西施美女幫我們安排的是位於家教老師背後的沙發,為了不讓他發現我們兩顯眼的制服,他還把醉掛的李昱給扛個過去,順便請兩個朋友幫我們把風。
「兩位大哥,就拜託你們了。」小加向他們行了個軍禮,接著就俐落的將V8拿出來,接上類似監視用的小螢幕,然後把V8放在地上、調整好視野,一切準備就緒。
我說小加,你這些裝備到底哪來的?
小加忽然遞給我一隻耳機要我戴上。
……這該不會是竊聽器吧?
耳機那邊先是傳來吵雜的雜音,我看著小加拿出一把小小的遙控器按了幾下,家教老師的聲音清晰了起來。
「嗯……不要亂摸啦。」耳機首先傳來的是男孩軟軟的聲音,這讓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為什麼都是高中生了還沒有變音呢?
「呵呵。」家教老師腹黑的笑了兩聲,「我記得你不是很愛嗎?」黑白的螢幕上,我看見家教老師把嘴靠近男孩耳邊吹了一口,馬上就聽見男孩欲求不滿的呻吟聲。
「討、討厭……」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很想流鼻血,難道我對正太受就這麼沒抵抗力嗎?
忽然聽見沙發下沉,他們對面似乎坐了一個人,由於V8視角的關係,我們只能看見家教老師和男孩,另一個人的長相完全不得而知,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我完全不敢轉頭看那個人的樣子,不過由他們對話聽得出來他們是朋友關係。
「你還是那麼喜歡小男孩啊?」那個人帶著一點笑聲說道,聲音又低又迷人,比竹間的聲音還醉人。
「柔軟的身體還有可愛的小穴有什麼不好?」家教老師一邊說一邊捏了男孩臀肉,使得男孩發出短促的驚呼,接著是有些緊促的喘息聲,男孩用鼻子在他的頸子上磨蹭。
這一個身體會不會太敏感了點。在那一瞬間,我有一種思想暴走的錯覺。
真的好想看男孩被壓的樣子……
我真的完蛋了。
「呵。」那個人笑了一聲,我聽見冰塊碰撞的聲音,似乎喝了口酒,「我聽說你最近做了家教,學生似乎是貴族學校裡的學生啊?」
「對啊,太純情,害我不知道該怎麼下手。」聽得出還口氣裡滿是不屑。
「這樣啊,那你還要繼續玩囉?」
「當然。」家教老師自信滿滿的說著,「等上了幾次床,再甩了他。」他惡狠狠的笑著,手在男孩手上亂摸,把他當成穆穆般蹂躪,「誰叫他花了我那麼多時間。」男孩的呻吟聲滿是情慾。
可惡,衛生只紙在哪?!
可是要玩弄穆穆這一點,讓我很生氣!
「哼,花了那麼多時間追到就想甩掉會不會太浪費了?」不屬於兩人的聲音傳進耳機裡,他的語氣帶點嘲笑還有憤怒,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有點耳熟。
「你竟然敢玩弄我的穆穆的感情!」我睜大了眼,轉頭一看,那不是李昱嗎?
緊接著,我聽見的是翻桌的聲音,當我們反應到時李昱的拳頭已經落在家教老師陽光的臉上。家教老師還沒站起來,我們聽見的示警哨聲,還有警察大喊「臨檢、臨檢」的聲音,一切都是那麼的混亂。
在一切驚慌失措當中,我被小加拉到一個倉庫裡,原來西施美人要我們從後門離開。
小加只是道了聲謝,拉著我就離開Gay Bar,一切都那麼熟練,似乎做過了很多次了。
小加啊,你到底是幹麻的啊?
※
有些脫力的走在街上,耳邊全都是小加的聲音。
「雨文,很萌、很萌對不對!」她興奮的抓著V8,不斷的重複撥放「我的穆穆」那一段。以至於我耳邊全都是「我的穆穆、我的穆穆、我的穆穆」,這時的我真想摔爛他的V8。
「把這個拿給穆穆看,他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不要吧,也許這個變向的告白會讓他很高興,但是在這之前還有家教老師想欺騙的對話,在他聽到這段之前他就先哭死了吧!
「可是穆穆最近和竹間的感情越來越好了耶……」想到這點,小加就忍不住嘀咕了起來。
也許都是精英的關係吧,他們兩個人越走越近,兩人的姦情也越來越深,已經發展到我們無法忽視的地步了。我還記得今天護理課聽見穆穆說:「還好我們兩個沒有在教室裡東摸西摸太久。」
你們兩個快遲到就是為了這個,你們到底在教室裡摸什麼?!
而且最近彥跟RO也走得很近,頗有把竹間甩掉的趨勢,可是這東日就有點可憐了,這個天然的小傢伙一定會很難過。
看來班上的配對最近會有很大的更動啊!
我們走在補習街上的天橋上,兩個腐女的思緒亂飛,忘了時間。
忽地,原本燒壞的雷達又嗶嗶嗶的叫了起來,我們兩個從天橋上看見了三個人。
東日一人孤單的從補習班走出來,而彥和RO正有說有笑的走出書局,書局就在補習班對面,就在他們眼神對上的瞬間,「啪滋」一聲,產生了大量的火花。
我看了一下手錶,九點三十分,一個滾床單的好時間。
※
人生中有很多意外,只是我萬萬沒想到,這三個有姦情的男人在見面之後竟然一起去吃冰。
有沒有搞錯!你們是情敵!情敵!為什麼會和樂融融的吃冰?!搞屁啊!
我無力的蹲在體育館裡,忽然不太了解男人們之間的感情,他們到底是友情大於愛情,還是愛情大於友情?
但看他們勾肩搭臂的樣子,怎麼都覺得他們只有純純的友情,但他們之間的姦情早就成為公開的秘密了,難道「見色忘友」這句話是說假的嗎?
見我鬱卒,小加靠了過來,安慰我:「雨文乖乖,雖然沒看到他們玩3P很可惜,但是不要難過,以後一定看得到的。」
見她誇張的表情,我一拳就揮了過去,打在她的肩膀上,道:「你還欠我穆穆跟老師的H,你可要記得啊!」看竹間和穆穆越來越親密的感情,我總覺得他們倆要滾到床上的機率真的是越來越小。
「哎呀、哎呀、安啦,相信我,他們兩個肯定會滾上床的啦!」猜出我的想法,小加拍著胸部向我保證,不怕她的胸部被她越打越小。
我白了她一眼,在體育老師喊了一聲解散後,我拿著與球拍準備去打球,今天實在沒心情觀察這群男人的姦情。
吃冰?!搞什麼,最少也吃個豆腐,吃冰?!
正當我要揮出第一拍時,我被穆穆給叫住,看到他那張乾淨的臉龐,我不禁聯想到哪個想玩弄他的家教老師……話說,為什麼穆穆身邊淨是些花心大蘿蔔?李昱就算了,就連竹間也是。
「雨文,我想問你……」穆穆漲紅了臉靠近我,聲音越來越小,臉皮薄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見狀,小加連忙溜到我身邊,拉長了耳朵。
「那個、那個……」他扭扭捏捏的態度讓我有點不耐煩,「……李昱老師他怎麼了?」他的聲音小得跟隻蚊子一樣,要不要我的雷達夠敏感,要不然我絕對聽不到他說的話。
「哼哼……」小加輕笑了兩聲,用「你看吧!」的眼神看著我。
我還是給她了個白眼,然後我才回答穆穆的問題:「老師他……」我真的不知道那個死要面子的爛皇帝今天會來學校,以致於我要幫他解釋他臉上的傷,「他只是不小心從樓梯上跌下來而已。」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個藉口很爛,太爛了、真的太爛了!
「可是老師臉上的傷……」
「沒什麼,他只是面部朝下而已。」我面無表情的說道,天曉得從樓梯上摔下來還面部朝下臉會多痛。
我身邊的小加,忍著笑,一副快內傷的樣子。
「還有,老師說他頭痛……」
媽的,就只會博穆穆的同情,「偏頭痛吧?如果常熬夜會這樣。」我總不能說宿醉吧?而且他才灌了一杯啤酒而已!一杯啤酒而已!
我從來沒看過酒量這麼差的人!
「噗……」小加捂著嘴,已經內傷了。
笑、笑、笑,笑死你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心情還是美麗不到哪裡去。
「那……謝謝。」穆穆給我個靦腆又純情的笑容,道了謝之後就跑開了,我忽然有種被萌到的感覺。其實穆穆一直很可愛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在穆穆走了之後,小加就發了狂似的笑了出來,「從樓梯上摔下來、偏頭痛,哈哈哈──」看她笑到臉淚都流出來,我覺得不好好發洩一下自己的心情實在很對不起自己。
於是我把小加推到我對面的場地,舉起羽毛球拍,狠狠的一球打了過去。
不過,穆穆怎麼會知道我們和李昱的關係很好?
※
體育課,能幹麻?不就是發洩精力嗎?
不管是女人,或者是有姦情的男人們。
將小加打得慘兮兮之後,我感到神清氣爽,有了美麗的心情,當然也有美好的興致來觀察這一群有姦情男人的動作。
姦情、姦情,男人們老是說他們是「堅定的友情」,但不管我怎麼看都是「姦夫淫夫的感情」,友情這種東西只存在女人的社會裡,對我們腐女來說,男人們永遠只有姦情。
而男人們的姦情我們俗稱BL,管他是腹黒、年下還是大叔,這全都是很有萌點的東西。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班上的這六個男人們。
穆穆和竹間在打羽球,兩個手長腳長的斯文男人打球說實話還滿養眼的,而且兩人的姦情越來越深厚。
俗話說物以類聚,也許兩個都是精英的關係,所以他們兩個常常混在一起討論功課,而且在美術課之後兩人個就感情越來越好,只到現在都沒有發生太超過的事情。
站在竹間身邊的是星,他默默的拿著羽球拍站在旁邊,雙眼緊緊盯著竹間從未離開過。
其實星是個專情的小子,他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所以總是安靜的站在竹間身邊。他也知道竹間和RO之間的感情,但他還是靜靜的看著,不採取任何行動,以沉默來守護他的感情。
說起來他也真的很可憐,竹間啊!你真的是造孽啊!
你!這個孽徒!
另一旁呢,沒有搶到羽球拍的RO、彥、東日正在打乒乓球。RO和東日打得很開心,而彥則是坐在乒乓球桌旁,用手抓著腦袋,不知道煩惱什麼。
嘛,他是在抉擇嗎?是東日這個天然受,還是RO這個傲嬌受?
就算是我也很難選擇,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兩個人都選,因為他們都很對我的胃。
其實東日和彥的姦情還滿深的,我老是看見他們午休時間一起用餐、一起去福利社、一起去廁所……但他們應該沒有進步的接觸吧?
看東日那一臉天然就知道了,一副就是沒有受過污染一樣,乾淨得和穆穆有得比。我也不知道彥在忍耐什麼,如果是我,我肯是先撲上去了再說,如果他再這麼猶豫下去的話,東日很有可能會被別人給追走啊!
搞不好追走東日的就是李昱,我還記得李昱很滿意東日那張天然的呆樣。
嘛,完蛋了,我現在覺得穆穆跟竹間在一起也許會比較幸福「一丁點」。不過同樣都是花心大蘿蔔,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
假使穆穆真的跟竹間在一起……李昱八成會哭死吧。
他一直提倡墨子「兼愛」的學說,最近可能會開始提倡孔子的中心思想了吧。
孔子的中心思想是個人,至於是哪個人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李昱心中的那個人絕對是穆穆的,最近看多他愛得死去活來的芭樂戲,我也不得不懷疑他已經動了真心。
「雨文……你好狠心啊……」小加從累攤的狀態活了過來,她哀怨的口氣打斷了我的分析,我不得不把精神集中在她身上。
「抱歉啊,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我沒有任何誠意的道歉。對不起啊,我這個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尤其小加又是我的損友。
我現在會這麼墮落,有一半就是她害的!
「我好恨、我好恨啊!」學著日本鬼魂才有的口氣,幽幽的不斷在我耳邊碎唸。
我沒有花太多精神去理會她,注意力很快就又回到那一群有姦情的男人身上。
只是我眼才離開一下,這一群有姦情的男人就少了兩個!那就是彥和東日。
小加似乎也注意到這一點,我們兩個用眼神交會了一下,帶著嗶嗶做響的腐女天線溜進的了男生廁所。
廁所裡沒有人,但男廁裡只有兩間大號用的廁所,而其中一間鎖了起來。
敏感的小加馬上把我給拉進了旁間的那一間,她給我個「噓」的手勢,開始從口袋裡翻出奇奇怪怪東西。
竊聽器還有針孔攝影機……
我真的無言了,小加,你真的是徵信社的吧?不然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她俐落的把所有配備給裝好,遞給我另一隻耳機,拿出一個疑似PSP的東西接上針孔攝影機的連接線,偷窺行動正式開動。
「彥,要做什麼?」耳機裡傳來東日天然的聲音,而PSP的螢幕上在一陣模糊後,兩人的身影清楚了起來。
彥的雙手壓在東日的肩膀上!
嗶──的一聲,頭上的天線就這麼燒壞了。在我身邊的小加呵呵呵的底笑了起來,拉了好幾張衛生紙,似乎準備拿來塞鼻孔。
「東日……」彥輕輕叫著,媚惑人的雙眼盯著東日,美艷的臉上悄悄的佈上情慾,「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
哦哦哦,終於告白了,雖然這個告白法真的有夠爛的。
「嗯。」東日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回道:「彥,其實我也喜歡你很久了……」那個笑容看起來不像是在表表白,反而比較像說「你是個好人」一般。
雖然彥不至於被發好人卡,但東日這個天然呆似乎扭曲了彥的意思。
果真看見彥露出了傷腦筋的表情,他像是教小孩般的說道:「東日我指的不是那種喜歡……」然後他輕輕的再東日吻了一下,「我指的是這種喜歡。」接著他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這種芭樂劇好像在那裡看過。
東日眨了眨眼,似乎在想什麼,然後他做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驚訝的動作,他也輕輕的在彥唇上吻了一口,然後紅著臉靦腆的笑著,「……我也是指這種喜歡。」
啊啊啊──
我和小加捂著彼此的嘴,以免太興奮而尖叫出來。
好萌!好萌!好萌!怎麼會這麼可愛!這麼天然!
只見彥一愣,然後露出驚訝的表情,睜大了那一雙勾人的眼,腦袋處於當機的狀態。
東日輕輕的靠到彥的懷裡,然後小小聲的說著:「我一直、一直、一直都在等你……等你說這句話……我也一直很喜歡你……」為了說這句話,幾乎用完了他所有的勇氣,那張臉簡直比番茄還紅。
「你確定?」彥的有無聲無息的爬到東日的腰上,偌大的手掌輕輕的撩撥著。
「……嗯。」若有似無點頭,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呵呵呵,刺激的來了。」小加下流的笑著,衛生紙已經塞在鼻孔裡了。
「嗯……」東日發出甜膩的聲音,兩人接吻的聲音傳進耳機裡,我再一次感嘆小佳的竊聽器功能之好。
彥將舌頭竄入東日的口中,捲住他的軟舌吸吮了起來。在親吻的同時,彥的手也沒有停下來,他用點力道的揉捏東日又圓又俏的小屁屁,這讓東日有種被侵犯的感覺。
「嗯……唔!」彥解開東日的褲頭,手就摸進了東日的內褲內,抓住他的分身,這讓東日嚇了一大跳。
「嗯、放心,嗯、我會很溫柔的、嗯……」稍微放開東日的唇,有些激動的說道。他稍微用鼻子蹭了蹭對方的鼻間,在說完話後又吻了回去,完全不給東日反悔的機會。
啊啊,彥你這招真是高明啊!這樣東日想反悔都來不及啦!
接著彥把東日的褲子拉到膝蓋以下,讓他整個臀部露出來,他有點猥褻的捏著東日的臀肉,這讓我不禁聯想到變態歐吉桑,原來這種事不止只有他們會這麼做。
在東日斷氣前,他饒過東日的唇,然後將他的身子翻過去,從背後套弄著他的分身,吻也不斷落在東日敏感的耳邊。
「嗯……彥……」
又是個誘受!
東日雙手撐在廁所的隔間上,睜大了他那雙天然的大眼,張著嘴就像離開魚缸的魚,想要呼吸卻又吸不進任何氧氣。他的分身被彥大大的手掌上下套弄得著,或許是第一次接觸情慾的關係,窄細的腰竟然隨著彥的套弄而輕輕的搖擺。
東日,你就別搖了,你知道嗎?你這誘受樣只會讓男人變成禽獸而已。
「你濕了。」彥一邊舔著東日的耳垂一邊說著,他套弄著東日濕漉漉分身,不時用指甲畫過前方的小孔,讓挺硬的分身流出更多興奮的液體。
小說裡攻似乎都很喜歡說這句話,可以達到小受更加的效果,同時也達到腐女一起興奮的效果……我撕了幾張衛生紙,準備塞鼻孔。
「我喜歡你、喜歡你……」彥輕輕的在東日耳邊呢喃,低沉帶點沙啞的聲音讓東日更加的意亂情迷,臀部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彥套弄得速度也越來越快。
「彥、彥……喜、喜歡……啊、啊!」在東日的告白說出口之前,彥就讓他先高潮了,看著手掌上的濁白,彥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滿足。
這六個男人裡,就他們倆個感情最清純,彥又不像竹間或李昱,不會像隻到處採蜜的蜜蜂,專情的面對東日。為了得到東日的身體……心,所以忍耐他的情慾許久,直到現在才嚐到甜頭。
好吧,我必須承認。比起那些花心的攻,我更在彥這種專情如一的攻,因為在H的時候很有愛!
「雨文,」專心看著PSP的小加喊了我一聲,但眼睛還是沒離開螢幕,螢幕裡彥把手摸到東日的小穴了,「我們要不要幫他們請假啊?」耳機傳來「噗滋噗滋」的聲音,我真的很難集中精神去聽她這句話。
「為什麼?」我很小聲的問,很怕在隔壁親熱的兩人會發現我的存在。
彥修長的手指似乎摸到東日的敏感點了,不只耳機,整間男廁裡都充滿又甜又膩的呻吟聲。
拜託、控制一下,雖然班上的男人只有六個,但等會可能會有人走進來。
「你知道的嘛……高中生的體力跟怪物一樣。」小加似乎是站累了,所以她直接坐到垃圾桶蓋上。
於是我環視了小小的廁所一圈……靠!我就只能坐在小便抖上!
「……如果他們兩節課沒回來的話。」他們兩個總不可能在廁所裡做一整天吧?就算可以,但廁所這個小小的空間也不夠他們兩個大男人用。
「……唔……彥!」在我們對話的同時,彥也做好了潤滑的工作,他撐起東日的臀部,把自己興奮已久的炙熱壓進他魂牽夢縈的身子。而身體被拓開的感覺也讓東日繃緊了身體,又熱又窄的小穴已經夠讓彥忍受了,再加上東日突如其來的收縮,讓他美艷的臉扭曲了起來。
「東日……放鬆……」崩著聲音說著,熱氣全都噴在東日的身上,這讓他更加的敏感,「我怕我會忍不住……我不想傷害你……」因為東日的關係,彥炙熱進不去也出不來。
不果我看他大概也沒有要出來的打算。
為了讓東日放鬆,彥在度套弄東日半醒的分身,手輕巧的玩弄他的囊帶,還不斷在耳邊說著「喜歡你」這句話。
這是潛意識催眠法嗎?愛得死去活來也不是這個樣子吧?!
只見東日深深的吸了口氣,放鬆了身子,彥也趁著這個機會,一口氣衝進東日的最深處,「唔、啊!」似乎壓到了敏感點,東日叫了出來,也許是抓不到施力點,手指只能徒勞的抓著牆壁。
「對不起,我忍不住了……」在彥說完這句話,他便開始狂亂的衝撞,扣緊東日的腰,炙熱不斷在的身體裡進出。東日的呻吟聲、肉體的拍打聲,還有出插時液體的粘黏聲,這些都讓他失去了理智,他現在只想好好愛、愛這一個他期盼已久的人。
肉慾嗎?
其實還好,比起上次竹間和RO的H,他們兩個的H真的是有愛的太多了,只是這還是讓我很想拿衛生紙塞鼻孔。
「彥、彥啊……」東日支離破碎的聲音在echo很好的廁所裡迴盪,我們不需要耳機也聽得到。
「啊……就算很有愛,還是很刺激啊!」小加換著張衛生紙興奮的說到,「我回家一定還要再多看幾次。」
……原來PSP也有錄影功能。
「嗚……彥……」東日發出疑似哭泣的聲音,透過PSP,我看見兩人在狹窄的廁所裡晃動的很厲害,隨著彥的衝撞,東日每一次都會發出甜膩的叫聲。
當然,這只會讓彥更加的禽獸。
我又仔細的看了一會,這才發現彥用手指壓住東日分身前放的小孔,故意不讓他高潮。
他只是個高中生,這招到底是從哪學來的?!
「東日……一起……」發出性感的喘息聲,東日的發出高亢的尖叫,小加也順手將沾滿血跡的衛生紙丟到馬桶裡。
「啊、啊!要、要去了……」在聽見東日說這句話之後,彥的動作變成了短促的抽插。
沒多久,在東日的尖叫,和彥的低吼中兩人高潮了……
見刺激的沒了,我們站起身準備離開。如果他們要做第二次、第三次我都無所謂,反正腎虧的絕對不會是我,而且H一天看太多,說實話,對身體或者精神來說都不太好……
「雨文……」走出廁所時小加喊了我一聲,然後捂著腦袋,整個人掛到我身上,「……我頭暈。」
哪人有流鼻血流到貧血的?!
※
「好了,各位同學,『兼愛』這篇文章到此為此,大家有什麼感想嗎?」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如果沒有左眼上的淤清會更加的完美。
台下鴉雀無聲,只有我們愣愣的看著老師,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好吧,那和孟子相比,你們會支持誰的思想?」露出自認和藹可親的笑容,原本可以殺死一大票學生,但因為傷的關係大打折扣。
因為,看起來就像賤狗一樣,有夠好笑。
我們依然秉持著「沉默是金」的宗旨,抬著頭,看站在台上自以為很帥的國文老師──李昱。
照理來講應該是很帥啦,只是他昨天在酒吧裡幹了一架,以致於現在臉腫得跟豬頭一樣,沒錯,就跟豬頭一樣。
「……老師,你支持誰的思想?」過了一會小加舉手,偷瞄了她一下,鼻孔塞了兩團衛生紙,腿上還放著PSP,她剛剛到底在幹麻?
上課不上課,看人家的H!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露出平常會很帥的微笑回答,「老師我提倡的『兼愛』思想,這世界上每個人都要有愛,是不?」優雅的語調,配上有點古味措辭,一群女老師哈他哈的要死,但今天就連學生也不想鳥他。
差一張臉,差真多……
「可是孟子說:『墨氏兼愛,是禽獸也。』」
所以你是禽獸!
全班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李昱那張豬頭臉扭曲了一下,看起來更好笑,他道:「小加同學,正確的是『楊氏為我,是無君也。墨氏兼愛,是無父也。無父無君,是禽獸也。』,我是只是提倡兼愛思想,怎麼會是禽獸呢?」
「……所以老師是半個禽獸囉?」小加歪著頭,很無辜的問道。
哈,小加你實在說得太好了!
見李昱說不出話來,我心情越來越好,對,沒錯!他天生就是個禽獸、大禽獸!
欠扁也要有個限度,誰叫他要欺負穆穆!該死的花心大蘿蔔!
只是,他被學生講成禽獸,不知作何感想。
我是覺得很貼切啦!
到頭來還不是要怪他自己,昨晚莫名其妙把我們找出去,結果自己一杯就掛,害我們一時回不了家,不報仇一下怎能對得起自己?
重點是,哪有人一杯就掛的?
這時候下課鐘打了,看見他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我可惜了一下。
「那個,教具股長是哪位?」在喊下課之前,李昱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他找東日幹麻?
「他在體育館。」的廁所裡。我舉手說道,看他那張豬頭臉,心裡很爽。
「在體育管裡做什麼?」他皺起了眉頭,不過扯到了眉邊的傷口,他小聲的痛呼了一聲。
活該,沒酒量就算了,酒品還這麼差。
做愛,不過我不能這麼說,「公差。」我頓了頓,想了個爛理由,「他體育課翹課,」這是實話,「被體育老師抓到,所以被抓去做工差。」其實我和小家也翹了半節課,就為了看他們H。
我看了一下時鐘,他們差不多做三次過去了……高中生的體力果真跟怪物一樣。
他們還年輕,應該不至於腎虧吧?
「這樣啊……」李昱低頭呻吟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眼神忽然和穆穆對在一起,只是穆穆臉紅了一下,李昱笑了出來,看起來還是跟豬頭沒兩樣,「那班長,等會跟我來一下。」
我和小加對看了一眼,雖然天線沒響,我們還是跟了上去。
姦情很深的一對,他們的一字一句我們都不能放過,不然怎麼對得起向我們買情報的腐女們。
「老師……」穆穆先開口輕輕叫了一聲,接著純情的他就臉紅了。
純情的小子,光講話就臉紅哪怎麼行?你們以後滾床單的時候,你不就害羞到死嗎?
這樣李昱更會欺負你!
「嗯?」對不起,在李昱轉過來時我忍不住笑了一聲,我們兩的行蹤差一點就洩漏了出來。
「我聽雨文說……」穆穆害羞的瞄了李昱一眼,然後吶吶說道:「老師從樓梯上摔下來,而且還臉部朝下,應該很痛吧?」
噗……
雖然穆穆露出心疼擔心的表情,但我還是很想笑。從樓梯摔下來而且還臉部朝下,真的很痛、很痛!
李昱嘴角抽畜了一下,不過牽扯到傷口,讓整張臉扭曲的更厲害,「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對啊,他只是喝醉幹了一架,「只是傷口多了點。」整張臉看起來像豬頭,傷口可能不只「多了點」。
嘖嘖,那個家教老師專挑臉打,他不知道李昱是靠臉吃飯的嗎?
不過,他還打得真好。
「還有,請老師早點睡,不然偏頭痛會更厲害。」喔,穆穆,宿醉早點睡是不能解決的。
李昱整張臉扭曲得很厲害,一半是因為臉部的疼痛,另一個原因應該是想扁我了。他現在一定在心裡暗幹我,為什麼沒有把理由想得漂亮一點。
「我、我會……」李昱有些敷衍的回應,我確定他背後有三條線。走到辦公室前,他一手把門給推開。
就在這時,我的腐女天線嗶的一聲叫了起來,像是火警的警鈴一般,又急又大聲。
「昱,人家等你好久,你到底上哪去了?」一個大美人巧笑倩兮的從辦公室走出來,他風情萬種的朝著李昱笑著,雙手輕輕一勾,整個人就抱在李昱身上。
西施!
我看了穆穆一眼,他似乎快哭了!
「昱,你可有想念我?」西大美人笑開了花,那一張可以稱之為禍水的臉幾乎快貼到李昱臉上。
紅顏禍水?
不,他是個男人!
「西施,放開我,這裡是學校。」李昱一臉無奈,似乎很習慣大美人這般的舉動,對於美人的投懷送抱他坐懷不亂。
他明明就是個柳下惠!
「昱,你不喜歡我了嗎?」西施大美人不依嘟起嘴,把粉嫩的雙唇送上,就準備以身相許。
老師!你還不趕快阻止西施,不然你還沒向穆穆告白戀情就先胎死腹中!
「哦哦,這下國文老師有得解釋了。」小加很興奮,似乎把李昱的不幸當作自己的樂趣。
真是個惡趣味。
「西施!」李昱帶點怒意的喊了一聲,然後直接把手捂在西施大美人的臉上,用力推開,接著就逕自的走進辦公室,不想理會大美人。
你到底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只見穆穆帶點淚光的眼看著懸淚欲泣的美人,不知該不該跟著李昱走進去。
孽徒啊、孽徒,難道這世上攻就會造孽嗎?
「穆穆,在做什麼?進來啊?」這時李昱又探出頭來,我又不小心的笑了一聲。
似乎聽到「穆穆」這兩個字,西施大美人挑了挑他細長的柳眉,一雙電死人的桃花眼開始打量我們純情的班長穆穆。
其實他是來學校查看敵情的,是吧?是吧?!
有些畏懼的看了西施一眼,接著低著頭就走了進去,不想和他正面衝突。
穆穆啊!我們這麼支持你都白費啦?!
看到情敵第一件事當然就是挑釁啦!你畏畏縮縮的,在搞什麼東西!
只見西施露出了意義不明的笑容,我和小加對看一眼,馬上就湊了上去。
「西施大哥,你怎麼會跑到學校來?」小加一邊看著辦公室裡的情形,一邊問。
在西施後面加大哥兩個字,說實話我怎麼聽怎麼不習慣。
「我是來看誰是昱心中的『穆穆』。」西施哼哼的笑了兩聲,心情似乎很好,「我很想知道誰是穆穆。」……這不就是探查敵情嗎?
「所以你是來查看敵情的囉?」小加踮起腳尖想把他們倆看仔細,無奈她身高太低,什麼都看不到。
「鬼才探查情敵!」西施美大喝了一聲,桃花般妖艷容顏一下染上了美麗的櫻紅,嬌嫩欲滴,「誰、誰喜歡那個王國皇帝了!」看起來就像炸了毛的貓,很可愛。
話說,你也亡了吳國啊!
這時穆穆抱著手提電腦走了出來,他咬著下唇看了西施一眼,接著不甘心的走了。
看這一群有姦情的男人,我嘆氣了。
明明就是愛得要死,大膽追求不好嗎?一定要不斷猜測對方的心思,然後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是不是一個錯覺,我覺得我的思想早已……垂垂老矣。
也許我該拿顆芭樂在旁邊一邊看一邊啃。
「好了,我該走了。」當我還在亂想時,西施美人就這麼瀟灑的說了一句,他撫弄那一頭烏黑的長髮,些許不甘的看了李昱一眼。接著他交給小加一包白白的東西,不等我們多什麼就離開了。
他到底在瀟灑什麼勁?這樣會比較帥嗎?
不過,他這般的氣度令我另眼相看,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放棄自己的感情。他也是為了成全李昱和穆穆吧?有情人就該終成眷屬,雖然台灣的法律還沒有同性戀可以結婚這一條。
相信他這樣的大美人肯定會找到更好的歸宿,望著他孤寂的背影,我深信著。
「……雨文,這個是春藥耶。」
我沉默了。
※
墨攻、墨攻、莫攻,不就是不要攻嗎?
為什麼李昱主張墨家思想,企圖心還是這麼強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
今天有兩堂國文課,一堂拿來上課,一堂課拿來看劉德華主演的《墨攻》。說實話,我徹底被他那顆平頭雷到,基本上我都沒有太大的意見。為什麼,戰國時期會有男人留平頭呢?那時候剪髮技術可有這麼好?
當然,不管是墨攻還是劉德華全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面前這包,所謂的「春藥」。
至於為什麼我們會知道這是包春藥?很簡單,因為透明的夾練帶上就大大的寫了「春、藥」兩個字,只要不是瞎了、或者不視字的,應該都看得出來這包白白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可是誰會把「春藥」這麼刺眼的兩字寫在透明夾練帶上?我有點不了解西施大美人思維,是怕我們看不懂,還是要整我們?
不過我想,他應該沒那麼無聊。
「如果李昱沒在兩個禮拜內推倒穆穆,就請你們兩個推他一把了。
西施留」
一張簡單明瞭的字條放在裡面,龍飛鳳舞的字體讓我們研究足足了二十分。不是不了解字句裡的內涵,而是他疑似鬼畫符的字體讓我們看了許久。
好吧,這道理就跟「看不懂草書」的意思是一樣的,所以西施美人的藝術也是我不能懂的。
只是他大美人怎麼這麼篤定李後主在兩個禮拜追不到?看純情的穆穆班長,要他告白只剩一步路了,何必特別直加把他推入死亡的深淵呢?
「唉……」一邊拿著很像糖粉春藥把玩,我嘆息。最近腐女報的出刊日又快到了,我和小加又要賣消息給那一群瘋狂的腐女,但除了東日和彥這一對有進展以外,其他兩對的進展速度就跟龜爬一樣。
雖然加油添醋是我在行的事,但這樣會讓我有「欺騙社會大眾」的罪惡感。各位腐女們如此的信任我們,我們不該欺騙她們純真的感情,傷害她們幼小的心靈。
乾脆跟西施打探一些李昱過去的是好了,那一群哈死他的女老師們都夢想破碎。
想到這,我心裡莫名的爽了起來。
「吶,雨文,那兩個人回來了。」當我還在暗爽時,小加低聲喊了我一聲,用她下巴是一,要我看向後門。
彥和東日回來了!
彥那張美艷的臉看起來神清氣爽的,就像竹間滾完床單才會有的表情:而他身前的東日則是撐著腰,走路一跛一跛的,怎麼看都像是激情過度,雖然如此,那天然到不行的臉上還泛著甜滋滋的笑容。
嘖,我怎麼覺得我被閃到了?
彥用雙手溫柔的撐住東日,緩慢的將他帶回自己的座位上,活像對剛熱戀的小情侶不斷放閃光,瞎死人邊的人不償命……不過這好像是事實?
「你覺得光他們倆個夠塞這期嗎?」基本上,小加是負責照片部份,我負責文字部分,這一份刊物每發行一次,我們兩個能淨賺幾千看──如果內容夠好看、夠勁爆的話。
上一期我們揭發了校長和圖書館主任的姦情,就連他們幽會的照片也附上了,再加上我寫得狗血淋頭的文字,還有幻想的激H,使得上一期銷售一空。只是這一期,我總覺得太甜蜜蜜了點,喜歡重口味的腐女可能不喜歡,所以我還想再把他們的姦情在挖深一點。
「……如果你把他們H的照片貼上去的話,就夠了。」在昏暗的教室中,東日坐在椅子上靠著牆休息,而彥則坐在他後方,兩人仗著別人在看電影,於是十指交扣,光明正大的放在桌上。
我快瞎了!這個閃光太亮了!
「呵啊!我們的腐女報可是普遍級的,怎麼可以放限制級的照片呢?!」
鬼啦!每期都寫一堆激H,觸手、按摩棒、跳蛋、SM什麼都玩過,那裡普遍級了?
「那麼……做人物介紹?」我翻了翻手上的資料,不小心瞥到那一包春藥,實在很想把它倒在李昱的碗裡,然後找純情到不行的穆穆攻他……不行!會很雷!
「人物介紹?」小加歪著頭,一臉不解。
真是的,人都這麼大了裝什麼可愛?!
我沒好氣的嘆了口氣,白了她一眼,說道:「我們這幾其不是都做他們的東西嗎?我們就把他的基本資料都做好,照片、屬性、個性都附上,這樣比較好想像嘛!」至於其他的,就放彥和東日的H吧!寫得煽情一點!
「哦!」小加露出興奮的表情,像是鎖定了獵物一般,看著我們班的六個男人,「好,就這麼做,我明天把他們的家庭背景生給你,順便帶專業像機幫他們拍照!」我怎麼在她眼裡看見飢渴?
還有,小加,你確定你是學生嗎?人物介紹,不需要家庭背景吧?
「……好、好吧。」我嘴角抽觸了一下,阻止不了她了。
※
隔天,我才走進教室就看叫小加興沖沖的殺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台很高級的單眼像機,她很一副被欺負的模樣抓著我的胳膊,以控訴的口氣指著RO說:「雨文,你看RO啦,人家只是想幫他拍照,他卻不肯!」
小加,我還背著一個很重的書包,你也等我放好東西在來控訴。我仰頭嘆氣。
「不要拍,我不喜歡拍照。」RO皺起眉頭看著小加,那一張漂亮的臉似乎是被氣紅的。
嘛,平常就這麼傲嬌,難怪竹間碰到他就會獸性大發。
「可是穆穆就有給我拍啊!」小加氣憤的指著在一旁傻笑的穆穆,像個孩子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書包好像越來越重?
這時竹間從RO身邊經過,RO眼明手快的抓住竹間的手,可憐兮兮說道:「竹間,救我……」在那一瞬間,我暴走了,我真的超想把那包春藥塞到RO嘴裡,然後把他跟竹間丟到一個密閉空間裡。
我管你SM還是什麼,給我H就對了!
撒嬌就算了,不要用這麼可愛的語氣好不好?!
「啊、啊?」只見竹間狀況外的叫了幾聲,在看見戀人無辜的表情後,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是帶有情慾的光茫。
你到底是欲求不滿還是精蟲溢腦?一大早就想對著RO發情。
「竹間你看啦。」小加抓著我的胳膊嚷嚷著,「你家的RO都不給我拍照,人家穆穆、星、彥、東日都給我拍了!」我不得不說,小加的效率真的很好,如果她平常讀書也這麼有幹勁就好了。
為什麼我還是覺得我的書包越來越重?
「竹間……」不依的喊了一聲,我真的覺得在這樣下去RO會被吃甘抹淨。又嘆了,我很擔心這群男人的腰和腎。
「讓我拍,又不會少一塊肉!」
見兩人還要吵很久,我技術性的掙脫小加的爪子,背著越漸沉重的書包走到自己位置上……真的是莫名其妙,我剛到學校人都還沒睡醒。
我一邊抱怨一邊打開書包,接著我終於了解,為什麼我的書包會越來越重了。
原本還算整齊的書包,不知何時被小加塞了一堆紙,使得書包看起來就像垃圾堆一樣,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全都是男人們的「背景資料」。
為什麼不當面拿給我,而是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呢……我一邊整理有如垃圾般的資料,疑惑著。
好不容易把一堆資料整理好,我的桌面已經放不下任何東西了……小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把這堆東西塞進我書包裡的?
還有,明明才七個人的資料,為什麼看起來跟二十個人一樣?!
不會是從他們出生到現在的資料吧?
我拿起第一份資料,上面寫著「出生證明書」幾個大字,我真的沉默了。
※
要我一天看完那一堆資料當然是不可能,我不神、只是個人,雖然身為一介腐女,要在一天讀完這一群有姦情男人的身世是應該的,但我的熱忱可不像小加那般。
她倒是是怎麼在一天之內找到這些東西的?
走在往後門的路上,我搖頭晃腦的想著。
因為今天看不完,加上截稿日究在眼前的原因,我和小加就決定到學校附近的麥當勞把這一堆東西給研究完。我手上還有三分之二還沒看完,總覺得我今天晚上回不了家了。
很想嘆氣,但我知道每嘆一口氣平均少三秒的生命,為了我美好的未來著想,還是認命的抱著資料往麥當勞的方向走。
當我心裡還在抱怨著,前頭的小加忽然停下了腳步,因為我不專心的關係,我撞上她的背,懷裡的資料差點灑落一地。
「小加,怎麼了?」是我自己走路不專心,所以沒有罵人。
見我疑惑的眼光,小加指了指中央步道旁的魚池,說道:「那兩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順著手指看過去,魚池邊果真站著兩個人,我瞇起近視加深的眼,看好許久才看清楚是誰站在那。
那不是RO和星嗎?
他們兩個是在談判的意思嗎?
我忽然想起竹間那張孽徒的臉,很想扁他。
腳踏兩條船的他,翻船的人應該是他這個該死的人,偏偏現在這兩條船撞在一起了,不知道哪條船會被撞沉。雖然戀情明朗化對他們都好,只是不管是誰勝利,都必有一方會受上傷害。
「我們去看看吧!」小加拉了拉我的袖子,說道。
我看你根本就是去偷聽的吧?又嘆了口氣,我美好的生命又少了三秒。
※
利用學校特殊的建築形式,我們兩偷偷摸摸的來到了魚池後,由於魚池造型做得還不錯,所以我們躲在這不會被發現。不過,真的不是我在抱怨,院校的建築做得很莫名其妙,左右兩棟大樓是不對稱,以致於我剛入學的時候就迷路的兩次,有一次還惹火了生物老師。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背著一個笨重的書包和拿著一堆資料,要偷偷摸摸的行事本來就是一見難事,所以,一當我們藏好身後,我就像累掛的狗,整個人攤在地上。
「你喜歡竹間嗎?如果不喜歡的話,請你離開他的身邊,我覺得你很礙眼!」RO小美人咄咄逼人的說著,那一張漂亮的臉因為憤怒染上了漂亮的粉紅色。
看著兩個人,我摸出今天午餐贈的芭樂啃了起來,總覺得這樣的對話從電視上聽過很多次了。
星沒有說話,他咬著下唇看著RO,似乎很不甘心。
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總是一個人默默的坐在位置上看書,只有偶爾和竹間聊天的時候會露出笑容來。類似這樣的談判,他當然是弱勢的一方。
「……我喜歡他。」沉默了許久,星才擠出這句話,我手上的芭樂已經少了一半。
「那他知道嗎?」RO立即反擊,甚至連喘息的機會也不給,「你知道我和他的關係嗎?!我不喜歡有人在他身,不管是你還是穆穆,不要在糾纏他了!」他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是用喊的。
奇怪,今天的芭樂怎麼特別硬?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要不是我們正偷窺著,不然我肯定認為他們的談判已經結束了。
夕陽餘暉,我嘆了一口氣,拿出第二顆芭樂繼續啃。
最後,星擠出來還是這句話:「……我知道。」接著什麼都沒有了,他真的是來談判的嗎?
「你知道?!」RO已經不耐煩了,「那你為什麼還……」
「可是我喜歡他!」猛然,星大吼,不管是RO還是我們都嚇了一跳,「我喜歡他,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喘了口氣,「我也討厭你、討厭你跟他在一起!」接著又咬起了下唇,沉默了起來。
我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手上的芭樂,或許我該灑一桶狗血才對?
※
幽幽的歎了口氣,我無精打采的趴在自家桌上,十分的煩惱。
「哎呀,雨文你就別嘆氣啦,你知道嗎?歎一口氣,會短命三秒!」小加一邊咬著蛋糕,一邊說道,至於吃相嘛……她沒有這種東西!
「跟你在氣我會短命三個月……不!是三年!」我脾氣有些失控的對她大喊,使得她有些嚇到。
馬的,全都是她的錯!
偷聽就算了,沒事還錄什麼音!是要給誰聽啊?!
竹間嗎?
他聽見了就會良心發現嗎?!
錄音這點我就算了,難道她沒有常識嗎?偷聽也知道手機要關靜音還是關機,結果呢?!偷聽到一半竟然手機響了,手機鈴聲竟然是眼鏡克哉的笑聲!!
氣氛正緊繃,莫名其妙的跑出這一變態的笑聲,多突兀?!
響完之後,自己竟然還笑得很爽!
這個人是怎樣?!
沒有立刻溜掉就算了,還放聲大笑,非得要我們被發現嗎?!
「唔……」小加咬著叉子縮了縮脖子,那張用還騙人的可愛得有剩的臉馬上就皺了起來,她可憐兮兮的說道:「對不起嘛……」
這根本就是詐欺!
「道歉有屁用啊!」我激動的大吼,接著撇過頭去,不想理會她。
聽到變態笑聲的兩人自然不會放過我們,當他們發現我們躲在一旁後,臉色變得很奇妙,不是憤怒,而是有股「啊,她們總算中計」的味道。
我靠,我這輩子還沒這樣被暗算過!
結果呢,為了懲罰,RO說啥要用料理來一決勝負,而我就是那一個評審……幹!少女漫畫也不是這樣演的!
既然是個男人當場幹架不是很好嗎?他們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選擇用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決勝負!
還有,為什麼評審只有我一個?!
小加呢?她就不用陪我下地獄嗎?!
當場我差點沒把三字經給飆出來。雖然偷聽這種行為不對,但一定要這樣虐待我的味蕾嗎?我的嘴用來吃好吃東西!我的舌頭會爛掉!
「沒辦法啊,妳對食物的品味沒有比得上,而且妳還某美食雜誌的人氣評論家……」小加懦懦的說,還用疑似阿諛奉承的語氣追加,這一句:「這世上沒有人比妳更了解食物的美好了。」說完還附贈一個甜滋滋的笑容,在她那張可愛的臉上真是該死的好看。
我不屑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招對我沒用。」我絕對要把那個很難吃的食物全都塞到她嘴裡!讓她痛、不、欲、生!叫、生、不、能、求、死、不、得!
「唔……」小加又害怕的縮了縮肩膀,我絕對有聽到「呿,這招沒用」的這句話。
「吃你的蛋糕啦!」我怒吼,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把丟在一旁的筆電拿了過來,開了個文字檔,霹哩啪啦的就打了起來。
我覺得在這樣吵下去,我一定會把小加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過一次。雖然氣質這種東西我沒有,但是被某人給聽到的話……
「文文,妳又對著小加大吼了。」一個大約二十五歲的男人手上拿著托盤皺著眉頭走進我房間,方型的無框眼鏡很適合溫文儒雅的他,「這是我新研發的蛋糕。」他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甜點哥。」小加故意用娃娃音叫了一聲,然後拿起一盤蛋糕就吃了起來,才吃一口就這麼說:「甜點哥,你的做的蛋糕還是人間美味啊!」看她一臉幸福的模樣。
「謝謝。」男人很高興的笑瞇了眼,聲音裡都會帶點淡淡的糖香味。
「哥──」我撒嬌的叫了一聲,然後全身撲進靠進我的男人懷裡,不斷的磨蹭著。
而哥哥懷裡永遠都是甜甜的蛋糕香。
他明明看起來像是學者,偏偏最喜歡做的卻是蛋糕。
嘛……算了,反正我也很愛吃。
我聽見哥哥無可奈何的嘆了一聲,然後用平常寵溺的語調說著:「文文要不要吃蛋糕?」他溫柔的拆下我綁馬尾的髮飾,然後用手指纏著我的長髮,把玩著。
「不要。」我蹭了蹭,說道。
哥哥最近都在研發新蛋糕,說什麼他的蛋糕店蛋糕種類太少。為了他的蛋糕店,於是我成了他第一個……白老鼠,這個月啊,光吃他做出來的蛋糕我胖了三公斤。
三公斤,很驚人的數字!
不胖死就算,也很容易得糖尿病,為了我美好的未來打算,我還是少吃點好。
「可是……」故意把是這字拖得很長,我不得不把頭抬起來面對他,「我很需要你幫我評論。」露出一個有點傷腦筋的笑容,他說:「如果不想吃就算了……」皺起好看的眉毛,看起來很傷心。
「……我吃。」可惡,我最大的弱點就是他。
啊啊啊,會很胖、很胖、很胖、很胖啊!
我自暴自棄的離該大哥的懷抱,我拿精緻的蛋糕,慢慢的咬了起來,順手拿了一張紙,我一邊吃一邊寫下感想。我被哥哥教得很好,他主張食不語……只是我只在他面前這樣而已。
說實話,我對食物得敏感度很多都是因為大哥,他從小就夢想著要當個甜點師,所以從有我有記憶以來,我的晚餐、點心、宵夜都是他準備的,味覺也次不知不覺被養刁的。
只是我真的沒想過出版社的錢會這麼好賺,不過是我對食物的想法稍微用文字修飾一下,就變成了美食雜誌的人氣評論家了。
相信我,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我把感想寫完時,盤子裡的蛋糕還有二分之一,我的視線不知不覺的飄到大哥身上,他竟然正一臉幸福的看著蛋糕傻笑著!
嗶──
我頭上的腐女天線一下叫得很大聲,害我有點傻眼。
我、哥、出、櫃、了!
「大、大哥,你怎麼笑得那麼開心?」我連忙吃完蛋糕,還差點嗆到。
「沒有啊。」大哥溫柔的笑笑,「我只是遇到一個很漂亮的人。」接著他又揚起那種傻傻的笑容。
啊啊啊!大哥,那個很漂亮的人是男的對吧?!是男的對吧?!
看著大哥,我一時語塞,只有默默的把吃完的蛋糕盤和意見單給他。我很想看看是誰讓我大哥給萌到了,要是他膽敢拒絕我大哥,我絕對要他死得很難看!
「文文,謝謝。」大哥收起呆傻的笑容,輕輕的在我額頭上吻一下,拿著東西就離開了。
「……好好喔。」我還望著大哥的背影,就聽見小加羨慕的語氣,「人家也要一個『葛格』。」我轉過頭去看她,小加正好不懷好意的對我笑了笑。
「修妳的照片啦!」把剛印完的草稿丟到她臉上,當作報復,接著又拿過筆電為了明天的腐女報猛幹。
為什麼,最近的事情會這麼麻煩!
※
啪!
「竹間,你今天晚上到我家來!」我拍桌,口氣有點差的對竹間這麼說,今天晚上RO和星要進行那該死的決鬥,只是我不知決鬥的場地會在我家!
「哦哦哦,雨文妳、妳終於要……」小加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像個變態一樣的扭動身體,然後語調不斷的拔高,幾乎快接近尖叫了。
我瞇起眼睛,冷冷的看著她,釋放著殺氣。
為什麼決鬥的場地會在我家?
這一切的一切肯定都是小加策劃的!
難道她家沒有廚房嗎?!學校的家政教室不能借嗎?!我家廚房不過是爐子稍微多了點、空間大了點、冰箱的容量也多了一點點,何必特別跑到我家來!
為什麼一定要來我家,要是我飆髒話被大哥聽到的話……一定會慘的啦啦啦──
這全都是小加的錯啊!
看著她,我幾乎快暴走了,超想衝上去掐死她!
「唔……」感覺到殺氣的小加很識相的閉嘴,不過似乎被我的氣勢嚇到了,她不自覺的往後縮。
想理會她,我繼續威脅竹間:「你今天一定要來我家,不然我一定要你死得很難看!」不,我要讓他死無全屍!連骨灰都找不到!
「呃……」竹間還在狀況外,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那一雙腹黑過剩的眼睛,曖昧的瞇了起來。
靠,這一群人的腦袋都裝一樣的東西嗎?!
我毫不猶豫的把巴掌呼到他頭上,聽見他痛呼了一聲,我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你在做什麼?」充滿書卷氣息的臉皺了一來,質問我的語氣也沒什麼威力,怎麼看都像隻受──對,他是「偽‧受」!
我做回我的位置上,很隨性的翹起二郎腿,用不是很禮貌的角度看著他,說道:「我不想幫你收拾爛攤子,這種問題你應該自己解決。」這傢伙害我被人家暗算!
「什麼問題?」皺起眉頭,竹間已經意識到我要說什麼了。
輕輕哼了一聲,我說:「聰明如你,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和小加一直在做些什。」這個第一名的死腹黑會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勾當,肯定事見鬼了!
竹間沉默,我當他是默認,繼續道:「我們兩個一直是以旁觀者的姿態在觀察你,完全沒有干擾的意思。」我頓了頓,想了一下遣詞用字:「但今天你們的事情已經到發展到我頭上,我不得不管。」我就是想多拉幾個人墊背!「我是個自私的人,只做對我有利的事。」我冷笑了一聲,「既然今天逼的我要做這種沒有回報的事,我當然要做到最好,省得你們以後煩我。」
竹間依然沉默,過了一會他才說:「……可是我覺得現在很好。」
幹!腳踏兩條船是很好嗎?
我詛咒你翻船,然後溺斃!
心中腹誹著,但我卻露出一個很傷腦筋的表情:「……竹間,你應該很清楚,很多時候消息的流動都是掌握在我們手上。」然後揚起淡淡的笑容,我定定的看著他。
威脅?
不,這是恐嚇!
我沒記錯的話,竹間這個大少爺有一對非常嚴格的父母,對他期望很高,甚至連他的未來都安排好了。依照狗血劇的劇本的話,他現在肯定有個未婚妻,然後父母為了事業肯定不會接受他是同性戀,是不准他是個GAY。
啊,這種煩惱是我們窮小孩不懂的。
果然,竹間的臉馬上青得跟鬼一樣。
我偷偷哼了兩聲,心情很好。
「去不去?」我望了一下時鐘,剩最後一堂課了。
「……我去。」竹間挫敗的垂下肩,轉過頭去,把視線凝視在RO身上,露出了一絲絲寵溺,嘆息。
※
「混蛋啊啊啊──」我脾氣暴走的大叫,站在我前面的三人都被我嚇到了。我想殺人、殺人、殺人啊!「我家廚房肯借你們就不錯了,為什麼就連材料我也要跟著附贈啊?!」我一臉兇神惡煞,小加已經躲到身高最高的竹間身後。「你們以為我是誰啊?我窮人加小孩啊!瓦斯、水、電費不用錢嗎?!」我、我、我這麼窮,而且這件事本來干我屁事啊?「是你們要決鬥還是我要決鬥啊?!」吼出最後一句,我瞪大眼的喘氣。
一時都沒有人敢說話,眼裡全都是驚訝,更多的是恐懼。
當我是誰啊?我平常和和氣氣的,就不代表我不會發狂!
我才沒那麼好惹!
「雨、雨文冷靜,他們不是故意。」小加探出頭來安撫我,但馬上又被我給瞪了回去。
「唔……」星發出了可憐的咽嗚聲,怯怯的看著我,人也不知不覺的縮到竹間身後。
「不、不然呢?」RO很有膽識的站出來,但顫抖聲音很沒有氣勢,「難道你要我們自己準備材料?」
好個傲嬌的大少爺啊?
死有錢人!
「對!」我毫不畏懼的吼了回去,然後瞇起了眼:「你們現在就給我去買材料,」我指著旁邊的生鮮超市,那大少爺竟然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啪啪」兩聲,我確定我已經暴青筋了,「不滿意嗎?很好,你們就繼續這樣下去!」我轉身就走,管他去死。
「等一下。」被叫住了,是竹間的聲音。
我聽見他微微的嘆息聲,「我請人去準備,可以稍微等一下嗎?」他語氣溫和的問道,是個家教很好的少爺。
不是覺得現在很好嗎?
轉過身,我挑眉看著他。
他有些無奈、有一些傷腦筋,輕輕的皺著眉頭,眼神正柔柔的注視著RO,就像大哥平時看著我的眼神。而躲在他身的星看見的這一幕,在我與對上眼神的瞬間,他懦弱的低下頭,眼底滿滿的都是哀傷。
結果不是淺而易見嗎?
現在的星只欠缺最後一根稻草而已,他的勝算他很清楚……一開始就沒有了。
「我給你一個小時準備。」我必須在十點把他們趕回家,我不敢保證大哥看到這一群男人會有什麼反應。
殺了我?
不,是殺了這一群人。
緩緩的嘆了口氣,我把他們帶往我家的方向。
※
看到滿山滿谷的食材,我還是忍不住想罵──死有錢人!
「竹間,你不覺得你買太多了嗎?」我眼角抽畜,這堆東西已經夠我和我哥吃上一個月了,不過是兩道菜,何必準備那麼多?還有,那個魚翅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不起我是不是!
「會嗎?」輕輕的皺眉,竹間坐在一旁,不是很同意我的話。
「算了,開始吧!」無力的搧搧手,我和小加坐到竹間一旁,如果我沒有把這些東西塞到我家冰箱,我就不叫雨文!
見兩人都穿上圍裙,我準備離身去拿我的筆電。不過就是煮道菜,不用三十分也要十分鐘,這段時間剛好給我打一段美食評論出來。
只是我才離開座位,我就聽見RO大喝一聲,接著我就看見大哥心愛的菜刀被拋到了天上去!
「啊啊啊──」
白痴啊!是誰會把菜刀丟到半空中,會出人命啊!!
我還沒尖叫完,RO已經很帥氣的接下菜刀,操起一旁的竹筍「都都都都」的切起來。被切成絲狀的竹筍,像是有生命的一樣很自動的飛到一旁的盤子了。
你以為你是小當家啊?!
還有,背景音樂到底是哪來的!
「嗯,不錯的刀功。」我聽見小加讚賞的聲音,我轉過頭去看她,接著我無言了。
她竟然把切得整整齊齊的筍絲把他給疊了起來,而且還是用兩個根筷子疊起來的!
「只是,料理只有厲害的刀功是沒用的。」
……妳能把筍絲弄成這樣也很厲害。
「喝啊!」又聽見RO吼了一聲,我就看見他方才切好的筍絲丟進平底鍋裡,把小火轉成大火快炒了起來。
住手啊──
不要把平底鍋當成大圓鍋,那很傷鍋啊──
還有,你手上的是鍋鏟不是湯瓢,不要一直敲鍋子!鍋子會被你敲破啊!!
為什麼看他們做飯我有種命去了一半的感覺?
我揉著太陽穴,無力的坐了下來,已應不敢看下去了。
「……竹間。」
「什麼事?」
「……如果鍋子破了我一定會殺了你。」我咬牙,養養的。
「我會賠給妳更多更好的。」
幹!死有錢人!
等我重新做好心理準備,才抬頭又看見一個驚心動魄的畫面。
RO順手把鍋蓋丟了出去,重點不是這個,那是沙鍋的鍋蓋,會破的啊啊啊──!!
看見鍋蓋平安無事的落在沙鍋上,我整個人軟趴趴的倒了下去,已經不敢看下去了。
如果這個廚房被拆了大哥會多生氣?他會殺了我、他肯定會殺了我啊!
※
不知道我內心哀嚎的多久,我聽見「叩叩」兩聲,兩人的料理已經放在餐桌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背景音樂似乎又換了一個。
幽幽的、幽幽的嘆了口氣,我這輩子肯定是活不久了。
星遞上來的是一鍋蒸蛋,而RO的料理則是被鍋蓋蓋住了,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我眼睛抽了一下,似乎沒有人會拿蒸蛋來比賽啊。
「哼,蒸蛋也敢拿出來。」RO不屑的說道,星則是縮了縮脖子。我看了竹間一眼,他並沒有什麼反應。
我看了看RO的沙鍋,總覺得有不好的感覺。為了生命著想,我還是舉起湯匙挖了一口蒸蛋。
見我的動作,小加和竹間也跟著挖了一口。
我細細品嘗著,還沒來得及說出想法,就聽見小加婉轉的說:「呃……充滿蛋的香味,嚐起來還不錯,只是……」我想她也想不出什麼措辭了。
白痴。
心裡罵了一句,我輕輕的敲了桌子兩下,讓他們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即使是看見星泫淚欲泣的表情,還是不客氣的說道:「蒸蛋要記得加鹽,不然醬油也好,你這樣端出來沒有意義。」他是被養得太好還是怎樣,煮菜加鹽是常識吧?
只見星皺起了臉,整個人縮了起來。
「哼。」聽見RO得意的笑聲,他幾乎快縮成一團球了。我終於聽見竹間嘆了口氣,接著就看見他用抱歉的眼神看著他。
原來他的良心還在。
「換我吧!」RO自信滿滿的用抹布把沙鍋蓋打開,一個帶一點酸的味道撲鼻而來,沙鍋竟然發出了金光!
靠,搞笑啊!這種特效到底哪裡來的!
等金光散去,我只有一個想法──掐死他們!
接著RO就替我們每個人各盛了一碗湯,直到他放到我們面前我才知道他做的是什麼。
燒酒雞?!
剛剛切的竹筍到哪去了?還有,高麗菜有切絲的嗎?!
啪,我手上的竹筷被我捏斷了。
「雨、雨文,妳沒事吧?」似乎是感覺到我的殺氣,小加一下就溜的很遠。
卒仔!
「沒事。」我忍住暴走的衝動,捧起碗小小的啜了一口……我終於了解那個酸味是哪裡來的。
「你白痴也要有一個限度!誰會把醋當成米酒加進去啊!」我暴怒的大吼,要不是小加及時抓住我,我肯定會翻桌!
「……可是都是透明的。」
「你沒有鼻子啊!兩個東西嗅起來是一樣的嗎?!」
「兩種東西的味道都很噁心。」
你嫌惡什麼東西啊!我要殺了你!
「你煮完都不會嚐嚐看嗎?!」難不成你在裡面下毒?!
「這種低級材料做的東西又不能吃。」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該死的有錢人!
我憤怒的翻桌,一時忘了桌上還有滾燙的燒醋雞,這一鍋雞就這麼潑到了星和RO身上,他們兩個的慘叫聲讓我愣了一下。
「RO!」直到我聽見竹間的暴吼聲,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殺人了?
不對!!
RO的胸膛和腹部都是濕淋淋的一片,就連學校的黑色長褲也都是,這、這樣燙傷的範圍很大……
「小、小加,」我有些慌亂的喊著,「叫救護車……」
我車字都還沒講完,竹間就抱著RO衝了出去,整個廚房只剩下我和小加。
還有……戰敗的星。
一瞬間,廚房安靜的恐怖,小加愣愣的看著竹間消失的方向,而我則是看著星感嘆著。
「小加,當我把地板收拾一下。」我輕輕的嘆了口氣,這麼對小加道。然後撐起倒在地上的星,把他帶到浴室去。
轉開水龍頭,冷水「嘩啦」一聲就衝到星紅腫的手臂他,我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不發一語。
比起RO,星的傷勢算輕了,看著他的手臂,我想冰敷一下過個幾天就會好了。
「雨文,你是故意的吧?」一直低著頭的星忽然說道,他哽個喉嚨,維持他最後的尊嚴。
雖然他戰敗了,但他很光榮。
「嗯,沒錯。」我沒有什麼罪惡感,「我看不下去了。」不過是燙傷,男人嘛,要多一點傷口才帥嘛!
翻桌嘛,是我故意的,要弄傷RO和星也是故意的,只是要竹間認清事實罷了,只是我沒想過RO會傷得這麼嚴重。相信我,這點絕對不是故意的。
「嗯……」星細細的回答,聲音淹沒在水花裡,我聽不清楚。他依然低著腦袋,流淚了,沒戳破他,我舉著蓮蓬頭沖洗他的手臂,浴室裡很安靜,安靜得令人安心。
「……謝謝。」過了很久,星才小小聲的對我說,帶著濃濃的鼻音,很快就溶進水裡,但我沒有漏聽。
男兒淚啊,就是要獨流,這才顯得珍貴。身為女人,我不多管閒事,只做該做的事,就這樣,很簡單。有情人能終成眷屬不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我扯出了一個笑容,淡淡的說:「不客氣。」
身為一個男人,星的身高矮了我一點,相貌也不是太吸引人,但是他單純和固執會不知覺的吸人著迷。有一天他一定能夠找到屬於他的歸宿,或許會經過許多風風雨雨,但我深信著。
我關上水龍頭,很惡質的再星的傷口打了一下,聽見他的哀嚎聲,我哼哼哼的笑了起來,心情很好的說道:「加油吧,男人別那麼容易就放棄啊。」我轉身,自以為瀟灑的晃晃手,然後推開門……
「文文,為什麼你會和男孩子在浴室裡?」
「呃……哥,你聽我解釋……」
※
「雨文,妳……昨天沒事吧?」小加走到我身邊,怯怯的問道,不太敢正視我。
「哼!」我冷哼了一聲,轉過頭斜眼看著她,說道:「我看起來有事?」
「呃……」小加害怕的往後縮,可愛的臉看起來很無辜。
「我一直把妳當成推心置腹的好友啊!」我帶著諷刺的語氣的說:「沒想到妳自己竟然跑掉了?」
該死的傢伙,哥回來了也不提醒我一聲,竟然自己逃回家了!我硬著頭皮把星給送走之後,就被哥足足唸上一個晚上。
打我?還不至於,哥他那麼疼我。
看他一臉痛撤心扉的模樣,我很難得的起了罪惡感,雖然我只覺得他像個捨不得女兒要出嫁的笨蛋老爸。
不過我也順著他挖的坑跳了下去,禁足一個月。全世界只有他的坑我會乖乖的跳啊,唉!
「對、對不起嘛,可是看到甜點哥一臉想殺人的表情,比妳生氣還恐怖……」看她恐懼的樣子,我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哥生氣有這麼恐怖嗎?我怎麼都不知道。
這時上課鐘打了,最近班導人抓得很緊,小加一溜煙的回到座位上,我也無聊了起來。
把頭轉過另一邊,我又嘆了口氣,竹間和RO今天都沒來,八成在家裡恩愛了。想起RO胸前的那一片燙傷,我忍不住邪惡的笑了起來,竹間應該只有看得到、吃不到的份吧?
視線又稍微飄了一下,東日和彥正在眉目傳情,閃光放很大。為了避免瞎掉,我還是把眼睛給轉回了黑板,為什麼班上開始有暖洋洋的氣息呢?
這時,我看見頹喪的李昱拿著課本走了進來,原本腫得像豬頭的臉已經好得差不多,又回到天怒人怨的帥。
沒有像平時一般,上課前先給我們拋個媚眼、或說個笑話,他只是環視了一眼,拿起課本就從上一次的進度開始。
咦?
我轉過頭去,穆穆正低著頭,表情有點怪。又看了看我的Suchedule(行程表),距離西施把春要交給我們,已經差不多兩個禮拜了呢。
※
「班長,你最近有發生什麼事嗎?」捧著學校莫名難吃的午餐,我做在穆穆前方的位置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為什麼義大利麵跟鍋貼會配在一起,好歹也配個奶油麵包!
「什麼發生什麼事?」穆穆茫然的抬起頭,嘴邊還沾著義大利面肉醬。
我嘆了口氣,抽了張衛生紙幫他擦了擦嘴角。「你今天怎麼沒有找李昱老師問問題?」這是穆穆的習慣,一方面是他喜歡國文、但更大的原因是他喜歡國文老師……聽起來差不多、其實很多的東西。就算沒有問題,他也會跟著李昱一起聊天聊到辦公室才對。
他今天倒是很反常……就連李昱也很反常。
「唔……」穆穆咽嗚了一聲,低下了頭,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我,肯定有問題!
好個乾淨得過份的眼神,我好想污染他!
「放心的說吧,我們不會說出去的。」這時小加跟我搶了半張椅子,放下她的碗盤,拍胸脯保證。
我偷偷看了她的胸部,似乎有越打越大的跡象。
穆穆稍微呻吟了一下,在他吃了一口義大利麵下定決心後才娓娓道來:「上禮拜……老師請我吃飯。」嗯?這樣不是很好嗎?難道他連人帶餐的也一起把穆穆給吃乾淨了?我將衛生紙對折,遞給他,「然後我們遇見家教老師。」嘖!這個李昱還不是普通的倒楣,冤家路窄嘛!「他們倆個沒有說話,反而是在離開後老師希望我換一個家教。」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擦掉了嘴角邊的醬汁,看起來很為難。
「那麼,你覺得呢?」我咬了一口鍋貼,太鹹了!
「我本來沒有想太多……可是家教老師最近一直跟我說老師的壞話。」穆穆又吃了一口了麵,一臉快哭的樣子,臉還是沾到了肉醬。
……我已經不想提醒他了,長那麼大了吃飯還這個樣子。
「嗯,那你覺得他說的是實話嗎?」我怎麼覺得我越來越像心靈開導師了?
「我不想相信啊!」意思是說你相信了。穆穆有些激動的大喊,然後垂下頭,很失落的說道:「可、可是上次我看到一個很漂亮的人跟老師抱在一起……」嘛,那不是西施嗎?
「家教到底說了什麼?」小加咬著鍋貼沒有吃相的問,雖然她問到了重點。
「他、他說,老師有很多情人,而、而且濫交……」穆穆急了,聲音有點大,眼眶都紅了。
我「嘖」了一聲,把旁邊的人瞪了回去,但沒有反駁穆穆的話,因為他講的是實話。
他應該正確使用保險套吧?我記得今天護理課有看到一個數據,台灣有一半的AIDS是由同性性交傳染的,而且同性全都是指男性!
應該是差在有那一根跟沒那一根吧?
這不是重點。
「應該是要重傷李老師的吧?畢竟他是老師,身為榜樣不該濫交……」想起上次的國中生,我有些心虛的說道,然後又把旁邊的人給瞪了回去。
「嗯……」穆穆紅著眼點點頭,我又抽了張衛生紙給他,真是純情的莫名其妙。
「我和李老師一樣,建議你換個家教吧。」我笑了笑,看穆穆拭淚的樣子,很想欺負他,「我不清楚他為什麼會重傷李老師,但是只要是說別人壞話的都不是好人。」我不變臉的說謊,打死都不會說「家教跟李昱曾經為了你幹過一架,然後從此結下了天大的樑子。」,我絕對不會說。
這好奇的小子肯定會問為什麼,到時候就沒完沒了了。
我看了看時鐘,距離午休剩五分鐘,我趕緊把值日生的工作搞定,寫了張公假單,抓著小加就找李昱去。
穆穆這純情小子處理完了,啊,那個變態老師又有什麼問題?!
※
我們一路殺到了人煙稀少的社團大樓頂樓,果真看見李昱一人悶悶的在那裡抽煙。
「老師,可以麻煩你把煙熄掉嗎?」我遠遠的喊道。我對煙味過敏,要是認識我的人膽敢在我面前抽煙,我就是給他一拳。
見李昱開始動作,我們一邊靠上去一邊碎碎唸:「學校禁煙你知不知道啊?還有,你最近沒看廣告嗎?吸煙一年,吸入肺裡的焦油那麼多,你還一直吸?」我比了誇張的範圍。
「妳很煩。」身高一百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他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幹!你以為我願意犧牲睡眠來這裡唸你嗎?
帥得人神共憤的臉,我很想再度把他扁成豬頭!
「抽抽抽,改天英年早逝等著穆穆哭死吧!」我冷哼,毫不勢弱的瞪了回去。敢嫌我?我哥都沒在嫌我了,你能有什麼資格?
果然,說到穆穆,英氣逼人的劍眉皺了起來。雖然我不想用這麼多形容詞去形容他,但他真的帥得令人想扁。
他環起手臂,pose很帥的靠到牆上,看著我們兩個小女生,在考慮要不要把事情告訴我們。
而小加則是拿起隨身的相機,咖擦、咖擦的拍了起來,我也順便交代道:「他的照片記得賣貴一點。」總覺得不從他身上撈點油水,會很對不起我自己。
李昱在橘子高中受歡迎的程度已經直逼偶像了,每天都會有瘋狂的粉絲圍繞著他。我真的不了解,他除了那張臉,其他的到底好在哪裡?
好吧,他身材也很完美就是了。
見他不說話,我只好搬出殺手鐧:「老師……上次你似乎喝了一杯啤酒就醉了耶!」很配合的揚起個威脅的笑容,我也不想這麼做。為了他們推向地獄……幸福美好的天堂,我不得不這麼做。
李昱皺起眉頭,似乎在考慮是否該將自己的名譽保住,過了許久他才淡淡的說:「妳管太多了。」
這時小加才發現什麼似的湊上來,拿著相機看著我,「對耶!雨文,妳平常不是都不管他們的事嗎?」她歪了腦袋,想不通這一點。
我瞪了她一眼,未免也太後知後覺了。
很滿意的看見她縮了縮脖子,我才環起手說道:「你以為我很想嗎?」瞇起眼睛不禮貌的看著他,我才不管他是不是老師,「你今天一定會要求我們放學留下來,但我沒那個時間。」我頓了頓,不想把被禁足的事講出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自己找上門不是很乾脆?」
李昱沒說話,我就當他認了。
站得有點酸,我換了個姿勢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穆穆對你的態度,我們大概知道原因了,那你呢?」媽的,我為什麼要這樣質問一個大人,而且還是用威脅的?!
真是夠了!
他還是不說話,我不耐煩了,「我給你五分鐘把事情講清楚,」看了看手錶,午休只剩下八分鐘,「我會依照情況來處理你們的事。」媽的,我覺得我自己的底牌都翻得差不多,「不許小看我,不然我會然你死得很難看。」這是最後的警告,如果再不講的話,就放他去死吧。
但我不相信李昱會就這麼放棄穆穆。
果然,他沒有掙扎太久就開口了:「穆穆的家教妳清楚吧?」
那個看似很陽光,其實超花心的畜生?我怎麼會不清楚。順著李昱的意思,我點點頭。
「他的情人是飛鷹幫老大的兒子。」他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為這個幫派的爛名字哀悼,「最近飛鷹幫和穆穆家公司的一個董事掛勾上了。」講得很無奈,我真的不知道他在無奈什麼?
穆穆家的公司干他屁事啦?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那個渾蛋拿穆穆的生命威脅我。」李昱握起拳頭憤慨的說道,「你不知道不能碰到穆穆是多麼痛苦的事嗎?!」
你變態啊?
還有,我不是是你,我怎麼會知道?
「啊──人家恐嚇一下你就乖乖聽話啊?」我不是很在意的挖挖耳朵,看著他。
「人家是黒道耶!」他喊得很激動,一臉怕死的樣子。我很懷疑他是港劇看太多。
「黑道就黑道,有什麼好怕的?」這學校裡全都是政商名流的孩子,你是不是該怕一下?
黑道也有分大咖、小咖,像飛鷹幫這種名字爛道勉強記得住的小咖,基本上對我們都沒什麼威脅。別說穆穆了,八成連我的寒毛都碰不到。
「什麼是『黑道就黑道』,拿著槍『碰!碰!碰!』亂射的黑道!」你是害怕到連講話的擋次都會降低嗎?枉費你是個國文老師。
「哎。」我嘆了口氣,「反正只要幫你解決就好了嘛!」總覺得李昱的世界有點小,還是他從來沒看清過?這所學校有私人警察的學生不佔少數耶。
「妳要怎麼解決?」李昱一臉不相信,害我很想貓一拳在他臉上。
「不要管那麼多啦!」我一臉嫌惡,「照我的話去做就好了。」嘛,既然要辦事總要有個理由吧!不,是要給哥哥一交代!
※
飛鷹幫?是什麼東西?
不過就是一群智商低於五十的笨蛋嗎?
名字爛就算了,就連掛勾的手段都是不可思議的……該怎麼講,弱智?
看完飛鷹幫的資料,我差點沒把他當成廢紙丟進回收桶。
飛鷹幫的老大……名字是什麼不重要,跟穆穆的老爸似乎有點心結。說實話,其實也還好,不就是大學時代沒有追到穆穆的媽罷了,光看長相就可以把人比到十萬八千里外了,更別說家事背景……還有腦袋。
我真的不知道他腦袋裝了什麼東西,豆腐嗎?為什麼復仇的方法是「搶走他的兒子,讓他了解愛人被搶走的滋味,然後在利用他兒子一步步奪走他的權勢和地位」?
奪走權勢地位這點還有點建樹,可是搶走他兒子是怎麼回事?人家穆爸根本就沒有戀子情節,況且穆媽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我又看了一下資料,智商一百二?還滿高的,怎麼會有這種弱智想法?
人,果然是不可思議的生物。
「吶,雨文妳要怎麼做?」小加湊了上來,一顆頭在我懐裡亂蹭。
真不知道這種習慣是從拿裡學來的。
「怎麼做?不就是殲滅掉?」我推開她,有一顆頭在胸部上亂蹭的感覺還滿噁心的。
「殲滅?!」聽到這兩個字,小加的眼馬上亮了起來,「用機關槍掃射的那一種嗎?」她很興奮,似乎迫不急待要做這件事。
她CS玩太多嗎?
「不,我只是要掀了他家,讓他了解不要惹不該惹的人。」我冷冷的笑,然後看了一下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我必須打通電話。
※
「夜黒風高,好一個殺人夜,唔……雨文,妳白我。」
再送給小加第二個白眼,我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監視螢幕上。這監視螢幕當然是小加的。
從李昱那得知飛鷹幫的是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而今天根據小加不知哪來的線報,他們在今晚本部有一個槍支交易,我們要順著這個機會把他們一口氣殲滅掉。
為非作歹?
只要不傷害到我的利益和生命,我一概不管。偏偏他們快傷害到我的搖錢樹──穆穆。
嘛,可愛純情的班長,他的消息在腐女之間可是炙手可熱的!
這時手上的無線電傳沙沙的雜音,然後一個成熟的男音傳了進來:『雨文小姐,第一小隊和第二小隊都準備完畢,待會請您別下車,以免受到波及。』即使是制式話的報告,低沉帶著沙啞的嗓音聽起來很迷人。
「咦?小隊長是個攻。」小加靠過來,瞪著無線電。
妳瞪著無線電也不會看出他長什麼樣子啦!
「我之前有見過,的確滿攻的。」我沒有按下對話按鈕,想起了之前對小隊長的印象。身高少說有一百八十五,肌肉線條很完美,我幾乎沒見過肌肉線條可以像大衛雕像一樣好看的人。綁著微捲短馬尾、留著鬍渣,笑起來嘻嘻哈哈的帥大叔。
『雨文小姐,請問有收到嗎?』對講機又傳來沙沙的聲音,迷人的男音聽起來像在挑逗。
總覺得這個聲音可以壓死一支傲嬌受。
「我收到了。」我按下對話鍵說道:「別叫我小姐了,輕鬆點,而且我並不是有錢人。」撇撇嘴,總覺得有點討厭啊。
『呵呵。』對講機傳來低低的笑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破錶了,『雖然少爺有特別交代,但我也從善如流,雨文妹妹,也請妳稱呼我為法蘭斯。』就連語氣都痞痞,見小加閃亮的眼神,顯然是被萌到了。
「你家少爺特別交代你什麼,法蘭斯先生?」這點我很好奇。
『少爺要我特別保護你們兩位美麗的小姐,如果妳們生命出了問題,我們大概也不用活了。』他說得輕鬆,彷彿事不關己,『妳們對少爺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不,重要的不是我,重要的是另一個被我們捏在手上的人。
「我高興你們家少爺這麼重視我們。」我沒有說破什麼,反正別人也是奉公行事,就別為難人家了。「待會就麻煩你了,法蘭斯先生。」我輕輕的說。
『這是我的榮幸,美麗的小姐。』用低啞性感的笑聲作為結尾,法蘭斯不再說話了。
我們的注意力又回到監視螢幕上,建築物前方的車輛並沒有增多,從開始監視到現在已經三個小時過去了,一點異狀都沒有。
現在是九點五十五分,他們約定好的時間是十點整。雖然時間還沒到,但我覺得很不安。
依照肥皂劇的劇本,一定會有我預料之外的事發生。
「雨、雨文,妳不覺得我們太、太危險了嗎?」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到來,坐在駕駛座上的李昱也越來越緊張,他緊緊抓著方向盤,不知道想幹麻。
我又沒有要他開著車衝進去,他在害怕什麼?
「不會,我們會很安全。」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
嘛,不是我不負責任,是這個世界真的事是難料,搞不好下一秒穆穆就會出現在這裡也說不定。
這時一台黑頭車開進入了監視器畫面裡,小加連忙拉了拉我的衣袖,要我別再和李昱鬥嘴。
從黑頭車裡走出來的人我們很熟悉,是看似很陽光其實很花心的畜生──家教老師,同時一個我覺得很眼熟的高中生從走出本部出來迎接他。
我還在想他們今天會滾上幾圈,另一個更熟悉的人也從黑頭車爬出來──那不是穆穆嗎?
怎麼被我猜中了?!
「穆穆!」我聽見李昱大喊了一聲,接著就是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那個白痴!
我跟小加連忙追下車,這時我剛好看到一台箱型車從總部旁的小巷急忙駛出。媽的,他們早就交易結束了!操起無線電,我大吼:「法蘭斯,緊急情況!準備好槍支還有醫務小組,可能會有人員傷亡!」
『收到。』很簡潔、趕乾脆,我們的命的全在他手上了。
李昱那個弱智,要英雄救美也選個好時機,偏偏選在敵人槍火最強的時候!
我一定會讓他一足足半年碰不到穆穆!我要讓那個死變態了解到什麼叫做真正的痛苦!
「妳在這等法蘭斯,別跟著進去送死。」我抓著小加的後領,用力的將她拉倒在地,「要是妳敢不聽話,就不要想來我家吃免錢的蛋糕了。」在她耳邊威脅道,趁她還沒反應過來,我也衝進本部內了。
我才衝進本部,就看見李昱被一群混混給擋住去路,他像不要命似的不斷往前衝,也不管混混手上拿著什麼東西要招呼他。
「老師!」接著聽見穆穆的慘叫聲,我才找到人在哪裡,他就被家教老師打昏拖了進去。
不幸的是,李昱也看到這一幕了。
「啊啊──把我的穆穆還給我!」他殺紅了眼的咆嘯,左手一拳就把一個混混給打昏了。
嘖,他都是專挑臉下手的嗎?
見狀,所有的混混都圍了上去,操起手上的傢伙就準備一陣暴打。
我連忙往人最稀疏的空隙衝去,然後一個掃腿一群人跌在地上,趁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把李昱給拖了出來。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宰了那個畜生!」像是發了瘋的狗,即使被我拉著後領,李昱還拚命的要往穆穆消失的方向衝。
「幹!」我咒罵了一聲,接著抬起他的手臂,將高出我一顆頭的李昱給摔了出去,「你就這麼想死?你信不信我抓著穆穆給你陪葬?!」我著他大吼,快被氣瘋了。
白痴、智障、弱智,人家有的是可以秒殺人的槍枝,你呢?不過是個人肉標靶!你想被打成蜂窩不成?!
果真,李昱愣掉了。
我會抓穆穆陪葬嗎?
當然不會,哪個腐女會把這麼可愛的小受給一個白痴陪葬!
我轉過身,順手抓住落下的鐵棒,見那混混驚愕的表情,冷笑了一聲:「很多事情都是事不由己。」我放開鐵棒,然後一拳落在混混的腹部上,他一翻白眼就昏了,「不過,剛好,我最近正愁人給我出氣。」我扭了扭頸子,偷偷撇了手錶一眼,蹲起馬步、擺出架式,「小姐我,打架從來沒輸過!」
最多、最多,三分鐘!
法蘭斯,你可要快一點。
※
我才喊完,那一群混混像是被嚇到一般,也愣在那不動。
一會過後,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小賊(小姐),你要搞清楚狀況捏,偶們(我們)人比較多。」一個把頭髮染成奇怪大便色的混混站了出來,長得獐頭鼠目的,一副就是很下流的樣子。他操著可笑的台灣國語說道:「這雜捕人(男人)這麼沒路用(沒用),妳罩他也沒用啦!」
我警惕的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因為我默認了。
他哪裡路用(有用)了?!只不過是帥了點!不會打架的男人哪裡有路用(有用)啦?!他明明就是除了發情,其他都不會的畜生!
「小賊(小姐),妳還是晃棄(放棄)好啦,要偶們(我們)對你人(女人)出手,粉(很)為難捏!」大便色混混用眼神上下掃視著我,然後露出了下流的笑容,「還訴(是)這樣好了,要是大郭(大哥)偶(我)打贏妳,妳就給大郭(大哥)偶(我)當小妳朋友(女朋友)。」
我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氣,揚起一個猖狂笑容,說道:「可以啊,等你打得過我在說。」我想扁人、真的很想扁人。
聽到這句話,他馬上變了臉,罵道:「幹!偶(我)給妳客氣,妳當瞎(啥)?妳就好好被我幹吧!」他一邊說就一邊舉起拳頭就衝了過來。
哼,沒風度的男人。
稍微往後一閃,我瞇起眼,抓住他的手腕,順時鐘一轉,他已經被我壓制住了,手臂我扣在背後。拿起我平時防身用的美工刀,抵在他的動脈處。
我冷哼哼的笑:「放下你們的武器,我只是個女孩子,不知道該怎麼控制力道。」瞇起眼,冷森森的看著他:「還有,舉槍上膛的,想開槍就開槍,死得人不一定是我。」
聽見我這麼說,其他的混混猶豫了起來,大便色混混也慌張了起來,他一邊咒罵,一邊扭動身子想脫離我的壓制,「幹!放開老子!賤女人!」
我在他後膝上踢了一腳,他腳一軟整個人跪了下去,在順勢把腳狠狠採在他的後腳後根的地方,他馬上發出了慘叫。
我輕輕的用美工刀在他脖子上劃出了道血痕,恐嚇道:「你信不信我就這樣把你的腳筋給踩斷,讓你一輩子殘廢?」
踩得斷、踩不斷我是不知道,不過像這種沒讀過書的笨蛋,這樣危言聳聽就很夠了。
果然,大便色混混馬上嚇得全身發抖,但他還是嘴硬道:「賤女人,妳有種就試試看,我操妳全家……啊──」只聽見「喀喀」兩聲還有慘叫聲,他的手臂不小心給我折斷了。
「你說,你要操誰家?」
「妳家啊啊──!!」
下一秒,他的右小腿骨被我踩斷了。
震撼人心的慘叫聲過後,大便色混混便痛昏了過去,全身的重量一下都壓到我身上,一時支撐不住,就把他丟到旁邊了。
「女孩,妳真的很有種嘛!」我聽見一個肥肉橫生的混混這麼說道,「不過,妳的種不用留了。」接著就是許多槍枝上膛聲音。
完了,一下子火大就把重要的人質給弄昏了,這下怎麼辦?
我還三篇評論沒寫,文學獎的小說也還沒動手,還欠小加好多篇H……靠!人都快死了,想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啊!沒想到為自己立遺囑就不錯了!
可惡,要是被老哥知道我是為了救李昱而死在這裡,他肯定會鞭屍然後抄了李昱全家。
「蹲下!」當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低啞的嗓音從背後衝擊而來,被驚人的音量吼得有點暈,我反射性的蹲下身子捂住腦袋。
聽見兩聲槍響,接著是一群人的哀嚎聲。
媽的,出人命啦!
「美女,我出現的時機算完美嗎?」我被有力的拉了起來,落入一個結實的胸膛內。巨大的槍響使我耳鳴,現在整個人還是頭昏婚的。
我抬起頭,看見一張充滿成熟魅力的帥臉,他正頑皮的笑著,「英雄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對吧?」他說。
確定頭不暈之後,瞇起眼睛,一拳很紮實的落在這大叔的腹部上,聽到他的痛呼聲,我才心情好了點。
甩了甩發痛的手,我說道:「對個鬼,人都快葛屁了!」見鬼,腹肌怎麼可以這麼硬?
「美女,妳還真狠啊!」法蘭斯痛得皺眉,但他還是不忘對我拋媚眼。
「對你們這種人不需要手下留情。」輕輕的哼了一聲,我才看清楚四周的慘狀。
室內頓時出現許多私人警察,他們每個人都壓制著一個混混。出人命是沒有,倒是有人中了兩彈,血流如柱?其實還好,反正流的人不是我,當然死的人也不是我。
法蘭斯不知何時將這群人給佈署好,我深深的覺得,他是故意才這麼晚出來解救我。
至於中兩彈的人是誰我沒去留意,他跟法蘭斯少爺有過節也不干我的事。
這時發愣的李昱終於清醒了,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還不趕快去救穆穆?」一個家教老師加上一個高中生應該難不倒他吧?
感謝的看了我一眼,也不管一身狼狽,李昱往穆穆消失的方向衝了過去。
我才拔腿要跟上,卻被一個衝力給撲倒在地,摔得我整個人狗吃屎。
「嗚哇……雨文,妳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你怎麼可以用甜點哥威脅我、妳怎麼可以!妳怎麼可以!」
我怎麼可以什麼啦?!
小加在我胸前不斷的磨蹭,我懷疑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蹭了好一會,她才說:「唔……雨文,妳的好軟喔,其實有D吧?」她雙眼閃亮的說道。
靠!
很乾脆的給她個爆栗,我才脫離她的懷抱。
「嘖,妳不管對誰都不客氣呢。」法蘭斯湊了過來,看別有深意的看著抱頭痛哀的小加,然後又看了看被我折斷兩根骨頭的人,最後對著我裂開無辜的笑容。
為什麼這種笑容在他剛毅的臉上該死的好看呢?
明明就是個有鬍渣的大叔!
瞪了他一眼,我沒有說什麼。小加和他的出現讓我安心了下來,但也讓疲憊一下湧了上來,我席地而坐,看小加要耍白痴到什麼時候。
見我想休息,法蘭斯也不再跟我鬥嘴,做他該做的是去了。
不過小加實在是玩太久了,我不耐煩的問道:「妳夠了嗎?」
聽見我的聲音,她馬上乖乖的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像是個做錯的孩子說道:「對不起,夠了。」
白了她一眼,我才起身也前往穆穆消失的方向走去。
※
這個本部還算大,不過慶幸的是,裡面的結構並不複雜。基本上,只要不是白痴,應該都不會迷路。
「吶,雨文,妳為什麼要讓那個大便色骨折?」也許是太無聊,小加忽然問道。
是朋友,她還夠了解我,我不是一個會隨便傷害別人的人──前提是我情緒穩定的話。
「他說要幹我全家。」看到了個叉路,我直覺性的左轉。
「哦!」小加一臉「我了」的表情點頭,然後乖乖閉嘴。她知道,要是在講下我肯定會暴走。
我全家有誰?
我還我唯一的甜點哥。想幹我可以,打得贏我就讓他幹,可是想幹我哥的話……哼,簡直是不要命了。
又拐了個彎,我們聽見一聲怒吼,接著是人被打的悶哼。
我們對看了一眼,放輕了腳步,快速的往聲音的來源跑去。
聲音是從一個小房間裡傳出來,我們偷偷的探出頭,看了個狗血又肥皂的畫面。
小房間裡只有一張沙發和一盞燈,昏暗的燈光下,李昱任由家教老師毒打,滿身是傷;原本該是昏迷的穆穆不知何時醒了,他被那很眼熟的高中用水果刀抵著咽喉,眼裡除了恐懼還有滿滿的擔心,他的眼幾乎是黏在李昱身上。
「反抗啊!為什麼不反抗?不是很厲害嗎?」一腳狠狠的踹在李昱的肚子上,家教老師對著他狂吼,感覺就覺得很痛。
「……放開、唔!」嘴角又被揍了一拳,「放開……穆穆!」勉強閃過家教老師的拳頭,李昱搖搖晃晃的戰了起來。
「老師!」穆穆叫著,語氣裡滿是不忍。
現在到底是在演哪齣戲?!
「雨文,需要一顆芭樂嗎?」見看著房間我傻眼了,小加忽然問我,她終於意識到我最近都在啃芭樂。
「啊、啊?好……」我慢半拍的回答,還在「李昱被扁的」的疑問當中。
為什麼會被扁?因為穆穆的喉嚨上放個一把小小的水果刀?
拜託,那種高中生看起來就是沒殺過人的樣子,根本沒那個膽子下手,他怕個屁啊!
嘖,怎麼覺得我才是有殺過人的那一個?
這不是重點。
等接過小加手上那凹凸不平的芭樂,我赫然發現那是一顆手榴彈,驚嚇過後的我,下意識的把他丟得遠遠的,等我發現時,我丟出去的是手榴彈!
看著成拋物線飛出的芭樂,我驚聲尖叫。等它安全落地後,我才想起插硝沒有拔起來。
「幹,給我手榴彈幹麻?!」打爆小加的腦袋,我也不管罵出什麼東西了,反正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唔……妳、妳自己說要的……」再度可憐兮兮的蹲到旁邊去,這回真的去種香菇了。
一方面是我想在鳥她,另一方面,小房間裡的人已經發現我的存在了。
沒聽到剛才的尖叫聲?他們又不是聾了。
小房間的門馬上碰了一聲被推開,看似陽光的畜生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媽的,我還蹲在地上!
該死的畜生也不管我是不是女人,一腳往我的臉踹了過來。
千鈞一髮的閃過他的腳,差一點就知道他的鞋號是多少了。
幹,他不知道我是靠臉吃飯的嗎?!
「我欠你踹的啊?!」一口氣蹬了起來,拳頭狠狠的貓了過去,打架沒在怕了啦!
但那死畜生的實力也很好,他張開手掌就接下我的拳頭,不過我沒那麼好惹,藉由旋轉的力量甩掉他的手,然後往前一跨,把膝蓋卡到他的跨下,站定身子後,膝蓋就狠狠的往上抬──!
「啊啊啊啊啊──!!」
畜生發出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聲,然後抓著自己的重要部位在地上打滾。不一會,就痛昏過去了。
啊……好像太大力了,不過他太沒用了吧。看著已經尿失禁的畜生,我這麼想著,他這樣太狼狽了。
「雨文,在多補個幾腳吧!」小加湊了過來,雙眼發亮的說道:「S的女王!我都不知道你是S!哦哦哦──」
多補幾腳?要補在哪裡,要閹了他嗎?說實話,剛剛那一腿我很難洩恨。
正當我抬起腳準備報仇時,小房間裡傳來穆穆的慘叫聲:「老師──」
唉,還是正事要緊。
「小加,你有飲料、礦泉水之類東西嗎?」我可惜的看了畜生一眼,然後從口袋摸出了西施給的那一包春藥,見小加賊兮兮的眼神,我馬上瞪了她一眼,說道:「不要問我為什麼會把春藥帶在身上!」我只是覺得今天會用上而已。
摸了摸鼻子,小加沒那麼白目。接著她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瓶蠻牛。
「……你沒有別的嗎?」被下春藥就算了,還要精神亢奮,我怕差點被打成重傷的李昱做到一半就葛屁了。
小加皺起了沒頭,很為難的說道:「可是其他的效力更強……」
「……算了。」妳除了幹徵信社,不會兼差賣情趣用品吧?
看著她可愛得有剩的臉,感到有點無力、又有點不可思議。
抓過她手上的蠻牛,我很乾脆的把整包春藥給加了下去,也不管他的正確使用劑量是多少,反正腎虧的人也不是我。轉緊蓋子,猛力的搖,我說道:「待會一定要穆穆喝乾淨,要是他喝不乾淨,就把剩的灌到李昱胃裡,要是他再沒喝乾淨,我就塞進妳嘴裡,懂了沒?」
小加很識相的猛點頭,一點都不敢得罪我。
「等事情辦完後,我叫哥弄個大蛋糕,我們兩個一起吃。」嘖,最近麻煩是很多,不犒賞一下很對不起自己啊
!
「我會全力辦到的!」聽到蛋糕後,小加雙眼發亮,很正經的向我行了個軍禮,接過參了藥的蠻牛,又開始猛搖。
很滿意的點點頭,我偷看了一下小房間內的狀況,眼熟的高中生正拿著水果都和李昱對峙著,暫時還不會出什麼人命。
看了一下手錶,十點十五分,該收工了。
在我衝進去之前,我突然想到,「小加,妳有裝監視器吧?」
「有!」
很好,有把柄……證據就更好辦了。
※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用力的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門,碰的一聲門就倒在地上。
啊靠,這麼爛的台詞配上麼這麼沒力的畫面,我的威風全滅了!
不過令人慶幸的是,在場的人全傻了,所以我很順利的奪下眼熟高中生的水果刀,把穆穆丟給小加之後,開始了質問的行動。
說實話,要我這樣丟光面子來達到目的,我真的不想幹。
「你們根穆家的事為什麼會跟竹家扯上關係?」將他綁起來,我抓的他的腦袋問道,要不是他長得夠漂亮我捨不得,不然我很想把他抓著去撞牆。
那是什麼嘴臉,一臉「妳敢打我就試試看」的白目嘴臉,讓我火氣很大。
沒想到他們不只穆穆家官商勾結,就連竹間家也有。他們是瘋了嗎?專惹些不能惹的。
「女人,干妳什麼事?」自以為很帥的對著旁邊吐了口痰,「他怎麼了?」
該死的沙豬,你不我是個女性主義者嗎?
「沒辦法生了吧?」不能生就不能生,這種人當太監也好。
「什麼?!」高中生拔聲尖叫,應該是為了他的「性」福悲哀吧?
「快說吧,如果你不說的話,你也不用生了。」我威脅他說道,然後眼神落到他的褲襠上……我看那邊幹麻?!還有,你在害羞什麼勁!
「妳、妳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只要你把話說清楚而已。
我有點不耐煩,拿起水果刀,插進離他大腿約兩公分處的地板內,問道:「到底說不說?」好累,我真的好累,好想睡。
「我、我說……」很高興他被我嚇到了,「我、我爸,喜歡的第二個女人,是、是竹家的夫人……」說完之後就驚嚇過度就昏過去了。
奇怪了,現在的男人怎麼都這麼沒用,一拳、一腿還是一句話都有辦法讓他們昏過去?
算了,這不是重點。
拿起手機,我撥了個號碼,嘟了幾聲,電話的那邊傳來了好聽又熟悉的聲音:「喂?妳好?」
「喂?竹間嗎?謝謝你家的警察,我都辦好了。」我走到一旁的沙發,疲累的坐下,小加正在灌穆穆蠻牛。
嘛,誰會在被綁架過後被強押喝蠻牛呢?
「是嗎?」竹間的聲音淡淡,聽起來不是很在意,「結果呢?」
「沒什麼結果啊。」我看著天花板,唉了一聲,「又是個爛原因,飛鷹幫老大曾經喜歡過你媽,你知道嗎?」
電話的另一頭沉默了,我輕輕笑了兩聲:「如果穆穆被他們綁架成功的話,下一個很可能就會是你。」那個畜生今天把穆穆騙來,只是為了勒索穆穆家,因為飛鷹幫為了買槍枝,所以財庫見底了。
「……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竹間慢調斯理的說道,我懷疑他已經在計畫怎麼報復飛鷹幫了。
看小加把蠻牛灌完,我忽然想起另一個人,「RO怎麼樣了,傷的不是很嚴重吧?」我打趣的問道,說實話,我真沒良心。
「謝謝妳的關心。」這句話聽起來咬牙切齒的,「因為妳,我們才能了解彼此的心意。」是啊,是啊!了解之後卻吃不到,很痛苦吧?
「不客氣。」我嘻嘻的笑了兩聲,掛了電話。看了看手錶,已經十點半了,該回家了。
話說,今天哥走麼都沒打電話來呢?
拖著疲累的身子,我走到李昱身邊,說道:「老師,因為一些原因,穆穆被抓的事情不能被知道,所以他今晚能住你家嗎?」那個純潔的穆穆一定是以為畜生要帶他去哪裡玩才跟上車的,這世上哪有綁架不矇眼封嘴的?
穆穆家的董事除了和飛鷹幫掛勾外,還有其他的黑幫,根據小加的不明線報,穆爸打算一口氣剷除掉這些勢力,既然他老人家想這麼做,我也不好意思破壞,頂多幫他多蒐集些把柄……證據。
「嗯,可以。」李昱擦了擦嘴邊的血,說道。還好他不是傷的很嚴重,頂多是皮肉傷,休息個幾天就沒事了。只是我不了解的事,他剛剛一副快被打的死樣子是怎麼來的?
當我還在思考的時候,李昱忽然很認真的對我說:「謝謝。」
我愣了,第一次覺得他真的很帥、即使他滿臉都是傷。
看著他帶著穆穆離開,我第一次覺得,有人愛似乎好像也不錯。
※
和法蘭斯打過招呼後,我和小加就招呼了台計程車回家了。
到家門口時,我才發覺已經十一點了。
唉嘆了一聲,我硬著頭皮打開家門,等著著被老哥臭罵。
沒想到的是,當我打開家門的瞬間,聽見一個巨大的聲響,接著就看見西施壓在大哥身上。
……現在十一點,他為什麼會在我大哥身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