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徘徊在夢的邊緣,血色的現實和雪白美好。
白色的小教堂爬滿了鮮綠色的長春藤,那裡還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可以曬衣、遊戲。
那是很遙遠、很遙遠的記億。夢裡只剩下黑白的片段,但那鮮明的美好她從未遺忘。
白色的小教堂爬滿了鮮綠色的長春藤,那裡還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可以曬衣、遊戲。
那是很遙遠、很遙遠的記億。夢裡只剩下黑白的片段,但那鮮明的美好她從未遺忘。
總是徘徊在夢的邊緣,血色的現實和雪白美好。
白色的小教堂爬滿了鮮綠色的長春藤,那裡還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可以曬衣、遊戲。
那是很遙遠、很遙遠的記億。夢裡只剩下黑白的片段,但那鮮明的美好她從未遺忘。
※
「妳不專心。」冰冷的嗓音總是能恐懼她的心。
睜開眼,是一張寒冷美麗的臉龐,冰藍色的眼睛如同他的個性一般,冷得教人發抖。
男人撐起身體,赤裸結實的上身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伶人看得著迷,但心裡卻一點不敢有多餘的妄想。
「老大,抱歉,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伶人俏皮的笑了笑,男人起身後她也光著身體下了床。優雅美麗的曲線總能吸引許多撲火的男人。
但,眼前的人例外。
「妳挺忙的。」連頭也不轉,男人只是輕輕睨了一眼,光如此,就夠伶人心驚膽跳了。
「還好啦。」拾起落在地毯上的旗袍,伶人一邊穿戴一邊說道。
很久沒有做那個夢了,自從加入組織後,她再也沒夢過那小小的孤兒院。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在夢裡碰到它的頻率變多了,多到就連躺在床上都會想起它。
她不該和老大做愛時分心的。
一方面是覺得可惜、另一方面是害怕。眼前坐在床上的男人陰晴不定,正因為相處太久,還會恐懼,她永遠不知道在何時會被這名美麗卻危險的男人殺掉。
轉過身去,伶人理了理她俏麗的短髮,面對著男人,她的思緒還是不知不覺的回到那黑白色的夢中。
或許是美好了吧?和現在比起來的話。
雖然被拋棄了,但是那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雖然她沒覺得現在特別差,但是她就是想回到那小小的屋子裡。
「又在回想過往?」男人淡淡的聲線帶著不屑的冷哼,這讓伶人全身冰涼了起來。老大似乎對過去有不好的回憶啊!
偷偷看了一眼,看著夜景發呆的男人,還是快點離開好了。
心裡下好了決定後,伶人連忙穿上三吋的高跟鞋,鮮豔的大紅色,她很喜歡。「老大,需要幫你叫人進來嗎?」抓起新買的包包,伶人問道。
男人靠在床頭邊,美麗的臉龐和充滿美感的身體讓她十分著迷,金黃的髮如同漆黑夜色的星子。就算男人再怎麼殘忍,但這樣的魅力還是能吸引許多不要命的女人。
「不用。」
心裡喔了一聲,伶人臉上不敢有任何表情,悄悄的離去。沒想到老大也很忙啊。
突然想起了什麼,伶人又走回了男人的臥房,她只探出一顆頭,「老大,我要跟你請幾天假。」男人的身影在整個夜景的左手邊三分之二處,這樣的完美比例讓伶人很想用相機捕捉下來。
但是她才沒那個膽子。
終於轉過頭來正視伶人,男人冰藍色的眼睛裡依舊看不到起伏,「早點回來。」說完話,男人又轉過頭望著夜景發呆,這讓伶人很想拿起手機偷拍。
哦!老大你太犯規了。心情美麗的離開,伶人對於男人願意正視她這點,感到很高興。
※
這一直沒什麼好隱瞞的,她是個孤兒。
是個孤兒那又怎樣,不過就是無父無母然後在孤兒院過著儉樸但還算快樂的日子。
抓了抓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伶人不屑的嗤笑。還算快樂的日子?
在她十四歲前都還是如此,天天都吃著有些硬的麵包,用餐前還會跟老修女和一群一樣沒有爸媽的小孩一起禱告。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祢的名為聖,願祢的國降臨,願祢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不叫我們預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凶惡,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別人的債,因為國度、權炳、榮耀都是祢的,直到永遠。」
是啊,榮耀都屬於祂,祂的子民都在地獄之中。抓著藏在衣襟裡的十字架,伶人笑得很猙獰。
沒父母並不可憐,因為世界上這樣的小孩多得是;可憐的是,在她十四歲的那一年,被那看似慈祥的老修女賣到了紅燈區。
一張嫵媚古典的瓜子臉自然引來一群男人的覬覦,一個晚上三個呢!血紅色的眼頓時降到了冰點。
兩年後,一名東方女孩征服了所有男人的心。
透明電梯、迷茫的夜色映著她絕美的臉龐。
她第一次殺人也是那個時候,走在街上就被拖到暗巷裡強暴。那個男人拿不出錢和她過夜,所以就做出了這般的事。看著那男人得逞滿意的下流樣子,她沒來由的憤怒,抓起一旁的木棍就朝那男人的腦袋狠狠的敲了下去,接著用斷裂的那一端不斷刺進男人體內。
血染了銀白的月,鐵鏽般的腥甜刺激著她的神經,眼裡只剩下男人那張卑劣的賤笑還有無盡的怒意。她咆嘯著,眼角流出又鹹又苦的淚。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天主這樣放棄她?!為什麼!!
這世界上並沒有神,更不會有什麼偉大的天主,那全都是自欺欺人的東西。人類啊,可悲的就在這,永遠都希望有一個依靠,永遠都不知道,世界最後留下的只有自己。
她走出電梯,精緻的臉上早已換上閒適的笑容。
不過這樣也好。她用頭髮搔了搔自己的臉,心情好很多。要不是如此,她怎麼能遇到老大呢?
讓她想想,在殺了那個人之後她害怕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一個人害怕地蹲在一旁,想要求救卻不能。她知道,沒有人會幫自己,因為上帝已經拋棄她了。
那個時候,老大出現了。
他冷色的眼出現在她的視線裡,血紅的月彷彿被淨化了般又變成了美麗的銀白色,金色的髮在她眼裡格外的耀眼。他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說,只是淡然的看著她,接著喊了聲「跟我走」。
那時伶人也感到害怕,男人給人的壓迫感不是普通的沉重,自己彷彿被盯上的獵物就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但她還是跟上了,因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在被帶回本部後,她就被其他人給帶走了,在那之後就沒再見過老大了,直到……她正式成為殺手那一天。
那一天,她穿上最愛的火紅色旗袍、抹上艷紅的胭脂去見那個男人。她從男人嘴裡得到一個代號……「從此之後妳就叫──曼朱沙華。」
曼朱沙華,彼岸之花,在日本代表死亡的花朵,是美麗的血紅色,就如同她一樣。
「哎呀,這不伶人嗎?」才走到大廳就聽見這充滿酸味的語氣,「怎麼這麼快啊?是不是老大看到她就不行啦?」遠遠的一名算是伶人「同事」開口酸道。同時,好幾名「女同事」也靠了過去,一起攻擊了起來。
伶人並不在意,她只是對在一旁的男人拋了個媚眼,踩著高根鞋徜徉而去。
一群忌妒的女人,真是醜陋啊!
她一人在深夜的城市裡漫步著,有些喧鬧、但又安靜,高跟鞋的節奏如同提琴一般,伶人的心情悠揚著。她為自己安排了假日,打算坐遊艇在海上旅遊個幾天,然後再去那孤兒院看看。不知道為什麼,海風總能給她很平靜的感覺。
想著想著,她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轉頭一看,她竟然停在一家幼稚園前。不知道為什麼,一張笑得很溫暖的臉出現在她腦袋裡,奶金色膨鬆的長髮,還有像水一般乾淨的眼睛,總是笑瞇瞇的看著她。
「伊莉莎白……」她輕輕的喃著。不知道她沒有沒也被賣掉……
白色的小教堂爬滿了鮮綠色的長春藤,那裡還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可以曬衣、遊戲。
那是很遙遠、很遙遠的記億。夢裡只剩下黑白的片段,但那鮮明的美好她從未遺忘。
※
「妳不專心。」冰冷的嗓音總是能恐懼她的心。
睜開眼,是一張寒冷美麗的臉龐,冰藍色的眼睛如同他的個性一般,冷得教人發抖。
男人撐起身體,赤裸結實的上身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伶人看得著迷,但心裡卻一點不敢有多餘的妄想。
「老大,抱歉,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伶人俏皮的笑了笑,男人起身後她也光著身體下了床。優雅美麗的曲線總能吸引許多撲火的男人。
但,眼前的人例外。
「妳挺忙的。」連頭也不轉,男人只是輕輕睨了一眼,光如此,就夠伶人心驚膽跳了。
「還好啦。」拾起落在地毯上的旗袍,伶人一邊穿戴一邊說道。
很久沒有做那個夢了,自從加入組織後,她再也沒夢過那小小的孤兒院。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在夢裡碰到它的頻率變多了,多到就連躺在床上都會想起它。
她不該和老大做愛時分心的。
一方面是覺得可惜、另一方面是害怕。眼前坐在床上的男人陰晴不定,正因為相處太久,還會恐懼,她永遠不知道在何時會被這名美麗卻危險的男人殺掉。
轉過身去,伶人理了理她俏麗的短髮,面對著男人,她的思緒還是不知不覺的回到那黑白色的夢中。
或許是美好了吧?和現在比起來的話。
雖然被拋棄了,但是那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雖然她沒覺得現在特別差,但是她就是想回到那小小的屋子裡。
「又在回想過往?」男人淡淡的聲線帶著不屑的冷哼,這讓伶人全身冰涼了起來。老大似乎對過去有不好的回憶啊!
偷偷看了一眼,看著夜景發呆的男人,還是快點離開好了。
心裡下好了決定後,伶人連忙穿上三吋的高跟鞋,鮮豔的大紅色,她很喜歡。「老大,需要幫你叫人進來嗎?」抓起新買的包包,伶人問道。
男人靠在床頭邊,美麗的臉龐和充滿美感的身體讓她十分著迷,金黃的髮如同漆黑夜色的星子。就算男人再怎麼殘忍,但這樣的魅力還是能吸引許多不要命的女人。
「不用。」
心裡喔了一聲,伶人臉上不敢有任何表情,悄悄的離去。沒想到老大也很忙啊。
突然想起了什麼,伶人又走回了男人的臥房,她只探出一顆頭,「老大,我要跟你請幾天假。」男人的身影在整個夜景的左手邊三分之二處,這樣的完美比例讓伶人很想用相機捕捉下來。
但是她才沒那個膽子。
終於轉過頭來正視伶人,男人冰藍色的眼睛裡依舊看不到起伏,「早點回來。」說完話,男人又轉過頭望著夜景發呆,這讓伶人很想拿起手機偷拍。
哦!老大你太犯規了。心情美麗的離開,伶人對於男人願意正視她這點,感到很高興。
※
這一直沒什麼好隱瞞的,她是個孤兒。
是個孤兒那又怎樣,不過就是無父無母然後在孤兒院過著儉樸但還算快樂的日子。
抓了抓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伶人不屑的嗤笑。還算快樂的日子?
在她十四歲前都還是如此,天天都吃著有些硬的麵包,用餐前還會跟老修女和一群一樣沒有爸媽的小孩一起禱告。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祢的名為聖,願祢的國降臨,願祢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不叫我們預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凶惡,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別人的債,因為國度、權炳、榮耀都是祢的,直到永遠。」
是啊,榮耀都屬於祂,祂的子民都在地獄之中。抓著藏在衣襟裡的十字架,伶人笑得很猙獰。
沒父母並不可憐,因為世界上這樣的小孩多得是;可憐的是,在她十四歲的那一年,被那看似慈祥的老修女賣到了紅燈區。
一張嫵媚古典的瓜子臉自然引來一群男人的覬覦,一個晚上三個呢!血紅色的眼頓時降到了冰點。
兩年後,一名東方女孩征服了所有男人的心。
透明電梯、迷茫的夜色映著她絕美的臉龐。
她第一次殺人也是那個時候,走在街上就被拖到暗巷裡強暴。那個男人拿不出錢和她過夜,所以就做出了這般的事。看著那男人得逞滿意的下流樣子,她沒來由的憤怒,抓起一旁的木棍就朝那男人的腦袋狠狠的敲了下去,接著用斷裂的那一端不斷刺進男人體內。
血染了銀白的月,鐵鏽般的腥甜刺激著她的神經,眼裡只剩下男人那張卑劣的賤笑還有無盡的怒意。她咆嘯著,眼角流出又鹹又苦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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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並沒有神,更不會有什麼偉大的天主,那全都是自欺欺人的東西。人類啊,可悲的就在這,永遠都希望有一個依靠,永遠都不知道,世界最後留下的只有自己。
她走出電梯,精緻的臉上早已換上閒適的笑容。
不過這樣也好。她用頭髮搔了搔自己的臉,心情好很多。要不是如此,她怎麼能遇到老大呢?
讓她想想,在殺了那個人之後她害怕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一個人害怕地蹲在一旁,想要求救卻不能。她知道,沒有人會幫自己,因為上帝已經拋棄她了。
那個時候,老大出現了。
他冷色的眼出現在她的視線裡,血紅的月彷彿被淨化了般又變成了美麗的銀白色,金色的髮在她眼裡格外的耀眼。他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說,只是淡然的看著她,接著喊了聲「跟我走」。
那時伶人也感到害怕,男人給人的壓迫感不是普通的沉重,自己彷彿被盯上的獵物就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但她還是跟上了,因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在被帶回本部後,她就被其他人給帶走了,在那之後就沒再見過老大了,直到……她正式成為殺手那一天。
那一天,她穿上最愛的火紅色旗袍、抹上艷紅的胭脂去見那個男人。她從男人嘴裡得到一個代號……「從此之後妳就叫──曼朱沙華。」
曼朱沙華,彼岸之花,在日本代表死亡的花朵,是美麗的血紅色,就如同她一樣。
「哎呀,這不伶人嗎?」才走到大廳就聽見這充滿酸味的語氣,「怎麼這麼快啊?是不是老大看到她就不行啦?」遠遠的一名算是伶人「同事」開口酸道。同時,好幾名「女同事」也靠了過去,一起攻擊了起來。
伶人並不在意,她只是對在一旁的男人拋了個媚眼,踩著高根鞋徜徉而去。
一群忌妒的女人,真是醜陋啊!
她一人在深夜的城市裡漫步著,有些喧鬧、但又安靜,高跟鞋的節奏如同提琴一般,伶人的心情悠揚著。她為自己安排了假日,打算坐遊艇在海上旅遊個幾天,然後再去那孤兒院看看。不知道為什麼,海風總能給她很平靜的感覺。
想著想著,她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轉頭一看,她竟然停在一家幼稚園前。不知道為什麼,一張笑得很溫暖的臉出現在她腦袋裡,奶金色膨鬆的長髮,還有像水一般乾淨的眼睛,總是笑瞇瞇的看著她。
「伊莉莎白……」她輕輕的喃著。不知道她沒有沒也被賣掉……
*
那算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伶伶,我告訴妳喔,我以後要當修女喔!」奶金色的髮就像陽光一樣溫暖,女孩抓著一名黑髮的女孩,軟軟的熟悉的聲音,笑得十分的溫柔。
名為伶伶的黑髮女孩愣愣的看著她,血紅色的眼睛一點波動都沒有,她只覺得那柔軟的頭髮好漂亮、好漂亮。
「伶伶,我告訴妳喔,我以後要當修女喔!」奶金色的髮就像陽光一樣溫暖,女孩抓著一名黑髮的女孩,軟軟的熟悉的聲音,笑得十分的溫柔。
名為伶伶的黑髮女孩愣愣的看著她,血紅色的眼睛一點波動都沒有,她只覺得那柔軟的頭髮好漂亮、好漂亮。
「伶伶,妳呢?」金髮女孩抓起伶伶的手,在碧綠的草地上開心的轉圈。
微風陣陣的吹來,草發出沙沙的聲響,帶著一點香味,暖陽總是那麼宜人。
伶伶沒有回答,任由女孩帶著她旋轉,只是疑惑歪著頭。
女孩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她停下了腳步,看向遠方的教堂。教堂上爬滿了長春藤,雪白的建築和乾淨的天空染在一起,女孩就像這一幅畫裡的一部分。伶伶這麼想著。
「因為……」女孩拉長了尾音,「我覺得當修女很偉大。」教堂前的廣場上,修女和一群孩子正曬著床單,有點泛黃的床單和孩子的笑聲一起飛揚,每個人總是有著快樂的笑靨。
「伶伶也可以選自己認為很偉大的行業喔!」忽然一陣強風吹來,吹散了女孩的金髮,好聽的聲音裡充滿了希望。
※
「偉大的行業啊……」坐在遊艇上,海風吹散了伶人的墨黑的髮,她笑得很無奈。她從來沒有覺得殺手是一個很偉大的行業。
如果沒有被賣掉的話,她或許選擇當修女。
那個慈祥的老修女啊……抓緊了胸口的十字架,她望著遠方的陸地,眼裡平靜無波。她真的沒想過修女幫她買新衣服是為了把她賣到奴隸市場。自己竟然還傻傻的被她牽著在各個聲色場所進出,就為了讓自己有個好價錢,這……她真的沒想過。
如果沒有那家孤兒院的話,伊莉沙白應該會成為修女、或者……幼稚園老師吧。
※
「伶伶,幫我拿奶瓶好嗎?」少女在房間裡忙得團團轉,奶金色的長髮柔順的在背後甩動。
「伊莉莎白,我可以不要嗎?」伶伶手環著胸,血紅的眼裡有著不耐煩,她實在不是很喜歡小孩。精緻的臉蛋如同費工的陶瓷娃娃一點瑕疵都沒有,綢緞般的黑髮束成了馬尾。
這天的暖陽是那樣的宜人,兩名少女待在教堂裡,伊莉莎白抱著兩名新來的雙胞胎寶寶忙進忙出。
這兩個寶寶是今早在教堂門口發現的,似乎是被媽媽拋棄了,修女也進城買東西了,整個孤兒院只剩下這兩名年紀比較大的女孩。
「不可以!」伊莉沙白轉過身來,瞪大了乾淨的眼睛,好聽的聲音喊著,「寶寶這麼脆弱怎麼可以餓著呢?」接著轉過身去抱起哇哇大哭的雙胞胎,「更何況我這麼忙,幫我一個忙有這麼困難嗎?」雖然是直問的語氣,她仍是那麼的溫和。
「餓一下不會死……」轉了轉血紅色的眼睛,伶伶覺得太大驚小怪了。餓一下真的不會出事!
「伶伶!」伊莉莎白的聲音嚴肅了起來。
「好、好,奶瓶是吧?」壓扁了聲音,伶伶很不甘願。她真的很不喜歡小孩,尤其是小嬰兒,又吵又麻煩。
「吶,奶瓶。」她現在只想坐在樹下把她的小說看完。
「洗過了嗎?」只是輕輕的看了奶瓶一眼,伊莉莎白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愣了一會,伶伶深深的吸了口氣,接著轉過身走往廚房的方向。她真的很討厭小、孩、子!
「要記得用熱水消毒喔!」
娃娃的哭聲傳來,伶伶真的、真的想把手上的奶瓶狠狠的摔在地上。
※
想起過去的日子,伶人揚起淺淺笑容,雖然她到現在還是很討厭小孩子,但回想到以前的日子還是滿快樂的。
坐在驢車上,伶人隨著不平穩的地面搖搖晃晃,隨性的躺在稻草堆上,天空乾淨得跟伊莉莎白的眼睛一樣。嘴裡叼根土黃色的草,心情遼闊得跟草原一樣。
偶爾遠離塵囂也是一種享受,沒有排氣管、沒有霓虹燈、沒有交際應酬更沒有別人的閒言閒語,多好啊!
伸直了雙臂,伶人伸著懶腰很想就這麼留在美麗的地方。
被綠草覆蓋的小山坡,鄰近著小小的、傳統的城鎮,離著都市好遠、好遠,住在小小木屋裡,過著自力更生的生活……
當她想得正起勁,包包裡的手機就響了。
『妳不會想著要去鄉下當農夫吧?』才接通,那頭就傳來討厭的笑聲,有些偏低的女音,笑起來雖然好聽但總不懷好意。
「妳要幹嘛?」打了打舌頭,伶人沒有否定。雖然她一直有這種打算,但從未去實行過,她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知道她的心思的。
『喔喔!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這可是商業機密。』電話那頭傳來鍵盤敲打的聲音,調侃的語氣。
總覺得有些討厭,伶人將手機拿得遠遠的,看了看,接著又拿回了耳邊。今天是看在她心情好的分上才不跟她計較那麼多!
「到底想幹嘛?」語調懶洋洋的,伶人像隻貓兒般瞇上眼睛,陽光曬得她好舒服。
『沒有啊。』電話那頭傳來伸懶腰才有的呻吟聲,『聽說妳回娘家了,我關心一下。』接著是電腦登出的音效。
「妳哪那麼好心。」開了擴音鍵,伶人側躺在稻草堆上打了個呵欠,「又幾天沒睡?小心爆肝。」雖然是恐嚇的語氣,但懶洋洋的,實在沒什麼威嚇作用。
『三天。』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看來已經躺回床上了,『很難得妳會關心我耶!』聽起來就像在調戲,伶人不懂,明明就是個女孩子卻用這種語氣說話。
「去死吧!」愛玩就來玩吧,反正她好久沒那麼幼稚了。
呵呵呵的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聲音聽起來又像個少年了。『我來幫妳預言一下,看看妳的旅程會發生什麼事。』那人的心情似乎也很好。
「說說看。」天空很藍、很藍,沒有雲朵,乾淨得有點過份。
『美好在妳心裡依舊,那依然存在。』她的聲音就像在歌唱一樣,『妳將會遇上所有的美好和不美好,它會改變妳許多。』雖然很討厭她的個性,但伶人還是很喜歡和她通電話,如果光以聲音這點來說的話。
歌謠般的語調像是母親的催眠曲,搖搖晃晃的,伶人漸漸睡去。她還想問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已經來不及了。
*
微風陣陣的吹來,草發出沙沙的聲響,帶著一點香味,暖陽總是那麼宜人。
伶伶沒有回答,任由女孩帶著她旋轉,只是疑惑歪著頭。
女孩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她停下了腳步,看向遠方的教堂。教堂上爬滿了長春藤,雪白的建築和乾淨的天空染在一起,女孩就像這一幅畫裡的一部分。伶伶這麼想著。
「因為……」女孩拉長了尾音,「我覺得當修女很偉大。」教堂前的廣場上,修女和一群孩子正曬著床單,有點泛黃的床單和孩子的笑聲一起飛揚,每個人總是有著快樂的笑靨。
「伶伶也可以選自己認為很偉大的行業喔!」忽然一陣強風吹來,吹散了女孩的金髮,好聽的聲音裡充滿了希望。
※
「偉大的行業啊……」坐在遊艇上,海風吹散了伶人的墨黑的髮,她笑得很無奈。她從來沒有覺得殺手是一個很偉大的行業。
如果沒有被賣掉的話,她或許選擇當修女。
那個慈祥的老修女啊……抓緊了胸口的十字架,她望著遠方的陸地,眼裡平靜無波。她真的沒想過修女幫她買新衣服是為了把她賣到奴隸市場。自己竟然還傻傻的被她牽著在各個聲色場所進出,就為了讓自己有個好價錢,這……她真的沒想過。
如果沒有那家孤兒院的話,伊莉沙白應該會成為修女、或者……幼稚園老師吧。
※
「伶伶,幫我拿奶瓶好嗎?」少女在房間裡忙得團團轉,奶金色的長髮柔順的在背後甩動。
「伊莉莎白,我可以不要嗎?」伶伶手環著胸,血紅的眼裡有著不耐煩,她實在不是很喜歡小孩。精緻的臉蛋如同費工的陶瓷娃娃一點瑕疵都沒有,綢緞般的黑髮束成了馬尾。
這天的暖陽是那樣的宜人,兩名少女待在教堂裡,伊莉莎白抱著兩名新來的雙胞胎寶寶忙進忙出。
這兩個寶寶是今早在教堂門口發現的,似乎是被媽媽拋棄了,修女也進城買東西了,整個孤兒院只剩下這兩名年紀比較大的女孩。
「不可以!」伊莉沙白轉過身來,瞪大了乾淨的眼睛,好聽的聲音喊著,「寶寶這麼脆弱怎麼可以餓著呢?」接著轉過身去抱起哇哇大哭的雙胞胎,「更何況我這麼忙,幫我一個忙有這麼困難嗎?」雖然是直問的語氣,她仍是那麼的溫和。
「餓一下不會死……」轉了轉血紅色的眼睛,伶伶覺得太大驚小怪了。餓一下真的不會出事!
「伶伶!」伊莉莎白的聲音嚴肅了起來。
「好、好,奶瓶是吧?」壓扁了聲音,伶伶很不甘願。她真的很不喜歡小孩,尤其是小嬰兒,又吵又麻煩。
「吶,奶瓶。」她現在只想坐在樹下把她的小說看完。
「洗過了嗎?」只是輕輕的看了奶瓶一眼,伊莉莎白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愣了一會,伶伶深深的吸了口氣,接著轉過身走往廚房的方向。她真的很討厭小、孩、子!
「要記得用熱水消毒喔!」
娃娃的哭聲傳來,伶伶真的、真的想把手上的奶瓶狠狠的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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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過去的日子,伶人揚起淺淺笑容,雖然她到現在還是很討厭小孩子,但回想到以前的日子還是滿快樂的。
坐在驢車上,伶人隨著不平穩的地面搖搖晃晃,隨性的躺在稻草堆上,天空乾淨得跟伊莉莎白的眼睛一樣。嘴裡叼根土黃色的草,心情遼闊得跟草原一樣。
偶爾遠離塵囂也是一種享受,沒有排氣管、沒有霓虹燈、沒有交際應酬更沒有別人的閒言閒語,多好啊!
伸直了雙臂,伶人伸著懶腰很想就這麼留在美麗的地方。
被綠草覆蓋的小山坡,鄰近著小小的、傳統的城鎮,離著都市好遠、好遠,住在小小木屋裡,過著自力更生的生活……
當她想得正起勁,包包裡的手機就響了。
『妳不會想著要去鄉下當農夫吧?』才接通,那頭就傳來討厭的笑聲,有些偏低的女音,笑起來雖然好聽但總不懷好意。
「妳要幹嘛?」打了打舌頭,伶人沒有否定。雖然她一直有這種打算,但從未去實行過,她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知道她的心思的。
『喔喔!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這可是商業機密。』電話那頭傳來鍵盤敲打的聲音,調侃的語氣。
總覺得有些討厭,伶人將手機拿得遠遠的,看了看,接著又拿回了耳邊。今天是看在她心情好的分上才不跟她計較那麼多!
「到底想幹嘛?」語調懶洋洋的,伶人像隻貓兒般瞇上眼睛,陽光曬得她好舒服。
『沒有啊。』電話那頭傳來伸懶腰才有的呻吟聲,『聽說妳回娘家了,我關心一下。』接著是電腦登出的音效。
「妳哪那麼好心。」開了擴音鍵,伶人側躺在稻草堆上打了個呵欠,「又幾天沒睡?小心爆肝。」雖然是恐嚇的語氣,但懶洋洋的,實在沒什麼威嚇作用。
『三天。』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看來已經躺回床上了,『很難得妳會關心我耶!』聽起來就像在調戲,伶人不懂,明明就是個女孩子卻用這種語氣說話。
「去死吧!」愛玩就來玩吧,反正她好久沒那麼幼稚了。
呵呵呵的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聲音聽起來又像個少年了。『我來幫妳預言一下,看看妳的旅程會發生什麼事。』那人的心情似乎也很好。
「說說看。」天空很藍、很藍,沒有雲朵,乾淨得有點過份。
『美好在妳心裡依舊,那依然存在。』她的聲音就像在歌唱一樣,『妳將會遇上所有的美好和不美好,它會改變妳許多。』雖然很討厭她的個性,但伶人還是很喜歡和她通電話,如果光以聲音這點來說的話。
歌謠般的語調像是母親的催眠曲,搖搖晃晃的,伶人漸漸睡去。她還想問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已經來不及了。
*
那是一對很漂亮的雙胞胎,栗色的短髮和祖母錄般的眼睛。她很熟悉,甚至不曾忘記過。因為他們,他一度有衝動想一刀殺死這兩個小鬼。絕對不是她太沒耐性,而是小孩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最後一次看見他們是她離開教堂的那一天,那時他們才三歲,像現在一樣相依在教堂的階梯上,望著她竊竊私語。雖然他們的眼睛就像寶石一般,但那一種過份妖異的美總讓她感到一股濃濃的不祥,被他們兩個盯著看就像被惡魔鎖定般,這讓她很不安。
最後一次看見他們是她離開教堂的那一天,那時他們才三歲,像現在一樣相依在教堂的階梯上,望著她竊竊私語。雖然他們的眼睛就像寶石一般,但那一種過份妖異的美總讓她感到一股濃濃的不祥,被他們兩個盯著看就像被惡魔鎖定般,這讓她很不安。
現在,他們該十七、八歲了吧?美麗的外表足以吸引全世界的目光,讓她費解的是,他們倆怎們還留在這偏僻的小鎮裡?
小鎮依舊看起來純樸,山坡上仍坐落著爬滿長春藤的教堂。但比起她離開時的光景,小鎮殘破了許多。垮了一半的農舍,破了大洞的路面,即使在市集裡也看不見青年,只有老人小孩在小路上稀稀落落的走著。
伶人忍不住諷笑,不過短短十年,她憎恨多年的地方竟然變得如此蕭瑟。雖然感到痛快的得意,但不知為何的,心的某個地方被挖空了。
失去的再找不回來,仇恨也是一樣。原來她當初的執著簡簡單單的就被時間給奪走了,她要毀了這裡、殺光所有人,一個都不剩。
她望著天空,看不見雲的乾淨,就跟記憶裡的一樣。她的美好還在嗎?伶人不屑的笑了。
雙胞胎坐在台階上,但那台階並不屬於教堂,而是鎮長的宅院。
說她不能得罪、或者小心眼都好,她沒忘過誰凌辱過她,當然就連鎮長也一樣。相當初她最常被帶進這棟看似華麗的宅院裡,其實啊……裡面早就腐爛得差不多了。理了理短髮,伶人瞇起了血紅的眼,看似慵懶的貓,但心裡想著的是如何將鎮長給千刀萬剮。
報仇這件事先不提,為什麼雙胞胎會在這呢?
兩人像小時候一樣靠在一起,十指交扣著,妖異的眼睛盯著宅院的大門,一動也不動的,像極了雕像。但美麗的外表仍惹人注目。
輕輕嘆了口氣,這對雙胞胎的個性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改變,喜歡盯著一個人或物看,看很久、很久,久到伶人認為他們其實有自閉症。
還在思索著該如何告訴他們她就是以前的伶伶,宅院的門就被打開了。
「修女啊,不是我不給錢,而是我真的沒有錢。」這噁心又下流的聲音讓伶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人是如何羞辱她的,「妳看看,鎮裡的年輕人沒幾個,更別說遊客了,小鎮根本就沒有收入,妳要我怎麼拿出錢來?」鎮長先從門裡走出來,令人厭惡的個性大致上沒有改變,但臉上的皺紋倒是多了十幾條。
滿腦子金錢和女人的智障。
看見鎮長走出來,雙胞胎馬上跳了起來。注意到雙胞胎的鎮長原本想開口意淫一下,沒想到兩人完全忽略他就走進了宅院裡,讓他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吹了聲口哨,伶人對他們沒禮貌的行為感到讚同。
「可、可是鎮長……孩子們會肚子餓,我不能讓他們受苦。」睜大了眼,伶人就連作夢都會夢到的聲音,永遠那麼的溫柔,「神這樣告訴我的,所以請、請你……」
接著走出來的是一名美麗的女人,奶金色長髮披在肩上,像天空一樣乾淨的眼睛,優雅的身段,以及那一張天使般的容顏,這個女人……深深的吸了口氣,不會忘的、也忘不了的那個人,在夢裡溫婉的抱著她,唯一對她微笑的人。
「伊莉莎白……」伶人衝動的喚了出聲。
接著她看見天使愣了一會,當天藍色的眼珠子與她對上的同時,先是驚訝的睜大接著溢滿了淚水,最後天使飛進了她的懷抱中。
※
伊莉莎白總是喜歡抱著她,只要一有機會她就竄進她的懷抱裡,像個小女人般撒嬌。而且,從來不管她願不願意。
這情況是從何開始的她也不清楚,反正她ㄧ直都不是很在意。
腿上坐著其中一個雙胞胎,伶人有點火大。方才還坐在樹下看書,這一刻懷裡卻窩著一個滿身奶味的小鬼。
好吧,剛洗完澡是沒有了奶臭味,但是這種軟呼呼的物體讓人很想一手捏爆。可惜她不能下手,只能任由小鬼抓著她及腰的頭髮亂扯,一邊尖叫一邊叫她爸爸,這是怎麼回事?她什麼時候跟別人生出這種噁心的東西了?還有,為什麼她是爸爸?!
「伊莉莎白,我警告妳,要是妳要我在這裡照顧這兩個小鬼,我絕對會讓妳永遠見不到他們兩個……」瞪著抱著另一個小鬼的伊莉莎白,伶伶瞇起了眼睛冷森森的威脅,「喔!死小鬼,放手!」接著就被狠狠的扯了頭髮。
站在一旁的金髮女孩呵呵呵的笑了,比天空還要乾淨的眸子裡全都是幸福,「妳不覺得弟弟很喜歡妳嗎?」她輕輕抱起穿好衣服的哥哥,親了親因洗完澡紅透軟嫩的臉頰。
「從來不這麼覺得。」用力的搶回來了頭髮,伶伶輕巧的將黑絲給盤到了腦後,一張清麗的瓜子臉映了出來,微微的鳳眼勾住了所有孩子們的目光,妖異魔幻的眼瞳彷彿染血的鑽石。
哥哥?對不起啊,她到現在連雙胞胎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了,更別提誰是哥哥誰是弟弟。還有,當初他們被拋棄在孤兒院門口時,又沒有標明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盡量不粗魯的拎起小孩,伶伶下了個決定,「我會找一天把這礙事頭髮剪掉。」也不管哥哥還是弟弟哭鬧了起來,直接將他丟到一旁年紀比她稍小的孩子身上。
她討厭小孩、她討厭講不聽的傢伙,這種人死光光最好。
「伶伶,我不許妳剪頭髮!也不可以這樣對小孩子!」伊莉莎白生氣的低吼,那一雙眼睛像寶石一樣,看著她,不帶著責備,但要求一個道歉。
突然有一瞬間,伶伶想將那ㄧ雙漂亮的眼睛給挖出來,放進珠寶盒裡、好好的收藏著。
但也只是ㄧ閃即逝,就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這一點。「抱歉啊。」不是很有誠意的喊了一聲,她拿起小說悠悠的晃了出去。
「你不是小孩的爸爸嗎?怎麼可以這樣?」沒想到伶伶會有這種反應,一向溫順的女孩漸漸染上了憤怒。她朝著黑髮的女孩大叫,一旁的孩子們全都被嚇到了。
一向好脾氣的伊莉莎白……竟然生氣了。
冷笑了一聲,伶伶轉過頭,連正眼都不給,血紅的眼裡都是惡意,「我是爸爸了?」歪了歪頭,像是在思考,「那媽媽是誰?妳嗎?」接著哈哈笑了兩聲,下一刻她收起了笑容,「伊莉莎白我很久以前就說過了,我討厭小孩。」伊莉莎白這麼做只是在挑戰她的耐心罷了,她才沒那個閒情逸致陪她玩。
扭回了腦袋,伶伶走出了教堂。
幼稚。
放下了長髮,任由風拂散,遠遠的、遠遠的,金髮的女孩抓緊懷裡孩子,咬著下唇。
隔天,當伊莉莎白發現時,那綢緞般的長髮已經落在老舊的地板上,而剪落它們的兇手正盯著剪刀,不知道在想什麼。
伊莉莎白賞了她一個響亮的巴掌,接著拾起零落的長髮,奔出了爬滿長春藤的教堂。
那ㄧ天,伊莉莎白消失了,只剩焦急的孩子與伶伶。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裡了,就連人脈廣闊的修女也找不到。
三天後,一向笑得溫暖的女孩回來了,她奶金色長髮也短了、短得和伶伶一樣。走進門時她還是笑得和以往一樣的溫暖,她伸出手臂緊緊的擁住那來自東方的女孩,「對不起讓妳擔心了,我們以後、永遠、下輩子都要在一起。」
是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在一起。
紅色的花朵在風中顫抖著,一絲一絲的花瓣包住花心,有毒、艷紅如血,被稱為彼岸之花的花朵──曼朱沙華。
今天她接到一通電話,『吶,你覺得牙齒和指甲哪個比較硬?』低沉慵懶的聲音帶著輕哼,又不知道和哪個男人混在一起了。
「牙齒。」沒有想很久,伶人望著曼朱沙華出神。嬌嫩的花朵一顫、一顫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死去。
另一端傳來呵呵呵的笑聲,接著是接吻的黏膩,『哪麼……』她聽見男人的抽氣聲,『你覺得牙齒和男人勃起的陰莖哪個比較硬?』接下來是放聲大笑。
今天她接到一通電話,『吶,你覺得牙齒和指甲哪個比較硬?』低沉慵懶的聲音帶著輕哼,又不知道和哪個男人混在一起了。
「牙齒。」沒有想很久,伶人望著曼朱沙華出神。嬌嫩的花朵一顫、一顫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死去。
另一端傳來呵呵呵的笑聲,接著是接吻的黏膩,『哪麼……』她聽見男人的抽氣聲,『你覺得牙齒和男人勃起的陰莖哪個比較硬?』接下來是放聲大笑。
伶人沒有回答直接掛了電話,伸手觸摸美麗的花朵,柔軟的花瓣就像絲綢。
那男人不得好死吧?淡淡的下了個結論,對於一個生命的逝去她不會有太多的悲憫。
依照慣例,每次出任務前她都會收到花朵,一朵花是一條命……
「伶伶,妳那些花放在外面沒關係嗎?孩子們會玩壞。」伊莉莎白走了進來,手上捧著水壺,有些煩惱。那些花朵很漂亮,但孩子總是調皮的,只要有花朵放在教堂裡,不一個上午就變得七零八落的了。
「沒關係。」血色的眸子往外望去是一大片紅花,孩子在裡面遊戲,刺耳的尖叫聲讓她頭很痛。沒關係的,她已經將最嬌豔的花朵給挑了出來。抿了抿唇,原來還算不錯的心情惡劣了起來。
她可是來放假的。
「不過,妳的朋友也真奇怪,為什麼要送這麼多盆花來這呢?」放好水壺,伊莉莎白在伶人身邊坐下,伸出手,柔軟的身子就這麼緊緊的靠了上去。
竄進鼻腔裡的是孩子們奶味,還有女人獨有的香味,「討我開心吧。」冷笑了一聲,她是來屠殺的嗎?花的數量多到她連數都不想數。
「伶伶妳喜歡這種花嗎?」用臉蹭了蹭伶人的身子,伸手就要碰那朵彼岸之花。
「還好。」壓力大的時候還滿喜歡的。伶人擋下伊莉莎白的手,馬上就看見生氣的表情,「花有毒。」淡淡的轉開眼,修女還真是熱情。
「這樣啊……啊!」伊莉莎白跳了起來,「伶伶妳怎麼不早說!」沒有怒意,只是責備,不等她回答伊莉莎白就跑了出去,「伊洛、亞恩,快來幫我,帶孩子們去洗手,別讓他們吃到花了。」雙胞胎綠幽幽的眼睛看了伶人ㄧ眼,淡淡的不祥。
伶伶?
朱色的唇勾起了個微妙的弧度,化妝品的味道還殘留著。
※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祢的名為聖,願祢 的國降臨,願祢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不叫我們預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凶惡,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別人的債,因為國度、權炳、榮耀都是祢的,直到永遠。」
坐在長桌前的孩子們十指交扣,整齊的念著。這是待在教堂裡的第三天了,所有的生活如同過往,是的,如同過往。
雙胞胎不在這裡面。
用叉子無聊的玩著黑麵包,伶人沒跟著禱告,嬌生慣養慣了讓這些曾經視為山珍的食物有點無法入口。
「伶伶。」對伶人喊了一聲,這對孩子來說是不好的榜樣。
露出抱歉的笑容,伶人站了起來,「抱歉,我很久以前就不相信主了。」想伸手觸碰藏在衣領裡的十字架,但握緊了拳頭沒有動,轉身走了出去。
伊莉莎白先是一愣,接著想起什麼似的睜大眼睛,「碰」的一聲撞開椅子想要跟著出去,卻被孩子們給叫住了:「修女,妳要去哪裡?」
褐色的眼睛很乾淨,伊莉莎白忍不住別開了眼睛,接著溫柔的笑彎了眼,「沒事的,我去去就回。」她沒忘,伶伶是被賣掉的,她每天等著伶伶回來,把所有人、事、物都保持得一模一樣,全部都沒有改沒有改變、沒有!
打開教堂的門,先是一陣狂風吹來,黑色的袍子和長帽一下就被吹了起來,伊莉莎白忍不住瞇起了眼。有些困難的張望,尋找伶人的身影。
「伊莉莎白。」突然伶人的聲音在耳邊出現,伊莉莎白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就被關上了。
叩、叩、叩的高跟鞋敲在木板上,就跟她的心跳一樣。
「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夜晚風很大呢。」站在講桌前,伶人眼神迷濛的望著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主。「妳怎麼覺得我會往外跑呢?」側著頭,伶人笑笑的。
「我……」有些慌亂,但很快就找到了方向,「我怕伶伶又被賣掉。」抱住一樣柔軟的身軀,伊莉莎白感覺到伶人震了一下。
「……應該,沒有在賣小孩了吧?」過了很久,伶人才擠出這句話,有些難過、有些嘶啞。
「沒有了。」輕柔的聲音像是在安撫,「自從我接管教堂後,我就把那些人趕走了。」看著伶人絕望的臉龐,伊莉莎白輕撫著,「我不會把伶伶賣掉,絕對不會。」血色的雙眸無神,伊莉莎白滿意的笑了
「不會喔,伶伶是我的,不會賣掉。」兩人的唇,緊緊的、親密的靠在一起。
※
常春藤伏在有些泛黃的白色教堂上,像是老照片鎖住的回憶,如此的不真實。
伊莉莎白和伶人躺在一張小床上,赤裸。輕撫著俏麗的短髮,迷醉。
她的伶伶啊,這麼多年了,終於回來了啊。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深深的愛上了、無法自拔的愛上了,到現在她們的頭髮還親密的混在一塊。決心要把她留下,只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伶伶竟然就這麼被賣掉了!
都是那個貪婪的修女!
眼神頓時充滿了殺意,但看見熟睡的臉龐又緩和了下來。
沒關係,現在伶伶回來了,她再也不會走了。
當她還在沉醉的同時,「咿呀──」的,門被推開了。雙胞胎站在門口,幽幽的綠眼像貓、像惡魔。
「如何?」聲音依舊好聽,但卻冷得沒有感情。
「賣掉了。」右邊的這麼說,「很滿意。」左邊的這麼說,「還要再一個。」兩人一起說。接著,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靠在另一人的耳朵上竊竊私語。
「嗯?」穿上了黑色的長袍,奶白色的長髮在月光下有些刺眼,「沒想到鎮長的胃口這麼大。」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伊莉莎白想著哪個孩子是下一個祭品。
為了維持這個教堂,她想盡了辦法籌錢,偏偏這鄉下地方什麼都沒有。但幸好的是,這群父母不愛的小鬼們都有還不錯的臉皮,賣了剛好。
主不會處罰她的,因為這都是為了她的伶伶。
「鎮長要、紅眼的。」雙胞胎露出了奇怪的笑容,站在黑暗裡,十分的詭異。
「什麼?」
「偶爾、會給很多錢。」看著伊莉莎白,雙胞胎彎起了眼,「伶伶、永遠、划算。」輕輕的擊掌,雙胞胎望著對方,氣息幾乎纏在一起。
凝視著睡在月光下的伶人,伊莉莎白溫柔的笑了,「好吧。」為了能和伶伶永遠留在這裡,相信伶伶不會介意的。
接起震動中的手機……『喂,假放夠了沒?開工!』
一定不會介意的。
*
真是失策啊,原本以為會在食物裡下藥,結果卻是在空氣裡下了藥。薰香,原本以為是東方人會用的東西、沒想到伊莉莎白也蠻拿手的。
甩了甩腦袋,血紅色的眸子迷茫找不到焦距。
想動一動身子,但身體似乎被綁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甩了甩腦袋,血紅色的眸子迷茫找不到焦距。
想動一動身子,但身體似乎被綁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真是失策啊,原本以為會在食物裡下藥,結果卻是在空氣裡下了藥。薰香,原本以為是東方人會用的東西、沒想到伊莉莎白也蠻拿手的。
甩了甩腦袋,血紅色的眸子迷茫找不到焦距。
想動一動身子,但身體似乎被綁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甩了甩腦袋,血紅色的眸子迷茫找不到焦距。
想動一動身子,但身體似乎被綁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沒想到還是被賣掉了……心裡微微的嘆息,除了一點的傷心,還有些失落。她最信任的人啊……簡簡單單的就這麼把自己給賣了。
她一開始就不該抱著期待的。啊……反正人不都一個樣,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
還在自嘲的同時,伶人的知覺和五感正慢慢的恢復。女孩的哭泣聲、男人淫穢下流的粗喘聲,這讓她有股錯覺,彷彿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厭惡的咬著唇,反正她這個身子一直都不是乾淨的。握了握還能動的手掌,殺戮的慾望正緩緩染上心頭。她需要鮮血、需要慘叫,這樣她才知道她是無辜的,即使被神給拋棄,她還是有活在這個世上的理由。
確定身體的機能都恢復得差不多,伶人這才抬起頭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該死的老男人,壓在個尚未成熟的女孩身上。這女孩她認得,前幾天才被領養走的。
望了望四周,牆邊還瑟縮著幾名少年、少女。
不屑的嗤笑,真是有噁心的性癖,戀童就算了、還男女通吃。
對於自己呈現全裸狀態,伶人並沒有感到特別在意,任務需要,她常會這樣。
不過她未免也太安逸了吧?被吊起來了還都不知道。或許因為是這個曾讓自己快樂的地方,不小心就鬆了防心、惡劣的本性也全都跑出來了。
真是太糟糕了。
就跟老大說得一樣,人不應該沉浸在過去。
「呦,醒了啊?」噁心的聲音響起,這種聲音鑽到耳裡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種侮辱。鎮長把性器從女孩的身上拔出,女孩的下體全都是鮮血和精液,已經哭不出聲音,雙眼失神的望著天花板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悲哀。
想要動一動身體,卻悲哀的發現全身無力。勾起淡淡的弧度,伶人為自己愚昧感到可笑。
嘖!大概還要三分鐘吧?
對自己的身體很有信心,她血紅的眼裡慢慢染上嗜血的瘋狂。雖然她不怎麼虐待人,但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妳到底醒了沒?」粗暴的捏著精緻的下顎,鎮長似乎不了解憐香惜玉這四個字怎麼寫。「賤修女帶來的賤人,我們似乎見過?」那雙血紅的眸子他很熟悉,大概在十年前有見過,當時最搶手的妓女。
輕哼了ㄧ聲,伶人瞇起眼沒有說話。
另一隻噁心的手拍了拍她的臉龐,「我還記得那時候一群男人搶著要跟你上床,不過是個女孩,真不懂他們搶什麼?」雖然這麼說,但伶人的初夜的確是被這傢伙買走的,「雖然這麼說,但現在長這麼大了,似乎真的有那個價值了。」呵呵呵的淫笑,伶人腦子裡是各式各樣凌遲他的方法。
依舊是不出聲,對待這種人連說話的憐憫都不需要有。
還有一分半。
轉了轉手腕,伶人幾乎是死瞪著除了噁心沒別的可形容的男人。
「我還記得妳浪叫的聲音……」男人歪著頭想著……玩弄性奴的方法他從來沒有少過,「我看這樣好了,」放開下顎,男人抓著自己濕淋淋的性器放到伶人嘴邊,「先讓妳懷念一下我的大雞巴
長什麼樣子好了。」惡意笑了,男人充滿惡意的笑了。
連反抗的時間都不給,被用力捏著精巧的下巴,伶人吃痛的張開口,醜陋的性器就這麼擠了進來。
「好好對待它,它今晚會讓妳爽翻天。」把性器抵到口腔的最深處,讓人想嘔吐的噁心感直衝腦袋。除了喉嚨的不適,更多是對這男人的厭惡。
突然想起那個聲音,她是這麼問的:『你覺得牙齒和男人勃起的陰莖哪個比較硬?』
這個問題現在似乎可以實驗看看。
男人舒服的進出了,伶人卻等待著。
終於,三分鐘過去了。
當男人用力深入她的口腔時,伶人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咬下去。
「啊啊啊───!!!!!」悽慘的哀號,男人抓著自己的下體倒下,痛覺不斷的凌遲他的大腦。痛得他只能大叫,任由眼淚、口水流出。
將口中的性器吐得遠遠的,伶人被噴得滿臉是血。她記得男人的陰莖是因為充血才會變硬。
哼……
手腕一轉,發出「喀喀」兩聲,伶人輕易的脫離了麻繩的束縛,手腕上還有一圈青黑。
沾了臉上的鮮血,舔了一口,揚起微笑。鐵鏽的腥甜和鎮長的慘叫聲讓她心情大好。
花了三分鐘讓身體恢復正常狀態,看著手上瘀血,伶人慶幸伊莉莎白沒有把藥放太重,不然就沒這麼簡單了。
妖嬈的身子像水蛇般纏上鎮長的身體,在他耳邊呢喃著:「吶,鎮長,我們好久不見了呢?」血紅的眼和被血染的臉龐漾著迷人的嫵媚,「你有想我嗎?」與輕軟的語調不同,伶人用膝蓋狠狠抵住男人的下體,用力的磨蹭。
淒厲的哀嚎。在男人的眼裡伶人就像惡鬼、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開心的嬌笑,伶人拿起一旁乾癟的性器,塞進的鎮長的嘴裡。「自己陰莖的味道如何啊?哈哈。」膝頭一用力,聽見什麼破掉的聲音,伶人更開心了。
「鎮長啊,你要好好的記住我啊,在地獄相遇時要認出我來。」纖細的手指在噁心的頸子上一緊,淒厲的慘叫嘎然停止。下流、卑鄙、噁心的男人帶著驚恐的表情死去。
在聲音消失的瞬間,伶人的表情也冷了下來。
站在房門等待著。
方才聲音不可能不被聽見。
果然,等不到三十秒,別墅裡的僕役就衝了進來。
眼明手快,一雙手捏住兩名僕役的頸子,連讓他們禱告的時間都不給,就這麼軟倒在地板上。對伶人來說,捏死他們很簡單,就像捏螞蟻一樣。
一朵花、兩朵花、三朵花。
看見床上女孩驚恐的表情,伶人捏碎了第四朵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