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喜歡他,只是基於自己彆扭的個性,他不太用言語去表達。他真的很喜歡他,喜歡他總是溫柔憨呆的笑容,喜歡他看自己發呆,喜歡他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他曾經告訴過他,他這一輩子只會認他一個人,但他還是選擇離他而去了。
煩躁的用手指敲桌面,看著和孩子有說有笑的褚冥漾,冰炎覺得自己情緒快按耐不住了。
下午不是才來了個感人的重逢嗎?為什麼現在要離他離得這麼遠!
嘖,才見到人他的腦袋就先殘了。
冰炎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很像那些羅曼史裡的女主角。
村莊裡的人都很熱情,熱情到冰炎覺得悶了。
這是一個離王都很遠、很遠的村莊。村子很小,小到連旅店都沒有。所想要在村莊過夜的人都會到祭壇來詢問,因為祭壇是唯一有空房間借給旅人的地方。
當初冰炎只是從這個村莊經過,他在詢問中打探到了褚冥漾的下落,所他現在才會在這裡。
位於南方的村莊夜晚很涼快,一輪明月高掛,溫潤的光輝就像褚冥漾溫吞的個性。
因為少有訪客來到,村人們都十分的興奮。原本想抓著褚冥漾「促膝長談」的冰炎被突然冒出來的小孩給打斷,他說什麼村人們希望能夠在祭壇一起晚餐。
接著他就看見一個又一個村民、手裡都拿著一盤菜出現在祭壇裡。
褚冥漾請年輕的村人把祭壇裡的木桌搬到外面的空地來,一盤一盤的菜餚擺上桌,就連地窖裡的葡萄酒也被搬了好幾桶上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冰炎預計寧靜的夜晚變成了盛大的歡迎會。
他被村人纏著說話還不打緊,但褚冥漾刻意迴避的態度就讓他火大。他應該抓著人直接離開這裡才對!他什麼時候開始會應付這些不重要的人了?
冰炎不幸的發現他在流浪的期間,為了打探褚冥漾的消息,他已經學會「好聲好氣」的跟別人對話。
因為臭著臉問話通常都要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冥、冥漾大人,請、請問還有葡萄酒嗎?」一名綁著辮子的少女扭捏的到褚冥漾身邊,她看著好脾氣的黑髮青年紅著臉說道:「父、父親他們那的酒喝光了。」
有些脫線的眨了眨眼,過了一會才會過意來的褚冥漾微笑,「地窖裡還有,只是我可能沒辦……」
「沒、沒關係!」大概是被褚冥漾的笑容給打中了,辮子少女像炸了毛的貓,臉像燒起來一樣紅,「我、我請哥、哥們去搬……」
「那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原本還想道謝,但褚冥漾差點被追趕中的孩子給絆倒。
還是跟以前一樣呆嘛。
紅寶石般的眼盯著神職者看,從歡迎會的一開始冰炎的視線就沒離開過他。
他有很多帳沒跟他算清、他有好多話想告訴他、他想告訴他,他到底有多想念他。
煩躁的用手指敲桌面,看著和孩子有說有笑的褚冥漾,冰炎覺得自己情緒快按耐不住了。
下午不是才來了個感人的重逢嗎?為什麼現在要離他離得這麼遠!
嘖,才見到人他的腦袋就先殘了。
冰炎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很像那些羅曼史裡的女主角。
村莊裡的人都很熱情,熱情到冰炎覺得悶了。
這是一個離王都很遠、很遠的村莊。村子很小,小到連旅店都沒有。所想要在村莊過夜的人都會到祭壇來詢問,因為祭壇是唯一有空房間借給旅人的地方。
當初冰炎只是從這個村莊經過,他在詢問中打探到了褚冥漾的下落,所他現在才會在這裡。
位於南方的村莊夜晚很涼快,一輪明月高掛,溫潤的光輝就像褚冥漾溫吞的個性。
因為少有訪客來到,村人們都十分的興奮。原本想抓著褚冥漾「促膝長談」的冰炎被突然冒出來的小孩給打斷,他說什麼村人們希望能夠在祭壇一起晚餐。
接著他就看見一個又一個村民、手裡都拿著一盤菜出現在祭壇裡。
褚冥漾請年輕的村人把祭壇裡的木桌搬到外面的空地來,一盤一盤的菜餚擺上桌,就連地窖裡的葡萄酒也被搬了好幾桶上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冰炎預計寧靜的夜晚變成了盛大的歡迎會。
他被村人纏著說話還不打緊,但褚冥漾刻意迴避的態度就讓他火大。他應該抓著人直接離開這裡才對!他什麼時候開始會應付這些不重要的人了?
冰炎不幸的發現他在流浪的期間,為了打探褚冥漾的消息,他已經學會「好聲好氣」的跟別人對話。
因為臭著臉問話通常都要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冥、冥漾大人,請、請問還有葡萄酒嗎?」一名綁著辮子的少女扭捏的到褚冥漾身邊,她看著好脾氣的黑髮青年紅著臉說道:「父、父親他們那的酒喝光了。」
有些脫線的眨了眨眼,過了一會才會過意來的褚冥漾微笑,「地窖裡還有,只是我可能沒辦……」
「沒、沒關係!」大概是被褚冥漾的笑容給打中了,辮子少女像炸了毛的貓,臉像燒起來一樣紅,「我、我請哥、哥們去搬……」
「那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原本還想道謝,但褚冥漾差點被追趕中的孩子給絆倒。
還是跟以前一樣呆嘛。
紅寶石般的眼盯著神職者看,從歡迎會的一開始冰炎的視線就沒離開過他。
他有很多帳沒跟他算清、他有好多話想告訴他、他想告訴他,他到底有多想念他。
在一陣強光過去後,巨大的法陣緩緩停下旋轉。
雪靜靜的飄著,整個世界也靜靜的。
法陣中心的少年像是斷了線的人偶倒在地上,藍色的女性哀痛的看著他,就連空氣也跟著悲傷。
「冰炎。」夏碎看著瞪大眼的搭檔,出聲提醒他,戰爭還沒結束。
耶呂被褚冥漾的法術正面打中,不只他強大的黑暗氣息,就連他身後的大軍也被殲滅了一半。
這是多麼可怕的力量。
「褚冥漾──!」安地爾的怒吼傳來,接著他像發了瘋似的攻擊冰炎的軍隊。而他身後剩餘大軍也在下一刻跟進。
「全面、進攻。」下命令的嗓音十分緊繃,冰炎抓緊了手中的長槍,不顧其他人的呼喊衝下了城牆。
抱緊懷裡漸漸失去體溫的人,冰炎覺得他的理智正在遠離。
他必須冷靜,因為戰爭還沒結束。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開始檢視褚冥漾的狀況。
黑暗的氣息從褚冥漾的頸部開始侵襲他的全身,整個頸子和左半臉已經發黑,胸膛看不見起伏、也聞不到他的呼吸聲。
被百句歌正面打到的耶呂已經沒有能力再戰,而他身後的死亡軍隊也被殲滅了一大半。
這是褚冥漾用生命換來的結果。
又深深了吸了口氣,有股陌生的情感湧上,冰炎不知道該怎麼辦。悲傷參雜著憤怒,抱著褚冥漾顫抖,他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
這是第一次,冰炎這麼的茫然。
「讓開。」熟悉的女聲在背後響起,冰炎轉過頭去就看見褚冥玥居高臨下看著他,「如果你希望漾漾就這樣死在你懷裡的話你就繼續抱著沒關係。」面對褚冥玥的冷笑,冰炎抿起嘴。
雖然很不安,他還是把褚冥漾交給了褚冥玥。
「把傳送陣準備好,連絡鳳凰家還有主教、用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回聖殿。」準確無誤的下指示,褚冥玥很快的把重傷的褚冥漾給安置好。
最後,她的銳利的眼神又回到了冰炎身上。
「好好做好你該做的事,要是你不給漾漾一個好的交代,我就讓你一輩子見不到他。」冷冷的說了這些話,褚冥玥不等冰炎回應轉身就走。她回到她的小隊裡,繼續屬於她的任務。
看著褚冥漾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冰炎望向憤怒的安地爾,瞇起了眼,心裡有一把火正在燃燒。
戰爭還沒結束。
雪靜靜的飄著,整個世界也靜靜的。
法陣中心的少年像是斷了線的人偶倒在地上,藍色的女性哀痛的看著他,就連空氣也跟著悲傷。
「冰炎。」夏碎看著瞪大眼的搭檔,出聲提醒他,戰爭還沒結束。
耶呂被褚冥漾的法術正面打中,不只他強大的黑暗氣息,就連他身後的大軍也被殲滅了一半。
這是多麼可怕的力量。
「褚冥漾──!」安地爾的怒吼傳來,接著他像發了瘋似的攻擊冰炎的軍隊。而他身後剩餘大軍也在下一刻跟進。
「全面、進攻。」下命令的嗓音十分緊繃,冰炎抓緊了手中的長槍,不顧其他人的呼喊衝下了城牆。
抱緊懷裡漸漸失去體溫的人,冰炎覺得他的理智正在遠離。
他必須冷靜,因為戰爭還沒結束。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開始檢視褚冥漾的狀況。
黑暗的氣息從褚冥漾的頸部開始侵襲他的全身,整個頸子和左半臉已經發黑,胸膛看不見起伏、也聞不到他的呼吸聲。
被百句歌正面打到的耶呂已經沒有能力再戰,而他身後的死亡軍隊也被殲滅了一大半。
這是褚冥漾用生命換來的結果。
又深深了吸了口氣,有股陌生的情感湧上,冰炎不知道該怎麼辦。悲傷參雜著憤怒,抱著褚冥漾顫抖,他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
這是第一次,冰炎這麼的茫然。
「讓開。」熟悉的女聲在背後響起,冰炎轉過頭去就看見褚冥玥居高臨下看著他,「如果你希望漾漾就這樣死在你懷裡的話你就繼續抱著沒關係。」面對褚冥玥的冷笑,冰炎抿起嘴。
雖然很不安,他還是把褚冥漾交給了褚冥玥。
「把傳送陣準備好,連絡鳳凰家還有主教、用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回聖殿。」準確無誤的下指示,褚冥玥很快的把重傷的褚冥漾給安置好。
最後,她的銳利的眼神又回到了冰炎身上。
「好好做好你該做的事,要是你不給漾漾一個好的交代,我就讓你一輩子見不到他。」冷冷的說了這些話,褚冥玥不等冰炎回應轉身就走。她回到她的小隊裡,繼續屬於她的任務。
看著褚冥漾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冰炎望向憤怒的安地爾,瞇起了眼,心裡有一把火正在燃燒。
戰爭還沒結束。
最後安地爾逃走了。
在雪白的空間裡來回渡步,冰炎從戰場趕回聖殿已經是一個日夜之後的事情了。
敵軍一投降,冰炎忍著想立刻回王都的衝動,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確認把其他的事情交給夏碎沒有問題後,他才匆忙趕到聖殿。
「學、學長,漾漾還沒出來嗎?」千冬歲匆匆的跑來,也不管對冰炎的稱謂,他喘著氣發問。
而跟在他身後的是表情凝重的夏碎和阿斯利安。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安頓好所有的事情了。
抿著嘴搖頭,冰炎火紅的眼裡滿是疲態,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在這裡守候。
白色的空間裡只有幾張椅子,一旁巨大的門上有鳳凰的圖騰,火焰裡燃燒的鳳凰、浴火重生。
褚冥漾被送回聖殿後,醫術首屈一指的鳳凰家首領早已待命,而參與治療的凡斯是為了抑制黑暗氣息在褚冥漾體內擴散。
看著進進出出的鳳凰族人,冰炎已經在這等上了大半天。就算過了一天一夜,褚冥樣的情況似乎沒有好轉。
從每個人嚴肅的表情中,冰炎可以讀到這個訊息。
「冰炎,休息一下吧。」看見搭檔瞪了過來,夏碎露出一個緩和的笑容,「褚看到你這樣子也會很擔心。」直接把冰炎心裡最在意的人壓上去,夏碎吟吟的笑著。
知道好友的關心,冰炎冷哼了一聲,找了張椅子坐下。環著手看著大門上的鳳凰,大門都快被他瞪出洞來。
「學弟你就放鬆一下,漾漾一定沒事的。」阿斯利安也露出安撫的笑容在冰炎身邊坐下,「你們以前那麼多事都挺過來了,這次一定也不會有事。」知道褚冥漾與冰炎一路走來有多艱辛,身為學長的阿斯利安心裡祈禱著褚冥漾能像以往,堅強的站在冰炎身邊。
「阿斯利安說得沒錯,漾漾不會有事的。」
冰炎還沒回答,徐步走來的白陵然說道。
黑色眼裡是平靜,望著浴火的鳳凰,他真心為裡面的人祈禱著。
看見來人,不知道為什麼,冰炎覺得剛平復下來的怒火又燒了起來。
「白陵然。」坐不到三分鐘的冰炎又站了起來,疾步到白陵然面前怒視著他,問到:「為什麼褚會出現在戰區裡?」
對,追根究柢問題就出在這裡。
在出發往國北邊境之前,褚冥漾明明就承諾冰炎會乖乖的待在王都等他回來,但為什麼他會出現在戰區裡?
雖然當冰炎看見褚冥漾出現在姊姊身邊時就覺得不對勁了、雖然褚冥漾經常不聽他的話,違反他的意思行事……但、但如果褚冥漾有聽話待在王都、如果那個時候他有阻止褚冥漾,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如果,他有阻止。
靜靜看著情緒混亂的冰炎,白陵然沒有說話。
看見一臉平靜的白陵然,冰炎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現在追究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裡面那人的平安。
「抱歉。」轉過身去,冰炎背對著白陵然深深的吸氣。
他現在對誰發脾氣都沒有用,而且他不該對任何人發脾氣。他最應該發脾氣的對象還躺在裡面的房間。
或許冰炎應該在那個人康復之後,好好質問他為什麼不乖乖聽話。
勾起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冰炎覺得自己的情緒平復多了。
當冰炎再度面對白陵然時,他已經恢復成原本那個冷靜自制的王子殿下了。
勾起淡淡的微笑,白陵然很佩服冰炎。果然是褚冥漾眼中十項全能的王子,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整理好所有混亂的情緒。
「王子殿下我想你也很清楚,漾漾一直不想成為你的絆腳石。」黑色的眼珠裡流露出心疼的情緒,他們這一輩裡,讓族人們最疼愛的孩子就是褚冥漾。雖然他一路跌跌撞撞,但他還是靠著自己的力量走過來了。
嘖。
冰炎懂白陵然的意思。
他那個傻呼呼的學弟因為小時候常被排擠而生出的自卑感,冰炎知道褚冥漾一直很努力的在追隨他的腳步,而他也為褚冥漾停下腳步。
大概又是褚冥漾覺得自己沒辦法在戰爭這方面幫上冰炎的忙,所以他才瞞著他到戰區的吧?
那個笨蛋。
火紅的眼不知覺往印有鳳凰的大門看去,冰炎決定告訴褚冥漾,留在他身邊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只要褚冥漾在他身邊,他什麼都不怕。
此時,門上的發亮的鳳凰忽然暗了下來,巨大的門緩緩的被開啟,從裡面率先走出來的是一臉疲憊的提爾,他揉著發痛的太陽穴,因為褚冥漾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
看見提爾從大門走出,眾人連忙迎了上去,就連白陵然也罕見的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頭。
「告訴我,褚怎麼了?」
大概是被這麼大陣仗給嚇到了,提爾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他皺起眉頭露出不知道該不該說表情。
「那個……冰炎、」
「去見他最後一面吧。」不同於弟弟扭捏,走在他身後的鳳凰族首領琳婗西娜雅淡淡說道。她的狀態看起來不比提爾好,但依然維持著首領該有的風範。
「姊!」
輕描淡寫的看了弟弟一眼,琳婗西娜雅對於他的抱怨沒有回應,有的時候傷口就該一次挖開,小心翼翼保護只會化膿的更嚴重。
看見所有人錯愕的表情,琳婗西娜雅對著白陵然說道:
「請節哀。」
在雪白的空間裡來回渡步,冰炎從戰場趕回聖殿已經是一個日夜之後的事情了。
敵軍一投降,冰炎忍著想立刻回王都的衝動,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確認把其他的事情交給夏碎沒有問題後,他才匆忙趕到聖殿。
「學、學長,漾漾還沒出來嗎?」千冬歲匆匆的跑來,也不管對冰炎的稱謂,他喘著氣發問。
而跟在他身後的是表情凝重的夏碎和阿斯利安。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安頓好所有的事情了。
抿著嘴搖頭,冰炎火紅的眼裡滿是疲態,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在這裡守候。
白色的空間裡只有幾張椅子,一旁巨大的門上有鳳凰的圖騰,火焰裡燃燒的鳳凰、浴火重生。
褚冥漾被送回聖殿後,醫術首屈一指的鳳凰家首領早已待命,而參與治療的凡斯是為了抑制黑暗氣息在褚冥漾體內擴散。
看著進進出出的鳳凰族人,冰炎已經在這等上了大半天。就算過了一天一夜,褚冥樣的情況似乎沒有好轉。
從每個人嚴肅的表情中,冰炎可以讀到這個訊息。
「冰炎,休息一下吧。」看見搭檔瞪了過來,夏碎露出一個緩和的笑容,「褚看到你這樣子也會很擔心。」直接把冰炎心裡最在意的人壓上去,夏碎吟吟的笑著。
知道好友的關心,冰炎冷哼了一聲,找了張椅子坐下。環著手看著大門上的鳳凰,大門都快被他瞪出洞來。
「學弟你就放鬆一下,漾漾一定沒事的。」阿斯利安也露出安撫的笑容在冰炎身邊坐下,「你們以前那麼多事都挺過來了,這次一定也不會有事。」知道褚冥漾與冰炎一路走來有多艱辛,身為學長的阿斯利安心裡祈禱著褚冥漾能像以往,堅強的站在冰炎身邊。
「阿斯利安說得沒錯,漾漾不會有事的。」
冰炎還沒回答,徐步走來的白陵然說道。
黑色眼裡是平靜,望著浴火的鳳凰,他真心為裡面的人祈禱著。
看見來人,不知道為什麼,冰炎覺得剛平復下來的怒火又燒了起來。
「白陵然。」坐不到三分鐘的冰炎又站了起來,疾步到白陵然面前怒視著他,問到:「為什麼褚會出現在戰區裡?」
對,追根究柢問題就出在這裡。
在出發往國北邊境之前,褚冥漾明明就承諾冰炎會乖乖的待在王都等他回來,但為什麼他會出現在戰區裡?
雖然當冰炎看見褚冥漾出現在姊姊身邊時就覺得不對勁了、雖然褚冥漾經常不聽他的話,違反他的意思行事……但、但如果褚冥漾有聽話待在王都、如果那個時候他有阻止褚冥漾,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如果,他有阻止。
靜靜看著情緒混亂的冰炎,白陵然沒有說話。
看見一臉平靜的白陵然,冰炎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現在追究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裡面那人的平安。
「抱歉。」轉過身去,冰炎背對著白陵然深深的吸氣。
他現在對誰發脾氣都沒有用,而且他不該對任何人發脾氣。他最應該發脾氣的對象還躺在裡面的房間。
或許冰炎應該在那個人康復之後,好好質問他為什麼不乖乖聽話。
勾起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冰炎覺得自己的情緒平復多了。
當冰炎再度面對白陵然時,他已經恢復成原本那個冷靜自制的王子殿下了。
勾起淡淡的微笑,白陵然很佩服冰炎。果然是褚冥漾眼中十項全能的王子,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整理好所有混亂的情緒。
「王子殿下我想你也很清楚,漾漾一直不想成為你的絆腳石。」黑色的眼珠裡流露出心疼的情緒,他們這一輩裡,讓族人們最疼愛的孩子就是褚冥漾。雖然他一路跌跌撞撞,但他還是靠著自己的力量走過來了。
嘖。
冰炎懂白陵然的意思。
他那個傻呼呼的學弟因為小時候常被排擠而生出的自卑感,冰炎知道褚冥漾一直很努力的在追隨他的腳步,而他也為褚冥漾停下腳步。
大概又是褚冥漾覺得自己沒辦法在戰爭這方面幫上冰炎的忙,所以他才瞞著他到戰區的吧?
那個笨蛋。
火紅的眼不知覺往印有鳳凰的大門看去,冰炎決定告訴褚冥漾,留在他身邊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只要褚冥漾在他身邊,他什麼都不怕。
此時,門上的發亮的鳳凰忽然暗了下來,巨大的門緩緩的被開啟,從裡面率先走出來的是一臉疲憊的提爾,他揉著發痛的太陽穴,因為褚冥漾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
看見提爾從大門走出,眾人連忙迎了上去,就連白陵然也罕見的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頭。
「告訴我,褚怎麼了?」
大概是被這麼大陣仗給嚇到了,提爾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他皺起眉頭露出不知道該不該說表情。
「那個……冰炎、」
「去見他最後一面吧。」不同於弟弟扭捏,走在他身後的鳳凰族首領琳婗西娜雅淡淡說道。她的狀態看起來不比提爾好,但依然維持著首領該有的風範。
「姊!」
輕描淡寫的看了弟弟一眼,琳婗西娜雅對於他的抱怨沒有回應,有的時候傷口就該一次挖開,小心翼翼保護只會化膿的更嚴重。
看見所有人錯愕的表情,琳婗西娜雅對著白陵然說道:
「請節哀。」
那是一段很長的旅程。
自從離開皇宮後,冰炎四處流浪。
他走過屬於他的國家,走過不屬於他的國家,走過每一個主神所庇護的土地,尋找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還好、還好。
冰炎很慶幸,他還翻不到半個世界就找到褚冥漾了。
在這個和黑髮青年一樣溫暖的國家找到了他。
時間緩緩的流動著,伴著村民的笑聲,不知不覺來到了深夜。
看著褚冥漾帶著抱歉的笑容躲進祭壇,冰炎以旅途勞累為理由向眾人告辭。
他需要褚冥漾好好解釋,為什麼要離開他。
下午他們再度相見的時候,褚冥漾激動的神情冰炎是不會看錯的。
冰炎很了解褚冥漾,就如褚冥漾很了解冰炎一樣。
午夜時分,那輪已圓滿的月高掛在天。
「漾漾,真的沒關係嗎?」跟隨著褚冥漾的氣息來到後院,冰炎聽見了孩童稚嫩的嗓音。
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冰炎看見一高一矮的身影沐浴在月光中。
「沒事啦。」清秀的臉露出了些許尷尬,但馬上又扳起了臉,「快回去,已經很晚了。」蒼白的唇看不到血色,站在一樣慘白的月光下,褚冥漾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可是……」
「乖乖聽話,回家!」
年幼的孩子還想說什麼,但被褚冥漾虛弱卻強硬的語氣打斷。
見孩子露出委屈的表情,出自於吃味的心裡,冰炎嘴邊勾起滿意的弧度。
他這輩子只認定褚冥漾一人,所以褚冥漾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孩子金色的眼瞳泛出了眼光,他捉著黑髮青年的衣角不肯放手。
在孩子看不到的角度翻了翻白眼,褚冥漾嘆了口氣蹲下身子開始好聲安慰。
他的心腸很軟,即使會惹得一身麻煩,他還是會出手幫助。所以眼淚對褚冥漾來說,是讓他主動幫忙最好的武器。
當然,不只烏鷲知道,冰炎也知道。
「……所以不准哭。」收回警告的手指,褚冥漾看著小小的孩子嘟著嘴跑掉,接著他不寬的肩膀垮了下來。
「學長,你出來吧。」微弱的聲音散在風中,帶著水的氣息還有一點點屬於冰炎的氣息,褚冥漾轉過身來黑亮的眼睛看著美麗的男人。
站在月光下,褚冥漾白色滾著藍邊的長袍輕輕飄揚著,溫潤如玉的眼直直盯著冰炎,帶著複雜的神情,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不錯嘛褚,你還知道我躲在這裡。」從黑暗裡走出來,冰炎的銀髮閃閃發亮,帶著玩味的眼神打量著三年不見的青年。
褚冥漾翻了翻白眼,他離冰炎遠遠的。
「我已經聽你那麼多年『因為我是王子』了,難道我不會有點長進嗎?」看著褚冥漾一臉受不了的樣子,冰炎很懷念,「而且學長你根本就沒有收斂氣息。」
不否認的哼了哼,全世界裡大概只有在褚冥漾面前冰炎才能這麼囂張。
聽著風輕撫草的聲響,褚冥漾斂下了眼勾出了個冰炎看不懂的微笑。
「學長你……」話還沒問完,褚冥漾突然瞪大了眼抓著自己的胸口開始用力喘息,發出隱忍的呻吟聲,原本就如紙的面色更加蒼白。
被褚冥漾的異狀給驚嚇到,冰炎連忙上前想抱住褚冥漾,但被他一掌給打掉了。
「啪」一聲好大的聲響。
「我、我沒事……」抓著胸口,蜷曲在地上喘氣,冷汗已經染濕了褚冥漾的黑髮。
看著痛苦的褚冥漾,冰炎的手背發麻,心底的焦慮與無力感就和當時一樣。
在下雪的戰場上、被黑暗侵蝕的臉龐、沒有起伏的胸膛、顫抖雙手找不到希望。
黑暗的氣息開在空氣中擴散,原本在頸子上的黑色爬上了褚冥漾的臉龐。黑玉的眼失去焦點,沉重嘶啞的喘息,當時心碎欲裂的記憶一下又回到冰炎的腦海裡。
「褚……」
「漾漾!」
自從離開皇宮後,冰炎四處流浪。
他走過屬於他的國家,走過不屬於他的國家,走過每一個主神所庇護的土地,尋找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還好、還好。
冰炎很慶幸,他還翻不到半個世界就找到褚冥漾了。
在這個和黑髮青年一樣溫暖的國家找到了他。
時間緩緩的流動著,伴著村民的笑聲,不知不覺來到了深夜。
看著褚冥漾帶著抱歉的笑容躲進祭壇,冰炎以旅途勞累為理由向眾人告辭。
他需要褚冥漾好好解釋,為什麼要離開他。
下午他們再度相見的時候,褚冥漾激動的神情冰炎是不會看錯的。
冰炎很了解褚冥漾,就如褚冥漾很了解冰炎一樣。
午夜時分,那輪已圓滿的月高掛在天。
「漾漾,真的沒關係嗎?」跟隨著褚冥漾的氣息來到後院,冰炎聽見了孩童稚嫩的嗓音。
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冰炎看見一高一矮的身影沐浴在月光中。
「沒事啦。」清秀的臉露出了些許尷尬,但馬上又扳起了臉,「快回去,已經很晚了。」蒼白的唇看不到血色,站在一樣慘白的月光下,褚冥漾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可是……」
「乖乖聽話,回家!」
年幼的孩子還想說什麼,但被褚冥漾虛弱卻強硬的語氣打斷。
見孩子露出委屈的表情,出自於吃味的心裡,冰炎嘴邊勾起滿意的弧度。
他這輩子只認定褚冥漾一人,所以褚冥漾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孩子金色的眼瞳泛出了眼光,他捉著黑髮青年的衣角不肯放手。
在孩子看不到的角度翻了翻白眼,褚冥漾嘆了口氣蹲下身子開始好聲安慰。
他的心腸很軟,即使會惹得一身麻煩,他還是會出手幫助。所以眼淚對褚冥漾來說,是讓他主動幫忙最好的武器。
當然,不只烏鷲知道,冰炎也知道。
「……所以不准哭。」收回警告的手指,褚冥漾看著小小的孩子嘟著嘴跑掉,接著他不寬的肩膀垮了下來。
「學長,你出來吧。」微弱的聲音散在風中,帶著水的氣息還有一點點屬於冰炎的氣息,褚冥漾轉過身來黑亮的眼睛看著美麗的男人。
站在月光下,褚冥漾白色滾著藍邊的長袍輕輕飄揚著,溫潤如玉的眼直直盯著冰炎,帶著複雜的神情,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不錯嘛褚,你還知道我躲在這裡。」從黑暗裡走出來,冰炎的銀髮閃閃發亮,帶著玩味的眼神打量著三年不見的青年。
褚冥漾翻了翻白眼,他離冰炎遠遠的。
「我已經聽你那麼多年『因為我是王子』了,難道我不會有點長進嗎?」看著褚冥漾一臉受不了的樣子,冰炎很懷念,「而且學長你根本就沒有收斂氣息。」
不否認的哼了哼,全世界裡大概只有在褚冥漾面前冰炎才能這麼囂張。
聽著風輕撫草的聲響,褚冥漾斂下了眼勾出了個冰炎看不懂的微笑。
「學長你……」話還沒問完,褚冥漾突然瞪大了眼抓著自己的胸口開始用力喘息,發出隱忍的呻吟聲,原本就如紙的面色更加蒼白。
被褚冥漾的異狀給驚嚇到,冰炎連忙上前想抱住褚冥漾,但被他一掌給打掉了。
「啪」一聲好大的聲響。
「我、我沒事……」抓著胸口,蜷曲在地上喘氣,冷汗已經染濕了褚冥漾的黑髮。
看著痛苦的褚冥漾,冰炎的手背發麻,心底的焦慮與無力感就和當時一樣。
在下雪的戰場上、被黑暗侵蝕的臉龐、沒有起伏的胸膛、顫抖雙手找不到希望。
黑暗的氣息開在空氣中擴散,原本在頸子上的黑色爬上了褚冥漾的臉龐。黑玉的眼失去焦點,沉重嘶啞的喘息,當時心碎欲裂的記憶一下又回到冰炎的腦海裡。
「褚……」
「漾漾!」
和金瞳的孩子一起坐在祭壇的長板凳上,冰炎火紅的眼盯著半掩的木門,裡面躺著的是因體力不支而昏厥的神職者。
偏遠的村莊沒有魔法師,破舊的祭壇裡只有微弱的燭光,孩子晃著腳看著冰炎鬧彆扭。
方才和褚冥漾鬧脾氣的烏鷲在回家的半路上感到不安心,最後還是偷偷地回到祭壇來,剛好就看見褚冥漾發作的情形。
每當月圓之夜,黑暗氣息會加倍濃厚,而這些氣息會牽引褚冥漾體內原有的黑暗,讓它在褚冥漾的身體裡侵蝕。
要減緩痛苦的方法不是沒有,但需要聖水來抑制黑暗。
這個村莊遠離王都,所以能擁有的聖水很少,褚冥漾總是心疼村民,所以都會忍著等待痛苦結束。
他原本也是要瞞著烏鷲這件事,但有一次不小心被撞見後,烏鷲就會盯著他喝完那少得可憐的聖水。
但時間久了,覺得對良心過意不去的褚冥漾又開始瞞著烏鷲獨自承受那難過的夜晚。
「我知道漾漾想的人是你。」
可愛的孩子主動打破了令人尷尬的安靜,寶石般的紅眼緩緩的轉到了烏鷲身上。
「雖然漾漾都以為自己沒有說出來,可是我知道,每次他發呆的時候都會叫學長。」金色的眼睛瞪了冰炎一眼,烏鷲的眼神在燭光下閃爍,「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學長,因為漾漾看到你的眼神跟發呆時的眼神一樣!」
勾了不易察覺的笑容,冰炎的眼神變得柔和,再度看向那一扇半掩的門。
看來,他們其實都一樣,他們都期盼著與對方相見。
只是,冰炎是主動尋找,而褚冥漾則是默默等待。
他們總是這樣,一方主動、一方被動,一方勇敢、一方膽小,雖然許多事情要繞好幾個彎才能解決,但褚冥漾最後還是會站在冰炎的身邊。
雖然花了三年的時間流浪,但他還是找到褚冥漾了。
這段時間並不長,在冰炎見過的人裡,多的是花更漫長時間尋找的人。但他想,他與那些人所經歷的煎熬是一樣的。
漫無目標的、找不到方向的、看不到未來的,焦急。
「好好的照顧漾漾!」烏鷲跳下了長板凳,狠狠的踩了冰炎一腳。接著他毫不畏懼那雙讓褚冥漾害怕的紅眼瞪了回去,說道:「我討厭你,漾漾本來是我的,都是因為你!他才會那麼難過。」
雖然聽不出烏鷲的邏輯在哪裡,不過現在這小孩就像母親被搶走的孩子。
「我有一天一定會把漾漾搶回來的,你給我等著瞧!」再度踩了一腳,烏鷲做了鬼臉後就氣呼呼的消失在寧靜的黑夜裡。
望著被用力甩上的大門,冰炎嗤笑了一聲。
「開什麼玩笑。」
褚冥漾永遠都是他的。
偏遠的村莊沒有魔法師,破舊的祭壇裡只有微弱的燭光,孩子晃著腳看著冰炎鬧彆扭。
方才和褚冥漾鬧脾氣的烏鷲在回家的半路上感到不安心,最後還是偷偷地回到祭壇來,剛好就看見褚冥漾發作的情形。
每當月圓之夜,黑暗氣息會加倍濃厚,而這些氣息會牽引褚冥漾體內原有的黑暗,讓它在褚冥漾的身體裡侵蝕。
要減緩痛苦的方法不是沒有,但需要聖水來抑制黑暗。
這個村莊遠離王都,所以能擁有的聖水很少,褚冥漾總是心疼村民,所以都會忍著等待痛苦結束。
他原本也是要瞞著烏鷲這件事,但有一次不小心被撞見後,烏鷲就會盯著他喝完那少得可憐的聖水。
但時間久了,覺得對良心過意不去的褚冥漾又開始瞞著烏鷲獨自承受那難過的夜晚。
「我知道漾漾想的人是你。」
可愛的孩子主動打破了令人尷尬的安靜,寶石般的紅眼緩緩的轉到了烏鷲身上。
「雖然漾漾都以為自己沒有說出來,可是我知道,每次他發呆的時候都會叫學長。」金色的眼睛瞪了冰炎一眼,烏鷲的眼神在燭光下閃爍,「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學長,因為漾漾看到你的眼神跟發呆時的眼神一樣!」
勾了不易察覺的笑容,冰炎的眼神變得柔和,再度看向那一扇半掩的門。
看來,他們其實都一樣,他們都期盼著與對方相見。
只是,冰炎是主動尋找,而褚冥漾則是默默等待。
他們總是這樣,一方主動、一方被動,一方勇敢、一方膽小,雖然許多事情要繞好幾個彎才能解決,但褚冥漾最後還是會站在冰炎的身邊。
雖然花了三年的時間流浪,但他還是找到褚冥漾了。
這段時間並不長,在冰炎見過的人裡,多的是花更漫長時間尋找的人。但他想,他與那些人所經歷的煎熬是一樣的。
漫無目標的、找不到方向的、看不到未來的,焦急。
「好好的照顧漾漾!」烏鷲跳下了長板凳,狠狠的踩了冰炎一腳。接著他毫不畏懼那雙讓褚冥漾害怕的紅眼瞪了回去,說道:「我討厭你,漾漾本來是我的,都是因為你!他才會那麼難過。」
雖然聽不出烏鷲的邏輯在哪裡,不過現在這小孩就像母親被搶走的孩子。
「我有一天一定會把漾漾搶回來的,你給我等著瞧!」再度踩了一腳,烏鷲做了鬼臉後就氣呼呼的消失在寧靜的黑夜裡。
望著被用力甩上的大門,冰炎嗤笑了一聲。
「開什麼玩笑。」
褚冥漾永遠都是他的。
空氣裡有水的氣息。
淡淡的花香溢散在空氣中,但哀傷的氣味更加的強烈。
白色、肅穆的大殿中心躺著一個人,黑色的頭髮、白色滾著藍邊的長袍,溫潤如玉的眼輕輕的閉著。蒼白的唇沒有顏色,他身邊白色的小小花朵就像他一樣,靜靜的,像是睡著了。
所有他認識的人都來了,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老師,還有他的……戀人。
「冰炎殿下。」不算太有禮貌的向冰炎行禮,褚冥玥故意把音量放大,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到她的聲音。
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著站在門口的王子,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站得直挺挺的,加上一絲不苟的軍裝,冰炎看起來和平時沒有兩樣。
「沒事。」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兩個字,他抬起與平常一樣堅定的步伐往前走。銀色的馬尾輕輕的擺動、那一撮火燒般的紅和他的眼睛一樣。
他已經消失了七天,自從褚冥漾離開的那一天開始算起。
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裡,空曠的房間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小小的字條,上面寫著一句話:不要擔心他。
今天是要火化褚冥漾的日子,冰炎終於回來了。
擁有蛇尾的女人圍繞在少年身旁,她靜靜地凝視著,美麗的臉龐表現出的是一股寧靜。她看向走近的冰炎,斂下了眼恭敬地行禮。
「冰炎殿下。」溫柔的嗓音就像水一樣,米納斯勾起淡淡的笑容看著冰炎,「請原諒我,我想和我的主人一起走。」一顆又一顆透明的水珠包圍著他們,冰炎沒有說話。
他只是看著褚冥漾,安靜地、平靜地,看著。
大殿裡有細小的談論聲、有黑暗的氣息、有光明的氣息、有水的氣息、有所有人的氣息……還有褚冥漾的氣息。
「好好陪他。」抿起嘴,冰炎瞇起了眼,他感受不到。
藍色的女人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帶走了水的氣息,消失得不留痕跡。
這時白陵然走了過來,和平時不一樣的,他嘴邊沒有溫和的笑容,「這是最後一次了,請您好好的看著他,漾漾會很高興的。」似乎是要忍住心中的悲傷,白陵然撇開眼神,不肯看像是睡著了的褚冥漾。
褚冥漾臉龐上的黑色已經消失,只剩下頸子的部分無法消去。
只要一點點黑暗的氣息就可以要一條人命,就算是神職人員也不例外。
但是褚冥漾例外。
因為現在躺在冰炎面前人,並不是真正的褚冥漾。
「真的沒有辦法把他做成標本嗎?」
沒頭沒腦的說了這句話,不只白陵然,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王子殿下悲傷過度腦袋壞掉了?
「嘖嘖嘖,其實我也很想把小朋友做成標本,可是他們說什麼都不肯把屍體給我。」帶著讚賞的眼神,九瀾靠近冰炎。
他想把手靠在王子殿下的肩膀上,但被俐落的閃開了。
冰炎可不想突然少了個器官。
「冰炎殿下我們很抱歉,漾漾的身體有太多的秘密,我們只能……」
沒有把話說完,白陵然悲傷的垂下眼簾。
太多的祕密不能被知道,所以他們只能選擇這個方式送他們的親人最後一程。
「你要他的身體做什麼?」褚冥玥突如其來的發問讓白陵然嚇了一跳,一向以神出鬼沒出了名的魔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三人身邊。
高傲的看著冰炎,嘴邊擒著冷笑,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高漲的氣燄沒有人可以澆得熄。她是褚冥漾的姊姊、最疼愛弟弟的姊姊。
白色的殿堂莊嚴肅穆,白色的巨大雕像栩栩如生,主神慈愛的看著大殿裡的所有人。
安靜在蔓延,所有人都在等那讓人心碎的答案。
情人離去失心瘋的王子殿下,想要永遠待在戀人身邊的冰炎,即使遭到反對,也要瘋狂的將冷冰冰的身體留住,只為他們曾經的誓言。
「沒什麼,當個紀念。」如同以往,為了褚冥漾冰炎毫不客氣和褚冥玥槓上,冷笑帶著自信,就跟褚冥漾說得一樣。
囂張得過分。
不等褚冥玥回答,冰炎轉身,銀色的長髮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度,響亮的腳步聲迴盪在大殿裡。挺起胸膛,褚冥漾永遠都會是他的。
隔天冰炎又消失了,不留隻字片語的消失了。
淡淡的花香溢散在空氣中,但哀傷的氣味更加的強烈。
白色、肅穆的大殿中心躺著一個人,黑色的頭髮、白色滾著藍邊的長袍,溫潤如玉的眼輕輕的閉著。蒼白的唇沒有顏色,他身邊白色的小小花朵就像他一樣,靜靜的,像是睡著了。
所有他認識的人都來了,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老師,還有他的……戀人。
「冰炎殿下。」不算太有禮貌的向冰炎行禮,褚冥玥故意把音量放大,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到她的聲音。
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著站在門口的王子,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站得直挺挺的,加上一絲不苟的軍裝,冰炎看起來和平時沒有兩樣。
「沒事。」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兩個字,他抬起與平常一樣堅定的步伐往前走。銀色的馬尾輕輕的擺動、那一撮火燒般的紅和他的眼睛一樣。
他已經消失了七天,自從褚冥漾離開的那一天開始算起。
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裡,空曠的房間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小小的字條,上面寫著一句話:不要擔心他。
今天是要火化褚冥漾的日子,冰炎終於回來了。
擁有蛇尾的女人圍繞在少年身旁,她靜靜地凝視著,美麗的臉龐表現出的是一股寧靜。她看向走近的冰炎,斂下了眼恭敬地行禮。
「冰炎殿下。」溫柔的嗓音就像水一樣,米納斯勾起淡淡的笑容看著冰炎,「請原諒我,我想和我的主人一起走。」一顆又一顆透明的水珠包圍著他們,冰炎沒有說話。
他只是看著褚冥漾,安靜地、平靜地,看著。
大殿裡有細小的談論聲、有黑暗的氣息、有光明的氣息、有水的氣息、有所有人的氣息……還有褚冥漾的氣息。
「好好陪他。」抿起嘴,冰炎瞇起了眼,他感受不到。
藍色的女人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帶走了水的氣息,消失得不留痕跡。
這時白陵然走了過來,和平時不一樣的,他嘴邊沒有溫和的笑容,「這是最後一次了,請您好好的看著他,漾漾會很高興的。」似乎是要忍住心中的悲傷,白陵然撇開眼神,不肯看像是睡著了的褚冥漾。
褚冥漾臉龐上的黑色已經消失,只剩下頸子的部分無法消去。
只要一點點黑暗的氣息就可以要一條人命,就算是神職人員也不例外。
但是褚冥漾例外。
因為現在躺在冰炎面前人,並不是真正的褚冥漾。
「真的沒有辦法把他做成標本嗎?」
沒頭沒腦的說了這句話,不只白陵然,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王子殿下悲傷過度腦袋壞掉了?
「嘖嘖嘖,其實我也很想把小朋友做成標本,可是他們說什麼都不肯把屍體給我。」帶著讚賞的眼神,九瀾靠近冰炎。
他想把手靠在王子殿下的肩膀上,但被俐落的閃開了。
冰炎可不想突然少了個器官。
「冰炎殿下我們很抱歉,漾漾的身體有太多的秘密,我們只能……」
沒有把話說完,白陵然悲傷的垂下眼簾。
太多的祕密不能被知道,所以他們只能選擇這個方式送他們的親人最後一程。
「你要他的身體做什麼?」褚冥玥突如其來的發問讓白陵然嚇了一跳,一向以神出鬼沒出了名的魔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三人身邊。
高傲的看著冰炎,嘴邊擒著冷笑,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高漲的氣燄沒有人可以澆得熄。她是褚冥漾的姊姊、最疼愛弟弟的姊姊。
白色的殿堂莊嚴肅穆,白色的巨大雕像栩栩如生,主神慈愛的看著大殿裡的所有人。
安靜在蔓延,所有人都在等那讓人心碎的答案。
情人離去失心瘋的王子殿下,想要永遠待在戀人身邊的冰炎,即使遭到反對,也要瘋狂的將冷冰冰的身體留住,只為他們曾經的誓言。
「沒什麼,當個紀念。」如同以往,為了褚冥漾冰炎毫不客氣和褚冥玥槓上,冷笑帶著自信,就跟褚冥漾說得一樣。
囂張得過分。
不等褚冥玥回答,冰炎轉身,銀色的長髮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度,響亮的腳步聲迴盪在大殿裡。挺起胸膛,褚冥漾永遠都會是他的。
隔天冰炎又消失了,不留隻字片語的消失了。
褚,我這輩子只認你一個。
南方的夜晚很安靜,有令人安心的蟲鳴聲,還有草木溫柔的細語。
水的氣息悄悄的在空氣中膨脹,藍色美麗的女性隱隱約約出現在黑夜中。
她微笑地看著床上熟睡的人,然後一雙水色的眼睛帶著溫柔看向坐在一旁的冰炎。
『冰炎殿下。』優雅的行禮,米納斯神情和褚冥漾喪禮那天一樣。
點點頭,冰炎執褚冥漾冰涼的手,說道:「抱歉,我來晚了。」
不知道在對誰訴說,火紅的眼專注的看著臉色蒼白的青年。第一次,褚冥漾的體溫比他還要低。
南方小村莊的夜晚很涼快,沒有難耐的燥熱,只有宜人舒服的輕風。
米納斯搖搖頭,她鞠起手,將一顆水藍色勾著金紋的石頭放到褚冥漾身邊。
那是當初褚冥漾給九瀾的石頭。
『主人就拜託您了。』
又是一個標準的禮儀,接著米納斯帶走了多餘的水,小小的房間溫暖了起來。
唇邊勾起了個微妙的弧度,冰炎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微笑、又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什麼拜託他了?
褚冥漾這輩子已經離不開他的手掌心了。
在找到他的那一刻,他就不打算放手了。
不,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沒有想過要放手,因為褚冥漾永遠都是他的。
感覺到手掌傳來細微的顫抖,冰炎拉回遠離的思緒,他看見床上的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感覺到四周黑暗的氣息又濃厚了起來,冰炎連忙喝一口準備在一旁的聖水,接著嘴對著嘴,逼迫褚冥漾將聖水喝下。
不小心被水給嗆到,褚冥漾難過的咳嗽。本來就被折騰到沒什麼力氣的他,咳起來也跟沒咳一樣。
冰炎嘆了一口氣,熟練的把人從床上撐起,自己坐到褚冥漾身後當他的靠墊,輕輕的拍打他的背部。
長長呼了一口氣,褚冥漾臉色好多了。
大概是沒有力氣掙扎,褚冥漾就這麼躺在冰炎懷裡,微弱的呼吸著。
冰涼的手被微低體溫給包圍著,熟悉的溫暖、安心的味道,褚冥漾不知覺也笑了出來。
兩人之間很安靜,就像他們一起度過的每一個夜晚。
「學長,你下次可不可以溫柔一點……」
細小微弱的聲音溶進了安靜裡,冰炎聽得很清楚。
「誰叫你腦殘不好好照顧自己。」哼了一聲,冰炎沒有像以往送褚冥漾一個巴掌。現在的他如果打下去就可以直接去見主神了。
有力的手臂繞過原本還有些肉的腰部,冰炎收緊,把頭埋進了褚冥漾的頸肩,那裏有他眷戀的味道。
褚冥漾微弱的笑了兩聲,冰炎感受得到他的疲倦。
接著是無奈的嘆息,褚冥漾沒有睜開眼,問道:「學長,你怎麼知道那個不是我。」
他遠離了冰炎,但他還是希望被找到。
其實主神跟他學長一樣,都會偷偷聽他心裡的話吧?
說實話,他在看見冰炎的那一秒,心裡是難以形容的驚訝以及……狂喜。
「哼,那一點小技倆還騙不了我。」才不會把自己失魂落魄的經過講出來,不管過幾年冰炎還是一樣彆扭、驕傲。
他消失的那七天的確是想一個人冷靜冷靜,但在冷靜的過程中他發現小小的不對勁。所以他在喪禮那一天趕回了聖殿。
躺在大殿中心的人的確擁有褚冥漾的氣息、擁有褚冥漾的臉龐、擁有米納斯的力量。
但唯獨就是少了屬於冰炎的氣息。
放開緊握的手,冰炎從褚冥漾的手掌心中勾出一縷銀色帶著火焰的輕煙,在藍色的氣息中它霸道的占領其中。
「褚,你別忘了,我這輩子只認你一個。」故意用低啞的嗓音在褚冥漾耳邊說話,冰炎能感覺到懷裡的人體溫漸漸升高,「所以,能擁有我氣息的人也只有你一個。」
勝利的低笑。
當褚冥漾看見冰炎手裡的顏色時,虛弱的身體先是一僵,接著是耳根子無法自制的發紅。
其實褚冥漾聽過很多人會用這種方法在戀人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只是當自己也是被留下的那個人的時候,還是會感到難為情。
透過交媾的方式。
其實他早該猜到冰炎對他的占有欲是這麼重了。
似乎是夜晚,時間的腳步特別慢,他們依靠的彼此,誰也沒有睡著、誰也沒有說話。
平靜的安心。
南方的夜晚很安靜,有令人安心的蟲鳴聲,還有草木溫柔的細語。
水的氣息悄悄的在空氣中膨脹,藍色美麗的女性隱隱約約出現在黑夜中。
她微笑地看著床上熟睡的人,然後一雙水色的眼睛帶著溫柔看向坐在一旁的冰炎。
『冰炎殿下。』優雅的行禮,米納斯神情和褚冥漾喪禮那天一樣。
點點頭,冰炎執褚冥漾冰涼的手,說道:「抱歉,我來晚了。」
不知道在對誰訴說,火紅的眼專注的看著臉色蒼白的青年。第一次,褚冥漾的體溫比他還要低。
南方小村莊的夜晚很涼快,沒有難耐的燥熱,只有宜人舒服的輕風。
米納斯搖搖頭,她鞠起手,將一顆水藍色勾著金紋的石頭放到褚冥漾身邊。
那是當初褚冥漾給九瀾的石頭。
『主人就拜託您了。』
又是一個標準的禮儀,接著米納斯帶走了多餘的水,小小的房間溫暖了起來。
唇邊勾起了個微妙的弧度,冰炎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微笑、又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什麼拜託他了?
褚冥漾這輩子已經離不開他的手掌心了。
在找到他的那一刻,他就不打算放手了。
不,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沒有想過要放手,因為褚冥漾永遠都是他的。
感覺到手掌傳來細微的顫抖,冰炎拉回遠離的思緒,他看見床上的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感覺到四周黑暗的氣息又濃厚了起來,冰炎連忙喝一口準備在一旁的聖水,接著嘴對著嘴,逼迫褚冥漾將聖水喝下。
不小心被水給嗆到,褚冥漾難過的咳嗽。本來就被折騰到沒什麼力氣的他,咳起來也跟沒咳一樣。
冰炎嘆了一口氣,熟練的把人從床上撐起,自己坐到褚冥漾身後當他的靠墊,輕輕的拍打他的背部。
長長呼了一口氣,褚冥漾臉色好多了。
大概是沒有力氣掙扎,褚冥漾就這麼躺在冰炎懷裡,微弱的呼吸著。
冰涼的手被微低體溫給包圍著,熟悉的溫暖、安心的味道,褚冥漾不知覺也笑了出來。
兩人之間很安靜,就像他們一起度過的每一個夜晚。
「學長,你下次可不可以溫柔一點……」
細小微弱的聲音溶進了安靜裡,冰炎聽得很清楚。
「誰叫你腦殘不好好照顧自己。」哼了一聲,冰炎沒有像以往送褚冥漾一個巴掌。現在的他如果打下去就可以直接去見主神了。
有力的手臂繞過原本還有些肉的腰部,冰炎收緊,把頭埋進了褚冥漾的頸肩,那裏有他眷戀的味道。
褚冥漾微弱的笑了兩聲,冰炎感受得到他的疲倦。
接著是無奈的嘆息,褚冥漾沒有睜開眼,問道:「學長,你怎麼知道那個不是我。」
他遠離了冰炎,但他還是希望被找到。
其實主神跟他學長一樣,都會偷偷聽他心裡的話吧?
說實話,他在看見冰炎的那一秒,心裡是難以形容的驚訝以及……狂喜。
「哼,那一點小技倆還騙不了我。」才不會把自己失魂落魄的經過講出來,不管過幾年冰炎還是一樣彆扭、驕傲。
他消失的那七天的確是想一個人冷靜冷靜,但在冷靜的過程中他發現小小的不對勁。所以他在喪禮那一天趕回了聖殿。
躺在大殿中心的人的確擁有褚冥漾的氣息、擁有褚冥漾的臉龐、擁有米納斯的力量。
但唯獨就是少了屬於冰炎的氣息。
放開緊握的手,冰炎從褚冥漾的手掌心中勾出一縷銀色帶著火焰的輕煙,在藍色的氣息中它霸道的占領其中。
「褚,你別忘了,我這輩子只認你一個。」故意用低啞的嗓音在褚冥漾耳邊說話,冰炎能感覺到懷裡的人體溫漸漸升高,「所以,能擁有我氣息的人也只有你一個。」
勝利的低笑。
當褚冥漾看見冰炎手裡的顏色時,虛弱的身體先是一僵,接著是耳根子無法自制的發紅。
其實褚冥漾聽過很多人會用這種方法在戀人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只是當自己也是被留下的那個人的時候,還是會感到難為情。
透過交媾的方式。
其實他早該猜到冰炎對他的占有欲是這麼重了。
似乎是夜晚,時間的腳步特別慢,他們依靠的彼此,誰也沒有睡著、誰也沒有說話。
平靜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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